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恨本無法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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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可以影響這一片土地，不把她幹掉，想要離開非常困難。”陳歌至今不明白鬼打牆的原理，無法對症下藥，所以他的只能從問題的源上將其解決。

厲鬼之間的廝殺極為慘烈，而且一旦開始，大多情況下只有一方魂飛魄散才會停止。黑影脹大之後，確實比之前厲害了許多，但他缺乏打鬥的經驗，又沒有像許音那樣的兇殘和瘋狂，所以很快就被拖住。

“這傢伙很有潛力，但實力未免也太弱了！”陳歌知道一旦黑影被幹掉，自己也不可能獨活。

他雙臂青筋暴起，掄起揹包，用盡全力砸向樹。揹包還未靠近，就被樹冠上纏繞的頭髮攔住，不過這已經為陳歌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他雙手握著釘子，從另一個方向衝向樹。

“不能停留！泥土裡浸透著她的血，一旦放慢速度，必死無疑！”孤注一擲，無視眼前所有的恐怖，陳歌表情猙獰，他看起來比旁邊的黑影更加瘋狂。

“很快就不痛了，很快你就再也不會痛苦和孤獨了！”陳歌本沒考慮過後退，他速度非常快。

女孩從陳歌身上受到了威脅，臨時分出一部分力量來阻攔。雜草迅速枯萎，出好像人體皮膚一樣的地面。

“不願意救我，那就跟我一起埋在這裡吧。”地面裂開了一道道口子，好像縱橫錯的疤痕，氣溫驟降，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縫隙中爬出。陳歌覺小腿又疼又麻，雙腳漸漸失去知覺，剛才從縫隙裡爬出來的好像是各種各樣的蟲子，他沒有去看，凡是會影響到他判斷的事情，他都會暫時忽視，此時此刻。

他的眼中只有樹裡的那顆人頭。

“我知道你很難受，但冤有頭債有主，你不去找傷害你的那個人，反而對我這個無辜者下手，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陳歌聲音很大。

他現在也不怕暴自己位置，當務之急是破解鬼打牆，幹掉這個無法溝通的女鬼，就算雙腳在緩慢失去知覺，他依舊不斷向前。

阻攔陳歌耗費了女鬼大量力，黑影看準機會掙脫了束縛，眨眼間來到樹旁邊。利爪伸入內，黑影按照陳歌的要求想要將人頭取出，可是他雙手剛一用力。

那女鬼的頭顱就發出一聲尖叫，隨著頭顱被拔出，陳歌和黑影這才發現，那女鬼的頭下面密密麻麻延伸出了無數好像植物莖一般的血管。

“這是什麼怪物？”陳歌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厲鬼，不過他反應比黑影還要快:“掉她脖頸上的血管！快！”女鬼雙眼泛白，脖頸下面的血管和樹叢連在一起，地面在緩慢塌陷，似乎是準備將黑影一起拖入地下。

“快！斷它！”陳歌高聲叫喊，黑影的情況很不樂觀，他沒有斷女鬼脖頸上的血管，身體還被越來越多的血管纏上。

“你在猶豫什麼？！”地面下陷，陳歌沒有轉身逃走，而是用盡最後的力氣撲向女鬼的頭顱。

他做了一件極為瘋狂的事情，身體撞在血管構成了大網上，拉近距離後，將釘子刺入女鬼眼眶！

“快啊！”只有眼白的眸子被刺破，女鬼徹底暴走，血網將陳歌和黑影同時籠罩在內。

“沒時間了！”在生死關頭，黑影邁出了蛻變的第一步，他身體虛幻，但兩隻利爪卻幾乎化為實質，黑影聚集了全部力量，狠狠刺入了女鬼的頭顱。血花飛舞，刺耳的尖叫劃過夜空。周圍的景物慢慢變得清晰，黑影在最後一刻發狂，厲鬼的本能驅使著他做出了很多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情。夜風吹拂，黑影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

他抬起乾瘦的雙臂，掌心之上是一枚從樹深處拉扯出來的紅心臟。

“你做的很好，我們邁過了第一個檻。”陳歌微笑著看向黑影。

他此時躺在泥土當中，身上有多處擦傷，幸運的是自己的腿已經恢復知覺，剛才那些從地下爬出的蟲子並不是真的蟲子，應該是女鬼怨念匯聚成的。

“在你掉這枚心臟之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陳歌勉強站起身:“你之前有沒有類似的經驗，吃掉這東西之後，你昏睡了多久？”厲鬼食其他厲鬼，會陷入沉睡，沉睡時間跟自身實力和被食物有關。黑影完全不知道陳歌在說些什麼，他只是迫切的想要掉手中的心臟。

“好吧，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懂，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慢慢教你。”陳歌面帶微笑，他示意黑影先離開樹林。

＊＊＊黑影很弱，別說遇到紅衣，就是看見半身紅衣都要遠遠避開。不客氣的說，他就是這座學校最底層的存在，被釘在牆壁上，無法行動，無法說話，只是一片不起眼的汙漬。沒錯，和整座學校比起來。

黑影就像是城堡裡的一個小小汙點。從來沒有人會去在意他，更不可能有人會看好他，甚至連他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

“剛才我們出的動靜太大，必須要馬上離開。”陳歌看黑影仍舊呆在原地，上前提醒，此時的黑影就像是第一次跟著父母外出狩獵的小狼崽，擁有野獸的本能，卻又還沒適應角的轉變。

“任何食者都有斷的一天，你不吃，就只能被別人吃掉。”陳歌輕拍黑影的肩膀，他的手從黑影身體當中穿過，落在了對方口:“沒有人願意長大，但你要明白，你不能再做一個孩子了。”這些話似乎有些道理，黑影的身體輕輕顫抖，他雙手捧著那枚彷彿紅寶石一樣的心臟，然後猛地將其掉！

“喂！”黑影在那一瞬間喪失了理智，厲鬼的本能驅使著他掉了那顆心。

“糟了！那女鬼應該比這影子還厲害一點，直接食比自己強大的厲鬼，一定會陷入沉睡。”陳歌知道黑影很有潛力，可能還擁有特殊的天賦，但他就算再也天賦也不可能比得過張雅。

張雅食完紅衣都會陷入沉睡，這黑影更不可能例外。

“你怎麼這麼衝動啊！”陳歌剛給自己找了一個的幫手，轉眼對方就要陷入沉睡，這讓他很是頭疼，他原本的計劃是將那枚紅心臟分成幾個部分，讓黑影在成長的同時，也不會陷入沉睡。

剛掉那枚心臟，黑影的身體就脹大了一圈，他雙手用力捂住腦袋，瘋狂拉扯自己的嘴巴和臉頰，好像要將自己的身體撕碎一樣。陳歌能看得出來黑影現在非常痛苦，可他不知道怎麼去幫助對方。

“冷靜下來！如果實在無法壓制住對方，那就去接受她，接受她的能力，揹負起她的遺願，幫她完成最後的執念！”陳歌大聲呼喊，黑影終於動了起來。

他走到樹旁邊蹲下身體，雙手伸入樹當中，好像在挖掘什麼東西。

“有點不對勁，就算是張雅，食同級別厲鬼後也會在很短時間內陷入沉睡，這傢伙卻還能撐這麼久，是他本身比較特殊？還是這所學校裡的鬼怪和門外面不一樣？”黑影在樹旁邊挖了很久，最後在樹裡挖出了一把生鏽的菜刀。

“這就是殺害女鬼的兇器？她的執念一直寄託在這件兇器上？”通常來說，厲鬼的寄託物都和生前的執念有關，女鬼的寄託物是兇器，說明她心中的執念就是報仇。黑影的身體脹大了一倍。

他抓著菜刀站在陳歌面前，扭曲的手臂上下襬動，好像在比劃著什麼。幾秒過後，黑影鑽入陳歌的影子，那把菜刀掉落在他面前。

“他是想讓我幫他調查兇手？”陳歌咧了咧嘴角，將菜刀撿起。

他現在和黑影是一繩上的螞蚱，能幫他一定會幫:“替死鬼做到我這份上，也是比較少見了。”菜刀上滿是鏽跡和泥土。

不過拿在手中，陳歌能明顯到這把菜刀很重:“難道是因為女鬼長時間寄託在上面的原因？這把菜刀也變得不同了？”將菜刀藏進工作服裡，陳歌又檢查了一遍現場，樹林裡打鬥的痕跡太過明顯，本無法隱藏，陳歌乾脆將計就計，故意留下了幾條假的線索，用來誤導別人。

“在樹林裡耽誤了太久，該離開了。”這學校任何一個地方都可能存在危險，陳歌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黑影，找到對方所說的…圍牆。回頭看了一眼影子，陳歌能受到其中越來越重的陰寒之氣:“食厲鬼能夠變強。

但是這學校裡似乎有一套自己的規則，那些傢伙全部壓制住了自己的本能，這太不正常了。”陳歌想起了自己在荔灣鎮的遭遇。

那個三星半場景裡厲鬼數量也很多，但那個場景裡之所以很少有厲鬼相互食的情況出現，是因為每個厲鬼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間，他們的活動範圍是被固定的。

這所學校和荔灣鎮完全不同，絕大多數鬼怪都能自由活動，可以去學校裡任何一個地方。

“處於紅衣頂點的冥胎分身都無法做到的事情，這所學校裡卻有人做到了。”陳歌輕輕了一口涼氣。

他更加確定這所學校裡有紅衣之上的存在。

“比張雅還要恐怖數倍的東西，我該怎麼應對？”絕望的念頭剛冒出芽就被陳歌按下:“黑手機不會發布必死的任務，總會有辦法的。”三星場景和四星場景不同，紅衣之上和紅衣也完全不同，至於哪裡不同陳歌暫時不清楚，但是之前在畫室的一些遭遇，讓他隱隱隱隱明白了一點東西。

紅衣還在遵循生前的執念和本能，但紅衣之上卻好像開始思考某些東西了，就比如說畫室當中的十三個畫家，以及那十三幅令人難以捉摸的血油畫，它們好像都在訴說著某一個東西，而這個東西已經超出了陳歌的理解範圍。

“和只知道殺戮的冥胎分身不同，這所學校的主人應該有其他辦法可以應對。”冥胎對陳歌怨念很深，恨不得折磨死陳歌。但鬼校的主人卻和陳歌沒有太大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