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竿一顛一顛,懸掛在鉤上的誘餌一抖一抖,血氣濃郁的鮮在河面上時浮時沉,順利地把鱷魚往岸上
引了過來。
鱷魚身軀強壯,背甲堅硬,血盆大口長著鋒利的錐形齒,最擅長咬斷獵物的脖頸。
而這水中惡霸,此時正追著塊朝著許砳砳的方向而來。
一次還來了仨。
許砳砳心驚膽戰地往後撤,灘塗常年作為浸地帶,軟泥難行,許砳砳深一腳,淺一腳,行動速度緩慢。
但好在還是安然撤退。
鱷魚迅速進入包圍圈,情況危急,眼看著鱷魚離許砳砳只有幾米距離,許砳砳兩臂哆嗦,脊背發涼。
這時,埋伏在一邊的黑熊終於撲上去,泰山壓頂般死死地按住一頭鱷魚的脊背,堅硬的利爪
準地刺向鱷魚的眼角,一落一起,鮮紅的血
噴湧而出,幾乎要將鱷魚的眼睛給挖出來。
另兩頭鱷魚見狀,驚慌失措,立刻扭頭爬向九天河求保命。
黑熊不留機會,轉身撲向第二頭鱷魚。
而豹子手疾眼快地撿起魚線拔掉
塊,拿起拳頭大小的尖利魚鉤就從內往外刺穿了第一頭鱷魚的上顎,他隨即掄起魚線套住鱷魚的脖頸,屈膝壓在鱷魚的脊背上,雙手運力,
麻繩一般的魚線在他手裡變成鋒利的切片,輕輕鬆鬆地勒進鱷魚堅硬的皮甲裡。
豹子微微向後仰頭,眼睛微眯,河面吹來的微風輕輕拂過他頸間的碎髮,頸間的金
眼鏡鏈條晃動著,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金光。
雙手稍加使勁。
只見血迸裂,鮮血四濺。血
自下往上噴濺了李公豹一身,鮮血染紅他的白
襯衣,他的脖頸。
血水順著他修長的脖子汩汩下,滑過滾動的喉結。
李公豹睜開眼,通體舒暢地深一口氣,眉眼彎彎,帶著一貫無害的笑意。
許砳砳近距離目睹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他的雙手因剛才舉著釣竿而發麻,藏在袖子裡震顫不已,他再一次受到自己和妖怪鄰居格格不入。
狩獵結束。
只有一頭鱷魚得以逃回九天河。空氣中也瀰漫著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回程路上,李公豹扛著釣魚竿,身後拖著一頭鱷魚;黑熊則變回人形,背起貼身的小竹筐,右臂的腋下夾著另一頭鱷魚。他們滿載而歸。
李公豹一路上連連誇讚兩個同伴,謙虛又和善,和剛才狩獵時狠厲利落的樣子判若兩妖:“今天託了砳砳先生的福,我和大壯才能捕獲兩頭大鱷魚呢,實在是太謝砳砳先生了。大壯也是出了主力,我受了你們的照顧,真的很
。”李公豹將“我賣力是應該的,功勞卻是大家的”的淳樸核心貫徹得很徹底。
許砳砳訕訕地笑著說“沒有的事”。
三人行,有他沒他都能行,只有他的存在形同虛設。
一路上,李公豹不忘給許砳砳科普捕獵和後續處理食材的注意事項:“鱷魚剛從河裡出來,表皮沾有河水,幾滴九天河水下肚就能絞爛我們的腸肚,不能用牙齒撕咬,只能用利爪攻擊,一定要謹慎小心些哦。”許砳砳心不在焉地點頭。
他們沒有原路返回,而是一拖一夾帶著獵物來到村裡唯一一口水井旁。
這口井源自地下水,是終南的居民賴以生存的生命水。
李公豹把鱷魚拖過去,打了井水上來,把鱷魚裡裡外外衝乾淨。
李公豹又叮囑道:“最好是把鱷魚肢解切成小塊,打上井水浸泡一段時間,確保沒有多餘河水殘留再進食。”許砳砳看到李公豹用繩子像切年糕一樣將鱷魚肢解,頭皮發麻,正考慮要找個什麼體面的藉口先行離開,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婷婷嫋嫋的身影從小徑走過來。
未見其人,先見其纖瘦細白的手指開紫藤蘿簾幕。
許砳砳看清那人身姿,她身形嬌小,皮膚白裡透粉,生得明豔動人。穿著素白的齊
襦裙,披著粉邊的輕透白袖衫,
間繫著一個鼓鼓的粉紅
小
包,
包無風自動,裡面似乎裝著什麼活物。
長髮飄飄,髮帶悠悠。
她提著一個檀水桶,朝水井走去,也朝許砳砳走來。
她掃了許砳砳一眼,帶著一陣清冷的蘭花香走近許砳砳身旁,下巴微揚,一身打扮粉可愛,開口卻帶著一股盛氣凌人的傲氣,一上來就
問:“你就是新來的鄰居?聽說你剛來的第二天就發情啊?”第一句話是陳述語氣,第二句話卻帶有幾分鄙夷。
許砳砳不明所以,無辜地應道:“……嗯。”她上前一步近許砳砳,踮起腳尖才剛靠近許砳砳的頸邊,淺嗅一口,頓時瞪大眼睛,反應
烈道:“你的發情
素怎麼……怎麼這麼甜!你真噁心!”許砳砳:“……”她這話顯然說得很違心。
她眯起一雙桃花眼,眼尾帶一抹淺桃,眉眼溫柔卻強裝強橫,惡聲惡氣道:“就算你的發情
素很甜!發情期的雄
都是潛在危險源,不準對村裡的獨居雌
出手!獨居雄
你隨意!聽見了嗎?”許砳砳:“……”李公豹輕咳一聲。
她湊得很近,許砳砳發現她的睫部也是粉紅
的,尖端泛白。
她放完狠話,退後一步,語氣稍緩,簡單地自我介紹:“我叫唐四娘,住在你前面的十號房。我討厭所有雄,所以沒事不要打擾我。”李公豹終於忍不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