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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男人不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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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他從市區跑到東郊,然後又跑到西郊,饒了一大圈什麼都沒幹,還莫名其妙被江九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記住自己現在惡劣的態度,過段時間你一定會過來求我的。”陳歌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你們鬼屋的神龕深重,敬拜的本不是神,我再最後警告你一次。

立刻拆了它,否則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受到連累。”

“讓開!”江銘真的煩透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陳歌打開了自己剛剛註冊好的社賬號,id名字就叫做還願師:“如果你在某天晚上,看見你家裡出現異常,立刻跟這個人聯繫,他能夠幫你。”陳歌態度堅定,江銘見他一副不加好友就不讓開的架勢,無奈之下拿出了自己手機。

“滿意了吧?”瞳孔縮小,陳歌看見童童回到自己的手機之後,點了點頭:“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為之吧。”收起手機,陳歌單手提著揹包快步離開。

他真怕自己走的慢了,憋不住會笑出來“江銘已經排除,冥胎的實力也被削減,今夜收穫還算不錯。”陳歌在安靜的大街上走了十幾分鍾,整個城市裡好像就他一個人,那種覺很放鬆:“今夜過去以後,我就只剩下六個夜晚,算算時間,應該足夠了。”從江銘的門後世界出來後,陳歌沒有那麼擔心了,他把手伸進揹包,拿出了那個多年前丟失的木質玩具。

“我還有關於這個玩具的記憶,影子可能也有。”他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幅畫,自己坐在地上獨自玩的時候,影子就站在身後看著:“他會不會很早以前就想要殺了我?”陳歌將玩具收好,他總覺得這東西以後還能用上。剛拉上揹包拉鎖,陳歌自己的手機就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發現是江銘打過來的。

“有事嗎?”目的達成,手機鬼也已經回來,陳歌現在沒有任何顧慮。

“是這樣的,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你的話,覺得有些道理。”

“你態度怎麼突然就變了?”

“我到家以後問了我兒子,他反應很奇怪,用手比劃了半天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江銘壓低了聲音:“有人來過我家。”

“我就知道,你快看看你家底下、衣櫃、衛生間門後,說不定他還沒有走。”陳歌聲音嚴肅,嘴角卻輕輕上揚。

***“我已經看過了,屋子裡沒人,也沒丟東西。”江銘很不喜歡跟陳歌說話,現在是硬著頭皮在詢問陳歌。

“沒丟東西那說明不是賊,這反而是個不好的兆頭,因為那些東西要的是命。”陳歌停頓了一會,就像是在認真思考一樣。

“要命?”江銘似乎想起了什麼,陷入沉默,一直沒有再說話。

“小孩有時候能看到大人看不見的東西,我只能說這麼多了,如果你真遇到了難以解決的事情就去找那個還願師,多求求人家,說不定人家會給你指一條路。”陳歌掛斷了電話,他打車回到了新世紀樂園。

進入鬼屋地下場景,陳歌找來了那幾位醫生:“有人認識比較靠譜的耳科醫生嗎?能做人工耳蝸手術的?”

“我有個學生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我們很久沒見過面了。”衛醫生桃李滿天下,又帶給了陳歌一個驚喜:“你問這幹什麼?”陳歌將江銘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酗酒爛賭的父親,先天聾啞的母親,江銘的遭遇也讓老爺子頗為同情。

“我那個學生應該在新海某家醫院工作,水平絕對沒問題,你可以提前預約他一下。”

“老爺子,咱們這關係還用預約嗎?要不您晚上給他託個夢?”陳歌害怕衛醫生吵他,趕緊補充道:“孩子的情況確實困難,又被凶神盯上了。

所以我準備自己掏錢幫他治療,可你也知道耳蝸手術那麼貴,咱們家也不富裕,我都二十好幾了,沒車沒房,天天還睡鬼屋裡,說出去我都怕人笑話我。”陳歌擦了擦紅腫的眼眶:“這個月我本來是想要攢錢給自己買輛電動車的,可誰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我本就拮据的生活雪上加霜…”

“好了好了。我幫你還不行嗎?”衛老爺子著太陽:“託夢這個有難度,你可以先跟他聯繫,報我的名字,那孩子大學前兩年是我資助的,他肯定會幫你,但你也不能讓人家太吃虧。”

“好的。”向衛醫生道謝之後,陳歌回到員工休息室,倒頭就睡,他要抓緊時間休息,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第二天早上七點,陳歌準時起,洗了個涼水澡後。

他換了一身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衣服,等到員工來上班,陳歌在化妝間一邊給大家化妝,一邊簡單的開了個早會。

確定各個場景都正常運轉後,陳歌再次提著揹包離開了新世紀樂園。坐上出租車,陳歌卡著時間給李政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賈明的情況。

李政現在已經習慣了陳歌的電話,跟上班打卡一樣,他告訴陳歌抓捕行動就在今天,不過具體的地址和時間他沒有告訴陳歌。陳歌也沒有為難李政。

其實他對含江警方還是很有信心的。十幾分鍾後,陳歌到達目的地,眼前是一片低矮破舊的公寓樓。

這裡就是老太太告訴陳歌的地址,也是江銘以前生活的地方。真正到了以後,陳歌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範鬱和他姑姑最開始也生活在這裡,陳歌在幾個月前就來過一次。

“老城區一直要說拆遷,拆了一小半卻停工了,這地方需要注意一下。”進入小巷,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不知道是從下水道散發出來的,還是從哪一間房子裡飄出來的。

走了好一會,陳歌來到老城區中心,江銘一家居住的公寓樓就在這裡。進入樓道,門後世界和現實重疊,陳歌發現這裡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不遠的地方傳來爭吵聲,陳歌朝那邊看去,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正站在江銘家門口,他們好像是社區的工作人員,手裡還拿著蓋了各種印章的表格。

“大姐,這怎麼回事?”陳歌湊了過去,他看見那兩個女人戴著工作證,其中燙著捲髮的那位姓梅,另一位年齡稍大些的姓李。

“我們是居委會的,這家男的多次家暴,女主人身上全都是傷,我們現在準備把女主人接走,讓她接受救助。”李大姐身體卡著房門,不讓屋主人關門。

“女主人在家嗎?她怎麼不自己出來?”

“你不知道,她老可憐了,先天聾啞,腦袋好像又被那男的打傻了,我們也是考慮到女方沒有自我判斷能力,所以才準備強行帶她走。”梅大姐也開始幫忙,巾幗不讓鬚眉,兩位大姐堵在門口硬是不讓屋裡那男的關門。

“看來就是這家了。”陳歌伸手抓住門板,猛地用力向屋內推去。房門被徹底推開,陳歌跟著兩位大姐全都進入屋內。空氣中飄著酒味,屋內堆著空酒瓶,地上還有沒收拾乾淨的玻璃渣。

桌椅傾倒,沙發坐墊被胡亂扔在地上,這裡好像剛發生過什麼。

“江大武!你再惡意阻攔,小心我們報警!”兩位大姐非常生氣。

“去報啊!我自己家的事,你們摻和什麼?”說話的是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他理了個光頭,微胖,個子很高,看著很壯實。

“你說什麼都沒用,我們居委會已經拿到證明,今天就是來接人的。”

“接人?你看她跟不跟你們走?”男人撿起地上沙發墊甩到沙發上,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坐在客廳中央。

廚房的簾子被掀開,一個穿著長袖長褲,戴著圍裙的女人站在廚房那裡,她想往外走,但是又有點猶豫。兩位大姐直接走到她身邊,想要把她拽出去,但是那個女人卻不斷擺手,似乎有些害怕。

李大姐不斷安,女人的神狀態這才好了一點,她們剛走到客廳中間,那個男人突然將酒瓶砸在了桌子上。

“你走了,你兒子回來了怎麼辦?你不想見他了?”男人知道女人聽不見。

他將一個洗的乾乾淨淨的小書包扔在女人身上,雙眼瞪著她說道:“我能把他送走,也能把他接回來。”

“看把你能的。”陳歌實在忍不下去了,他走到客廳中間,撿起小書包給女人:“你們先帶她出去,這個傢伙我來說服。”

“你?”兩位大姐以為陳歌只是熱心群眾,也沒多想:“那人有暴力傾向,你注意點。”

“恩。”陳歌點了點頭,他見江銘的媽媽還是不願意出去,知道對方是擔心江銘,他把口袋裡準備好的信拿了出來:“你看看這個。”信是陳歌在出租車上寫的,大意就是自己準備幫助江銘做耳蝸手術。江銘的媽媽看到信裡的內容後,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她想要謝陳歌,但是被陳歌攔住:“你們先出去。”等她們三個離開後,陳歌關上門。

“你哪蹦出來的?你剛才給她看的信裡寫了什麼?”男人握著酒瓶,卻沒敢亂動。

“沒寫什麼,就是想讓她跟你離婚,趕緊離開你。”陳歌說完後,那男人的臉瞬間就變了,怒火蹭的湧了出來“離婚是不可能的!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彆著急。”陳歌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我這卡里有十五萬。”

“十五萬就想讓我跟她離婚?你如果真那麼喜歡她,十五萬可不夠。”男人的眼睛緊緊盯著陳歌手中的銀行卡。

“看來你真的從來沒把他們當做家人,其實你誤會了,這十五萬是用來給江銘做耳蝸手術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陳歌收回了銀行卡,他看著江大武貪婪的雙眼:“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怎樣才能把江銘的治病錢騙到手?”被陳歌說中了心思,男人也不反駁,灌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