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秦淮花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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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掌攻勢,十分凌厲奇幻,紫秋無法招架,也無法避開,除了向後退避之外,別無良策,不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只覺一腳登空,跌下了彩臺。
藍衫人收回掌勢,微微一笑。
紫秋動作快速,雙足落地,一提氣重又飛身上臺,望了那藍衫人一眼,道:“我算敗了麼?”藍衫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不知,不知你們規矩上,是否有這一條?”紫秋道:“這個,賤妾也不知曉。”只見那胖婦人大步行了出來道:“公子勝了。”紫秋對那藍衫人盈盈一禮,道:“公子武功高強,賤妾落敗了。”藍衫人笑道:“在下碰巧而已。”紫秋道:“公子的姓名,可否見告?”藍衫人不答紫秋問話,卻望著那胖婦人,道:“在下是否可和這位姑娘談談?”胖婦人道:“她已為你所有,只是未行婚禮而已。”藍衫人哈哈一笑,道:“但在下已經有一位子,那該如何是好?”胖婦人道:“你有了
,她就為妾,已有了妾,她就為婢。”藍衫人點點頭道:“很公平,也使人為難。”目光轉註到紫秋臉上,接道:“你要問我姓名?”紫秋道:“賤妾問得不對麼?”藍衫人笑道:“對,不過咱們下去講也是一樣。”伸手拉住紫秋,聯袂飛下臺去。
那胖婦人似想攔住,但她卻又強自忍下未動,格格一笑,道:“這一對親熱得連姓名也不及說了。”舉手一招,一位身著翠綠勁裝少女,緩緩走了上來。
胖婦人道:“你自己介紹吧!老身不嚷嚷了。”轉身行入臺後。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見那位綠衣姑娘,長得柳眉鳳目,十分端莊,和適才那紫秋相較,別有一番端莊之美。
只見她緩步行到臺前,欠身一禮,道:“賤妾紫蘭,哪一位不棄秋扇,請上臺賜教。”言罷,退回了兩步,微閉雙目而立。
李寒秋心中暗道:“此女之美,似尤有過前兩位之上,落落風範、氣度,更是上兩位難以及得了。看來紫薇宮這十二選婿花婢,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美女了。”忖思之間,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在下也想領教,但不知!”娘是否肯和在下動手?”喝聲中一條人影飛上臺去。
紫蘭抬頭望了來人一眼,不一皺眉頭,但她仍然微微一笑,道:“這彩臺之上,從不以貌取人,只要閣下能夠勝我,賤妾自然是委身相待。”李寒秋抬頭看去,只見那登臺之人一頭蓬髮,滿臉油汙,一件灰衫,少說點也有兩年沒有換過,破
處處,積塵滿身,赫然竟是一個叫化子。他臉上油汙過多,使人無法瞧出他的年齡,但估計總在三十以上。
只聽那叫化子哈哈一笑,道:“姑娘當真是大方得很,在下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紫蘭道:“不過,你要先勝了我,如是不能勝我,那豈不是白費了你的心機?”姐幾愛俏,古往今來,都是一般,那紫蘭雖然盡力控制著自己,但目睹那叫化子一臉油汙,滿身塵土,心中厭惡異常,不覺由言語間出來。
但聞那叫化子笑道:“最好是在下敗在姑娘手中,如是在下不幸勝了,以姑娘之美,陪著像叫化子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實在太委屈了你姑娘了。”紫蘭接道:“閣下請出手吧!”灰衣叫化子道:“好!在下衣著雖髒,但心地卻是乾淨得很,姑娘不能以貌取人。”紫蘭揚手一掌,劈了過去,接道:“你先勝我之後,再行貧嘴不遲。”灰衣叫化子似是已警覺到對方掌勢的猛惡,不敢再行兒戲,縱身避開,拂掌還擊。
兩人展開了一場惡鬥。
李寒秋一面注意著雙方的惡鬥,一面留心著方秀,只見他全神貫注臺上的惡鬥,顯然,他對女臺主這一番搏鬥,十分重視。
臺上惡鬥十分快速,雙方掌來掌往,已然鬥了五十餘招。
那位灰衣叫化子攻勢雖然十分凌厲,但那紫蘭卻能從容應付。
李寒秋就所見搏鬥情勢,得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些花女合主的武功,也是愈來愈高。
那灰衣叫化子和紫蘭已然拚到百招,雙方仍然是一個不勝不敗之局。
突然噹噹噹三聲鐘鳴,響徹全場。
紫蘭突地跳出***,道:“住手。”灰衣叫化子哈哈一笑,道:“姑娘想和叫化子談和麼?”紫蘭冷然說道:“登上這彩臺,非勝即敗,哪有和談之理?”灰衣叫化子道:“那就奇怪了,姑娘為什麼不打下去呢?”紫蘭道:“你聽到那鐘聲了?”灰衣叫化子道:“叫化子又不聾,自然聽到了。”紫蘭道:“這彩臺之上,有一限制,那就是擠過百招,仍不能分出勝負,就不用再打下去了。”灰衣叫化子道:“姑娘認輸了?”紫蘭道:“那也不是,百招不分勝敗,就要換一個方式比試。”灰衣叫化子道:“原來如此,但不知姑娘想換何種方式比試?”紫蘭目光轉動,回顧了一眼,道:“你瞧到了沒有,那架上的兵刃。”原來彩臺後面,放著一座很大的兵刃架,架上放滿兵刃,刀劍,應有盡有,而且每種兵刃,都有大小兩種。
灰衣叫化子點點頭,道:“瞧到了,姑娘想和小叫化比試兵刃?”紫蘭道:“那兵刃架上,兵刃齊全,而且有重有輕,你自己選一種出來。”灰衣叫化子道:“姑娘呢?”紫蘭道:“我也要選用一種,但主客有別,自然由你先選了。”灰衣叫化子哈哈一笑道:“叫化子不吃這個虧,還是姑娘先選的好,免得姑娘找一個剋制在下兵刃的來。”紫蘭道:“既是如此,賤妾先選了。”行近兵刃架,取過一柄長劍。
灰衣叫化子微微一笑,伸手取過一把單刀,道:“姑娘手中多了兵刃,比不得拳掌,還望姑娘手下留情一二。”紫蘭恨聲說道:“你不用手下留情,快請出手吧!”灰衣叫化子道:“男女有別,小叫化總要先讓姑娘出手。”紫蘭心中對那小叫化似是極為憤恨,長劍一抖,直刺過去。
灰衣叫化表面雖然嘻皮笑臉,但內心之中,卻是絲毫沒有輕視那紫蘭之意,單刀一起,架開長劍。
紫蘭不待那灰衣叫化還手,長劍展開,一陣快攻。
她劍上造詣,似是比掌法更為奇,攻出招數惡毒凌厲。
但那灰衣叫花的刀法,亦是不弱,不論那紫蘭的攻勢如何凌厲,劍招如何毒辣,他都能從容應付。
紫蘭一直是採取攻勢,一口氣連攻二十八招。
那灰衣叫化封開紫蘭二十八劍,卻是未還一招。
場中人都看那灰衣叫化子有著還擊的機會,但他卻輕輕錯過。
李寒秋暗暗一皺眉頭,忖道:“奇怪呀!所有和這些女婢動手之人,似乎都不願意傷害到這些女婢,不知是何用心,難道這些人都為她們的美所
麼?”就在他心中念轉之際,彩臺上卻分出了勝敗。
但聞那灰衣叫化問哼一聲,突然棄了手中單刀。
凝目望去,只見那灰衣叫化右臂之上,鮮血淋淋而下。
原來,那灰衣叫化右臂上中了一劍,而且傷勢甚重,已無運刀再戰之能。
但聞紫蘭冷冷說道:“承讓了。”灰衣叫化緩緩說道:“在下自作孽。”轉身跳下彩臺而去。
紫蘭目睹那灰衣叫化子去遠,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陣惶然之,這一戰她雖然勝了,但卻勝得很慘,如非那灰衣叫化子臨時手軟,中途一頓,這一戰兩人必將是一個兩敗俱傷之局,也許自己傷得還比那叫化子重一些。只因他一時不忍下手,不但把一世英名,付放
水,而且心願亦將落空。
忽然間,她覺著那叫化子一頭蓬髮,滿身積塵,並不討厭,而且還右些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