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兗國公主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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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甚?”鄒晨詫異的抬起頭看著杜昭。頂點小說更新最快杜昭輕聲道,“他們自洛陽而來,投拜貼要見小女郎。劉成見到天se已晚,便安排了他們在莊內客棧中居住,等到明天亮後再見。”說完之後將一份拜貼放到了桌上。
鄒晨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謹拜潭府鄒公司農知事,僕洛陽敬平,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了。
“敬平?”鄒晨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出什麼來,“我並不認識此人啊?怎麼突然投拜貼給我?”
“我阿爹知道嗎?”鄒晨又問。
杜昭答道:“老爺已經知曉了,劉成將人安頓下之後,先把拜貼送到老爺處,這才轉給我的。”鄒晨點點頭:“既如此,明
讓我阿爹去見既可。”然後便將拜貼隨手放在一旁,讓杜昭回去休息,由石竹石燕服shi著上g休息了。
第二,由鄒正業代替鄒晨接見了所謂的敬平一行。鄒正業初一見到那敬平,立刻站起來身來,哈哈大笑著
上前去,抱著他的膀子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王不讓啊?”敬平拱拱手,慚愧的說道:“我遠在洛陽,竟是不知鄒家這幾年有了大造化,有心想來拜會,可惜身賤人微,不敢輕來。如今壯著膽子來了,還望司農知事收留。”說完之後,後退三步深揖了一禮。
鄒正業不等他揖完,一把扶起,笑道:“何談收留不收留,當年小七之事全賴你們幫我,你也不等我酬謝便突然離開了宛丘,說是歸鄉了。今天來了,以後可就不能走了,旁的不說,先讓你嫂嫂給咱們整上一桌酒菜,我去派個人叫我二哥,走,跟我一起去見我阿爹,…”說罷一把拉起敬平的手就往鄒老爺子的院子裡走去,明顯是將敬平當做通家之友來對待了。
敬平尷尬的看了一眼身後,鄒正業這才發現他身後跟著十幾個彪壯的男子,忙問道:“這些?
…
”敬平指著一人介紹:“這人乃是我的族弟,名喚敬志。”敬志聽到介紹自己忙深施一禮。敬平又指著其他人一一介紹了一番,不是族弟便是他的結義兄弟。
鄒正業看著有些納悶,一一還了禮,扯過了敬平到一旁詢問:“王不,呃,敬平,這些人?”敬平便支支吾吾的把來意說了一番,原來是他們聽聞鄒家的兩個侄子有了出息,現在領了縣尉的職務,帶著一千名兵丁在海外訓練,想混個出身,所以就投靠來了。
鄒正業聽了之後,沉半晌,斟酌了一下語言,“敬老弟,我家的事情呢,…呵呵,老弟也非外人,自然知道我家的事情是由小女兒做主的,所以,…此事須得與女兒商量。”敬平倒是知道鄒晨極為難幹,可是沒有想到幾年沒見鄒家,居然儼然是當家人了,便不置可否的笑笑,沒有往下接話。鄒正業叫了劉成,讓他去喊鄒晨,便和敬平坐下說起了家裡的閒話。
“你侄女已定了親,許給了宛丘府的陳家。”等到僕fu們上了茶之後,鄒正業端起茶碗請敬平吃茶,方說道。
“可是陳國之後的那個陳家?”敬平想了想說道,鄒正業笑著點點頭,敬平就忙恭喜。
“王大叔?”鄒晨接了劉成的話,和杜昭一起帶著石竹石燕就往西院而來,剛進了院,便見到院子裡站滿了人,再一細看,王不讓坐在父親的對面正在吃茶,便驚喜的叫道。
“不敢當,不敢當,”敬平站起身來,“小娘子稱呼我敬二好了,這王不讓的名字乃是化名。”鄒晨福了一禮後站在父親身後,笑著說道:“當年王…敬二叔一聲不響的離開宛丘,害得我們找了許久都未曾找見。”鄒正業看到女兒高興的樣子,便大聲道:“杜昭,你去吩咐伙房,讓他們整治幾桌好酒好菜來,然後讓劉成去找我二哥,順便請族長和鄉書手都來陪酒。”如此一番安排下去,顯見得對敬平非常的親切。那些隨著敬平一起前來的十幾個男子,此時便把心全部放了下來。
“敬二叔這幾年在哪裡高就?”鄒晨見敬平衣著普通,並沒有什麼華貴的料子,又回過頭看了看他帶來的人,無非是寒酸布衣,明顯是混得不太好。
敬平拱了下手答道:“說來慚愧,某這幾年竟是東遊西dang的沒個安穩勁。先是在洛陽給你嬸嬸守了一年墓,然後就跟著幾個兄弟去了草原販si貨。從草原回來時才知道,這幾年鄒家過的頗為如意。”言下之意為自己當初沒有留在宛丘深遺憾。
鄒正業瞅了一個機會,便把敬平和他說的事情向鄒晨說了一遍。鄒晨低下頭考慮了一下,低聲問敬平:“敬二叔在草原,可是做的馬匪這一行?”
“小晨,你胡扯啥?你敬二叔哪能幹這一行啊?”鄒正業瞪了一眼女兒。
敬平卻是面尷尬之se,撓了撓頭:“不瞞小娘子說,俺們確實是在草原幹這一行的。”說完之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鄒正業的臉se卻迅速的黑了起來。
鄒晨嘻嘻的笑,“我曾聽黃有良大掌櫃說過,說是草原上新近起來一個馬匪幫,匪首姓敬,只打劫草原上各族的商人,卻從不劫宋人,是不是敬二叔的人啊?”鄒正業聽到女兒這樣說,臉se才算緩和下來,沒劫過宋人那就好。
敬平便嘿嘿笑著點了點頭。鄒晨見他承認了,便翹起大拇指讚道:“敬二叔,你果然真丈夫也。”
“我大哥和三叔雖然現在有一千人的兵丁,不過他們將來可是要出海的,出海之後怕是要在海上飄個一年兩年,極為艱苦。…”看到敬平的臉se不變,便又說道,“不知道敬二叔是準備混怎樣的出身,是從軍嗎?”敬平便說道:“世道艱難!我們在草原上廝混了幾年,和那些大大小小的馬匪幹了不少的架,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眼見得百十個兄弟便只剩下了這十幾個,便想回到大宋做個田舍翁。可是誰曾想,文相將家廟立在洛陽,現在洛陽地面上在肅清。我們這些人呆不住,早晚也是要被官府給抓出來,就想到軍中混個出身。”鄒晨又道:“敬二叔,軍中可是要在臉上刺字啊!你們都同意嗎?而且這可是一輩子,以後除非老死,否則不能軍轉民。”敬平朗聲大笑:“我等死都不怕,還怕刺個字?”鄒晨聽了這話,便道:“既如此,我給我大哥和三哥寫信,你們帶著書信前去,他們見信自然會收下你們。”鄒晨話音剛一落地,便聽到院子裡十幾個人發出歡呼聲。她扭過頭去,狐疑的看著這些人,難道臉上刺字也要高興嗎?
她卻是不知道,中國任何的一個朝代,只有宋代是農民暴*最頻繁可是卻最快被鎮壓下去的。只是因為其他的朝代的暴*是為了要一口飯吃,而宋代的暴*卻是要當官,要招安。宋代的軍人雖然臉上要刺字,可是待遇卻是非常的高。一個普通的廂兵,一個月就是兩貫,外加一身兩身衣裳。如果是兵,如果是長得俊俏人又高大,可以收到儀仗兵裡去,一個月便是四五貫銀子。而象東京城守門的一個相貌堂堂的
軍,一個月掙的錢就是高達十五貫。
要不然的話,宋江也不會在梁山上掛著一杆大旗,上書替天行道,說什麼反貪官不反皇帝,其實就是想通過非正常的手段,重新成為國家機器中的一顆螺絲釘。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宋代的福利好啊。雖然有的時候兵丁並不能真正拿到那麼多錢,但是每個月只拿一半還是很不錯的,最主要的是軍人管飯管衣裳。
所以那些人聽到可以從軍,自然是歡呼陣陣的。
朝堂上今天也吵起來了,仁宗剛上了殿,司馬光便直接上書將兗國公主臭罵一頓,稱她的宮殿居然會被雷劈中,肯定是德行有失,要求仁宗戒飭公主“法者天下之公器,不遵規矩,雖天子之子,亦不可得而si。庶幾戒懼,率循善道,可以永保福祿,不失美名。”然後又說,仁宗如果一意孤行寵愛公主,只能是害了公主,並且公主和前駙馬並沒有什麼夫失和之事,要求將公主重新送回婆家讓她們夫
團聚,稱此事為上思天地宗廟之奉,下為萬世子孫之計。又提起了仁宗的母親楊太后,“若近章懿太后忌
時,陛下閱奩中故物,思平生居處,獨能無雨
之戚、悽愴之心乎!”仁宗剛說了一句,家事非外人所預,便被楊畋給罵個狗血淋頭。楊畋捧著玉笏口若懸河,稱“自古誤人主者,多由此言。天子以四海為家,中外之事,孰非陛下家事?無不可預之事,亦無不可預之人。”把仁宗罵的半天抬不起頭來,只得訕訕笑著稱罵的好,罵的妙。
回到宮裡之後,曹皇后過來拜見仁宗,說起公主的事情,曹後道:“官家念章懿太后,故瑋得尚主,今奈何玉為此?”仁宗聽得無言以對。
兗國公主在宮殿之中聽說不管是朝堂上的大臣也好,還是後宮的曹皇后也好,竟都是要把自己推到駙馬身邊,一時心灰意冷,拿了一白綾就要上吊,被身邊的女官所救。
仁宗聽說之後忙到女兒宮中勸,兗國公主的
神剛剛平復一點,幾個時辰後,另一bo的彈劾又開始了,司馬光等人斥責公主“以死挾帝”稱她不配為公主,要求將她降階。
仁宗快暈了,一邊是朝臣們說公主不敬,一邊是公主大喊大叫著不想活了…
這時,包拯上表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