第411章看著陳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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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歌發現那些頭髮似乎還在翻動，向鋼琴內部收縮。手伸入鋼琴內部，陳歌面平靜的抓出了一把頭髮:“有黑有白，斷口邊緣整齊，像是被人剪下來的，這些是房東老太太特意收集的？”房東的兒媳婦出事時還很年輕，頭髮不可能是白的。

“老太太為什麼要在鋼琴裡這麼多頭髮？”陳歌將手中的頭髮扔回鋼琴，可就在他收回手臂的一瞬間，視線捕捉到頭髮堆裡有一張灰的臉閃過，它剛才好像一直趴在頭髮裡看著陳歌。

“什麼東西？”三樓是亡魂的房間，出現些靈異現象在陳歌看來很正常，他沒有驚慌，把手機擺在一邊，燈光對準鋼琴內部，然後雙手伸進頭髮堆裡:“你還在裡面嗎？”沒人知道頭髮下面藏著什麼，也沒人知道等會兒會摸出什麼東西，手指和頭髮觸碰，那種覺並不好受。翻找了半天，陳歌還是沒有找到對方。

他收回雙手，看了眼旁邊的鐘表，這表和一樓老太太家裡的表很像，只不過錶盤上唯有秒針在走動。轉動了一圈又一圈，可表上的時間卻沒有改變，定格在了三點四十四分上。

“是下午三點，還是凌晨三點，這個時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在陳歌的注意力被鐘錶引的時候，鋼琴下面有東西跑出，屋內響起皮球滾動的聲音，等陳歌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聲音已經到了二樓。

“跑了？不，他應該是在給我引路。”陳歌回到二樓，他總覺得此時正有什麼東西盯著他後背。聲音消失在二樓，更巧的是二樓那扇門打開的角度和剛才明顯不同。

“躲進房間裡了？”陳歌推開二樓的房門，這裡就是賈明故事當中的房間，不過和賈明描述的不同，這房間所有窗戶都被木板封死，雖然收拾的乾乾淨淨。

但看著總給人一種很詭異的覺。進入屋內，陳歌直奔一棟樓內陰氣最重的衛生間。推開房門，他簡單掃視了一下，然後停在了鏡子前面。盯著鏡中的自己，陳歌看了許久。

如果一個人長時間看著鏡中的自己，大腦會產生一種錯覺，鏡中的人和自己越來越不像，甚至會出現一種無法形容的陌生和恐怖。

足足看了五分鐘，陳歌也沒發現鏡子有問題，他猜測影子在達成自己的目的之後就離開了，並沒有在鏡子裡留下什麼暗手。

不過謹慎起見，陳歌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又使用了一次陰瞳，在他瞳孔縮小的瞬間，目光捕捉到了一雙灰的腿。一頭腦袋快耷拉到地上的小孩。

正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他。猛地轉身，陳歌回頭卻發現身後什麼都沒有，他又看了一眼鏡子，這回就算他使用陰瞳，鏡子裡也沒有那孩子的身影了。

“去哪了？”陳歌走出衛生間朝客廳看去時，臉發生了些許變化，客廳的房門被人關上了，窗戶被木板封死，現在房門也讓人關上，屋子裡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是那個熊孩子乾的？”他走到客廳房門處，擰動門鎖，結果發現房門是被反鎖的，沒有鑰匙本打不開。

在陳歌糾結於門鎖的時候，客廳某個方向傳來了一聲輕響，緊接著電的沙沙聲鑽入陳歌耳中，他回頭看去，陰暗壓抑的房間裡，原本關閉的電視不知道被誰打開了。

屏幕上出現藍白相間的扭曲圖像，不時還會閃動幾下。

“這一幕在賈明的故事裡出現過。”陳歌聲音平靜。

不過心跳略有加快。還沒等他話音落下，電視屏幕就閃動的更厲害了，在藍白圖像之中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陰影好像在慢慢接近陳歌，最開始只有拳頭大小，漸漸變得有腦袋那麼大，隨著她不斷靠近，陳歌也看的越來越清楚，那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身體扭曲成了麻花狀，衣服勒緊皮膚裡，下巴被撞斷，雙眼快要瞪出眼眶。電視屏幕閃動的越來越快，每次閃動過後，那個模糊的女人都會距離他更近一步，陳歌的心跳也無法控制的開始加快。

在那個女人變得和真人一比一大，電視屏幕已經無法照下她整個人的時候，陳歌不再猶豫，手往後模，嘴裡低聲說出了兩個字。

“許音！”手指伸到背後，但是卻摸了個空，陳歌的心咯噔一跳，他忽然想起自己早上才接到李政的電話，去醫院配合警方調查。

時間緊，揹包在水庫被溼，再加上天快亮了，自己又是去找警察，不可能出現危險，所以他就沒有攜帶揹包。僵硬的手指懸停在身後，陳歌慢慢抬起頭，看向電視。

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滑，視線一點一點抬起，他終於看到了屏幕。電視屏幕上只有閃動扭曲的藍白圖像，那個女人的身影卻不見了。

壓迫瞬間消失，陳歌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他脖頸後面傳來一陣酥麻，就像是頭髮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皮膚。眼皮輕輕跳動。

這一幕陳歌也在賈明的故事裡聽到過，他緩緩轉動身體，餘光掃視，一雙慘白的眼正在他身後幽幽的看著他。

剛才電視屏幕裡那個身體扭曲成麻花狀，下巴斷裂，雙眼幾乎要鼓出眼眶的女人，此時就站在他身後。臉皮輕輕搐，陳歌覺空氣好像被凍結。

他看著女人亂糟糟，似乎被人瘋狂拽過的頭髮，慢慢往後退了一步。腳讓什麼東西絆到，陳歌坐倒在沙發上。

他望著越來越近的鬼影，幾乎是本能的開口:“如果我說我是來幫你的，你信嗎？”＊＊＊髒亂的頭髮隨著陰風擺動，女人喉嚨裡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音，她移動速度很快。

在陳歌開口的時候，身體已經壓了過來。從女鬼的反應來看，她並不想聽陳歌說話。

“好久沒有這種覺了。”彷彿在懸崖邊上跳舞，冷汗止不住的往下冒，陳歌后背緊貼沙發靠背，雙手抓著沙發的扶手。

“我無意冒犯，來這裡只是想要清楚一件事！

幾年前這房間裡曾有一個租客被惡鬼纏上，當時你們出現提醒過他，現在他有生命危險，如果不搞清楚原因，他估計活不了多久了！”換做其他人過來，恐怕會被嚇得語無倫次，瘋狂尖叫，甚至直接神崩潰，但陳歌不同，他用最短的時間，把心裡想要說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女鬼沒有繼續靠近，陳歌鬆了口氣，他想要換個舒服的姿勢，可是剛一扭動脖頸就看到自己身側還站著一個小孩。

那孩子皮膚呈現不正常的灰白，脊骨斷裂，腦袋掛在口，眼睛自下向上翻動，直勾勾的盯著陳歌。

“這是你孩子嗎？好可愛的小傢伙…”陳歌裂了裂嘴。

他知道賈明在老宅鬼怪心中佔得分量不重，稍一猶豫，立刻補充道:“那個租客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曾告訴過我，自己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是在這老房子裡度過的，房東老太太待他特別好，他很珍惜這段記憶。

可最近他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說什麼只有毀掉所有美好的東西，他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我一開始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可誰知道他是真的腦子出了問題，昨晚要不是我報警攔住他，他已經拿著刀出現在咱們這棟老宅裡面了！”被兩個鬼夾在中間，陳歌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總之把什麼事情都推到賈明身上就對了。

老宅裡的鬼怪應該見過影子，陳歌覺得自己說這些應該能讓他們想起幾年前的事情，他不需要直接說服老宅裡的鬼怪，只需要對方給他一個開口說話的機會，只要對方不是上來直接死他，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不相信自己的朋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我必須要告訴你們房東老太太的處境很危險，我朋友身體裡的那個怪物想要殺她！”陳歌越說情緒越動，慢慢的也不是那麼害怕了:“老太太是個善良的人，善良的人不該被傷害！”賈明對老宅裡的鬼怪來說只是個路人，但老太太不同。

那是他們的親人。陳歌說完這些後，站在他旁邊的小孩子扭頭看向女鬼。五官變形，陳歌無法從女鬼那張臉上看出什麼。

他大腦飛速轉動，結合自己之前豐富的經驗，在腦海中又模擬出了三套不同的方案，可就在他準備實行另一套計劃時，女鬼和小孩突然向兩邊退去。

房門被人打開，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拿著鑰匙，嘴裡還在自言自語:“倩倩？你們回來了？”老人滿臉皺紋，帶著一絲期待看向屋內，結果正好和癱在沙發上的陳歌對視。

“您聽我解釋！”陳歌趕忙站起身，朝老人走去，但是褲子卻在這時候被人拽住，他扭頭往後看，小孩躲在沙發背面，伸手抓著他的腿，那詭異的腦袋左右晃動，似乎是在警告陳歌不要把自己和女鬼的存在說出去。

“放心吧。”

“你在跟誰說話？”老人雖然年齡大了，但是一點都不糊塗，她拿著鑰匙進入屋內，直接看向陳歌身後，此時小男孩和女鬼都已經消失不見。

“我剛才有說話嗎？”陳歌見老人進入房間，小聲說道:“阿婆，你別誤會，我不是小偷。只是想要過來問你一些東西，剛才我看見門沒鎖，就想著進來找你，結果風一吹，不小心將門給帶上了。”

“風能把門從外面反鎖住嗎？”老太太很不好糊，她看著陳歌，突然把手伸進口袋。

在陳歌高度戒備的時候，取出了一個洗得乾乾淨淨的手帕:“擦擦汗吧，就算你是小偷也沒事，我這老房子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阿婆，你人真好。”陳歌徹底放鬆下來。

他也不想繞彎子了:“我有一個朋友曾經在你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現在他情況很不好，總說自己身體裡住著另外一個人，還嚷嚷著要把以前所有美好的記憶全部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