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保險起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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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輕輕搭在旁邊空無一人的座位上，彷彿那裡正坐著自己的女朋友:“我們的第六次約會…”男人後面說了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李曼知道這個男人在子出事後，就把自己困在了名為愛的牢籠裡，他以為自己的女朋友仍在人間。因為深愛，所以拒絕相信對方已經離開的事實。

雙手握在一起，指尖握的發白，李曼想要告訴陳歌真相，可她實在不忍心說出來，她將臉埋在電腦後面，在申請表上輸入了所有的信息。

她想要幫眼前的男人完成一個夢，可在她按下確定鍵的時候，電腦卻彈出了一個戶籍資料不相符的頁面，那個女孩在很多年前已經死了，戶籍數據中沒有這個人。

現實像一盆冰水澆在李曼身上，她看著男人那張陷入回憶的臉，咬了咬嘴:“先生，我們這裡數據不全，系統正在升級，暫時沒辦法幫你辦理，您過一個星期再來吧。”李曼想要幫助眼前的男人，哪怕是自己去做一個相似的，不具備法律效力的小紅本。

“好的，那麻煩你了。”男人緩緩起身，收拾好所有東西向外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

他突然脫下雨衣，將雨衣撐過頭頂，彷彿此時他旁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張雅，別離我太遠，雨下大了。”李曼在屋子裡看的很清楚，那男人的雨衣下面除了他自己外，再沒有其他人。

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李曼擦了擦眼角:“可能這就是愛情吧，鍾情於你，忠誠於你，衷心於你，終止於你。”＊＊＊“上擺這麼多東西，如果四號的學生晚上回來，他睡哪裡？”陳歌彷彿是在自言自語:“難道睡其他人的上嗎？”自從他進來後，413宿舍裡的學生就有意無意的看向他，畢竟屋子裡進來一個穿著學校工作服的人，想不注意都難。

“你是學校老師嗎？”一個高高瘦瘦的學生坐在四號對面的那張上，他戴著厚厚的眼鏡，長相看著有點奇怪:“四號沒有住人，我們把東西放在四號上是合理利用空間。”

“鋪著單和被子，你說這張上不住人？”陳歌笑眯眯的看著高瘦學生:“可能只是你看不見他吧，晚上睡覺的時候注意點，不要側著睡，小心背後躺著另外一個人。”陳歌站在四號旁邊，將上面的所有行李搬到地上:“不像話，連鬼的便宜都敢佔。”

“喂！不要亂動我們的東西！”門口的蚊帳男又探出了頭。

“我是在救你們，這張有自己的主人，他一直在這所學校裡。”陳歌在東校區的413寢室裡發現了很多東西，他對西校區的413寢室也很期待。

“你也知道413寢室四號的傳說？”眼鏡男繃著一張臉:“那不過是我們用來嚇唬王一城的，你還當真了？”

“是真是假。等你們遇到的時候就知道了。”清空鋪後，陳歌將枕頭套和被罩取下，確定裡面沒有藏東西。

“你說四號住有人，那你還隨便動人家的東西？”高瘦學生推了下眼鏡。

他不太喜歡陳歌，可能是因為陳歌幫助王一城說話，這跟他們寢室的氛圍正好相反。

“我無所謂啊，反正我又不在這個寢室住。怒了他，他第一個找的是你們。”陳歌說話的方式跟幾位同學心目中的人民教師相差很遠，當然他本身就是個冒牌貨，本不在意這些。

掀開單下面的褥子，陳歌不再跟宿舍裡的人鬥嘴，視線凝固在板上，在板靠牆的邊沿殘留著五個血手指印。

“這不會也是你們的惡作劇吧？”陳歌用指甲扣動血指印，下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這應該是凝固的血塊。四號上的為什麼會有鮮血？

“老師，那是什麼？”因為血指印位置很隱蔽，王一城也是剛看到。

“凝固的紅顏料，我學過畫畫，很悉這個氣味。”陳歌是瞪了一眼宿舍裡的其他學生:“有人想要搞惡作劇。”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拿出林思思的手機照明，看向板下方。和東校區的某一個場景很相似，這張下面寫有東西。細密的小字，應該是用刀子一點點刻上去的。

“為什麼大家都不跟我說話？”

“為什麼大家都要無視我？”

“我沒有騙他們！真的有鬼！我真的廁所裡看到了鬼！”

“這裡很危險！大家為什麼都不相信我！”陳歌看著這幾句話，覺得有些眼。他繼續往下看，發現了一個更眼的名字。

“我林思思用自己的命發誓，衛生間裡真的鬧鬼了！是真的，它們在看著我！”

“我知道大家討厭我，想要跟我開玩笑，我很開心，我明白的，可是衛生間裡真的鬧鬼！這次我真的沒有撒謊！”板上的每一個字都刻的非常用力，中間有些地方還沾染了血跡，似乎是刻字那人不小心把手割破了“這些也是林思思留下的？可他的描述和鬼校記本上的描述好像不太一樣！”陳歌很銳的發現了問題所在，記本上說林思思很調皮，喜歡作別人，最後全班同學受不了了把他騙到廁所，一起給他開了個玩笑，最後把他給嚇死了，但板下面刻的字卻另有玄機，林思思好像並不是被同學們嚇死的。

而是真的在廁所裡看到了某些東西。細思極恐，陳歌瞳孔縮小，他現在也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4號的主人是林思思。

這一點毋庸置疑，不管是東校區，還是西校區，都是如此。

“如果這寢室還原了記憶中的一切，那板下的字應該也是真的，不過林思思都被嚇死了。

他怎麼可能回來跑底下刻字？”陳歌想到這裡，忽然愣住了，他看著寢室裡的所有人。這個寢室裡唯有四號沒有住人，就和當時的情況一樣，林思思被嚇死了，四號空了出來，寢室裡還住著其他五個人。林思思知道廁所是真鬧鬼，所以他死後還跑回來通風報信，留下各種記號，可是卻沒有人在意。

“怪不得他會刻下這樣的句子，變成了鬼，活人當然看不到。”陳歌不知道這寢室裡的五個人，是不是當初和林思思住在一起的五個人，如果不是的話。

那他們可就太倒黴了，在東校區，每一個剛進入學校的活人都被叫做林思思，這個名字預示著不詳和詛咒，被所有厲鬼針對。

不過換一個方向來思考，厲鬼想要畢業需要替死鬼，站在厲鬼的角度來考慮，林思思這個名字又代表著希望。

“越來越有意思了。活人眼中的詛咒，厲鬼眼中的希望，林思思到底在這所學校裡做過什麼事？”陳歌可以肯定，林思思跟這所學校之間有很深的聯繫，他就算不是這所學校的主人，也一定跟學校的主人有關。

“如果能找到他本人，或者找到上一個‘林思思’就好了。”陳歌繼續觀看，板上的字越來越用力，刻字那人的心態由焦急逐漸變成了絕望。

“我真的看到了鬼，你們就相信我一次好嗎？”

“聽聽我的聲音，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好吧，我不奢望你們能夠相信我了，我只希望你們千萬不要去教學樓頂層的那個廁所！記住！千萬不要過去！”

“完了。它們還是跑出來了…”板下的信息到這裡戛然而止，陳歌都能從字裡行間受到刻字人的絕望。

“教學樓頂層的廁所？林思思就是在那裡遇害的？”陳歌默默站在原地，大腦飛速運轉。

鬼校場景是他做過的最複雜、最龐大、也是難度最高的一個任務，各種線索和謎團織在一起，彷彿是一片看不見盡頭的大霧。想要一次捋清楚本不可能，陳歌只能從最本的一點出發。

“門不可能憑空出現，一定會有一位推門人，假定推門人是林思思。那他推開的那扇門，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教學樓頂層的廁所！”＊＊＊陳歌眼神變得明亮，他找到了很關鍵的一個信息。

“通靈鬼校是四星場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四星，以前的所有經驗在這裡都不適用，想要知道的更多，只有親自去查看才行。”陳歌不知道一個人的執念要到何種程度，才能編織出如此龐大的噩夢，就算是高醫生和張雅加在一起都做不到。

“可能那廁所裡本身就有一扇門。在學生們捉林思思的時候，那扇門被無意間打開了。”陳歌自家鬼屋裡也有一扇門，他至今都不敢靠近，所以他猜測林思思當時可能遇到了跟自己相同的情況。只不過自己避開了門，而林思思卻打開了門。

“不管真相是什麼，教學樓頂層的廁所一定要去看看！”板上沒有寫明那廁所是在東校區，還是在西校區，保險起見，陳歌決定兩個小區的廁所都去看一眼。

“咱們先離開這裡，你們跟我去一趟試驗樓。”陳歌在板下面已經有了足夠的收穫，再在413寢室停留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引起樓內學生的注意。

“實驗樓？可是我們不是剛…”王一城還想說什麼。

但是被張炬打斷，他輕輕拽了一下王一城的胳膊。

“聽老師的，他讓去哪我們就去哪。”陳歌說去實驗樓只是隨手下一步閒棋，413寢室的學生對他們態度很差，說不定他們前腳剛走，這些人立刻就回去報告宿管。

“快要熄燈了，咱們拿了東西趕緊回來。”陳歌鋪恢復原狀，帶著幾名社團成員離開了413寢室。

一路上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離開男生公寓樓後，陳歌看見很多人都朝著實驗樓的方向跑去，那裡似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