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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心裡一點兒沒有回溫,冷得他疼,比那場大雪還要冷。

薄聆已經走了很久。屋子裡安靜得要命,小百合都跑進貓屋裡沉沉地睡了。

江離渾渾噩噩地站起身,走到客廳去,這裡沒有開燈,但對面居民樓的燈光還亮著,勉強能夠讓人視物。他步子晃盪,魂一般飄至陽臺,想看看爬山虎。

但這是深秋啊。凋敝、枯萎的季節。那滿牆的爬山虎,如今已經不再綠了。在夜掩蓋下,江離什麼都看不到。

夜晚的寒氣侵襲著他的身軀,身上的衣服輕飄飄的,卻又像在冷水裡浸過一般貼著他的皮膚。

江離轉身,在對面燈光的映照下,看到孤獨的餐桌上擺著的食物。

碗筷擺得極自然,就像即將被使用。粥被盛在一個大碗裡,一隻陶瓷圓勺擱在碗沿,彷彿食物還冒著熱氣。小白菜上油凝固在表面,原本漂亮的翠綠澤已經消失。只有那盤炸捲與原樣相仿,薄聆炸的太脆了,捲皮一點兒沒塌。

江離看著看著,食道里突然湧起一股熱,燙得他的胃燒起來,像有團火。

他跑了幾步,孩子氣地跑到那餐桌邊上去。

食物的香味兒早已飄散開去,消失在他用冷淡言辭傷害薄聆的那幾十分鐘裡。

嘎拉——江離拖開椅子,坐了上去。

他心裡響起了一些音樂,很像拉赫瑪尼諾夫的e小調第二號響曲的第二樂章,只是斷斷續續的,又悽絕許多。

他的臉蒼白,神情悲愴。

內心深處那些破碎的樂聲像許多飛起的白紙屑,圍繞在他身側,被他心中的一陣狂風吹得四處亂舞。

他彷彿置身於廢墟之上。

小提琴拉得太哀傷,將情推至最高,他坐得很直,脖頸那處涼風環繞。

眼前一幕幕閃過的場景,裡面都有薄聆,他恍惚看到了薄聆在廚房做飯的身影。

在一塵不染的料理臺上,將餡料包進捲皮裡,開火,把油煎,再把捲放進去。鍋裡“滋滋”地叫,油上泛起白泡泡,是一副活潑的畫面。

江離不知不覺落下淚來。

眼淚至腮邊,一滴滴落到衣服上,與黑的夜融為一體,再找不著。

他拿起筷子,夾起捲放進嘴裡,慢慢地咀嚼。

整盤炸捲都被吃完後,他又吃小白菜,把凝固的油脂和氧化的菜葉全送進胃裡。最後再吃掉皮蛋瘦粥。

眼淚好像一直在,好像又沒,他覺不到。鼻尖很涼,涼得像掛了雪的樹梢。

而這地方好似有著一堵牆。

牆的內側,他可以掩飾自我,用完美的心理暗示來催眠自己。牆的外側,則是真實的世界,所有東西已被說明,所有屬已被定義。

他正好就坐在這堵牆上。周遭濃霧瀰漫,一切都看不清,只有真實的情竄。

所以他在一無所知裡淚滿面。……次是個陰天,濃密的陰雲覆蓋在天空,擋住光線,整個世界一片灰敗。

薄聆終於把鑰匙入鎖孔,他已在門口躊躇許久,思索著如何跟江離談話,把他帶去醫院。

門開了,薄聆卻察覺到一絲古怪。

小百合在叫,叫聲淒厲,讓薄聆的心頓時開始發。大概是聽到門開的聲音,小百合叫得更厲害,薄聆來不及反應,一個白團子就徑直衝來。

小百合撲到他腿上,“喵!”地叫喚著。

這屋子裡旁的聲音都沒有,一切的寂靜都只襯托出貓兒的叫聲,越發顯得詭異。

薄聆心一沉,大步向裡面走去。

走近了,薄聆又恨起自己來,恨他長了這麼一雙眼睛和這麼一顆心。

江離趴在桌上,仍穿著那件薄薄的針織衫,他面前是幾個食物被吃淨的餐盤。天陰沉,他整個人就像是被灰給蓋住了。

薄聆走到他身邊去,看見他通紅的臉頰,和微微皺著的不安的雙眉。

“江離?”薄聆的聲音輕得像個氣泡,又伸手去推了下他的肩膀。

江離眉蹙得更緊,鼻腔裡似有似無地“唔”了一聲。

薄聆的手轉而向上,摸到他的額頭,果然是燙得驚人。薄聆像是被誰給猛地敲了下後腦似的,疼得要命,他火大地用了點力氣,手掌摁在他的額頭上,隔了兩秒又騰地移開,生怕疼了他。

惱怒、煩悶、自責、擔憂在腔裡沸騰,薄聆把那些盤子推得遠遠的,咬著牙低聲說:“你看你,離了我怎麼行?”說完又覺得這話實在可笑,還無人回應,他皺著眉別開眼睛,深呼了幾秒。

可眼圈驀地就紅了幾分,薄聆低下身去,右手撫摸著江離發涼的髮絲,難過地又說了句:“我的離離。”他從房間裡拿了件江離的長外套出來給他穿上,把他抱起來,要帶他去醫院。

江離燒得糊塗了,本能地湊近熱源,摟住他的脖子,臉往上蹭。薄聆便輕輕地拍拍他的背,把他抱得更緊一些。

他把江離抱到門口的凳上,幫他穿好鞋,又折回室內,給小百合的碗裡倒上貓糧才回到玄關處。

江離頭歪著,抵在牆上,被白牆襯得臉愈發的紅。薄聆覺得他可愛,又可憐,心裡撥不出一點兒旁的地方來責難他的不愛惜自己。

江離是在那兒吹了一夜的風嗎?他走了之後就去了那裡,一個人獨自吃完了他做的東西?

薄聆又摟住他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