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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30第七章·商定郭燁乘出租,趕到家天已經完全黑了。
老郭坐在沙發上,陰沉著臉:「你一整天去了哪裡?」
「你大爺爺今天去世了,我們一家要回湖南給你大爺爺辦喪事,你一天不著家,去了哪裡?」趙鶯站在老公的身後,等了大半天,中午也沒見回家吃飯,她幾乎要去報警了。
郭燁站在門口,心裡想:難怪爸爸生氣。得到那天有人傳來唐學謙要他出去避一避的話,走與留的念頭一直在爸爸的頭腦掙扎不下。今天下午大爺去逝的消息應該從老家傳過來,這給了爸爸一個離開杭州的藉口,而自己卻在這時候玩失蹤,難怪他肚子裡窩一肚子火。
郭燁站在門撇了撇嘴,看著臉陰沉的爸爸,說道:「為什麼要離開杭州,唐伯伯的事情,你們不想管了嗎?」
「什麼唐伯伯的事?」老郭讓郭燁這句話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你怎麼一回來就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郭燁沒有時間像搞猜謎遊戲那樣慢慢的揭開真相:「唐伯伯不是給隔離審查了嗎?爸爸是怕檢查組接下來就要請你接受調查。別人都說唐伯伯有問題,就你堅持說唐伯伯沒有問題,其他人就不會容你;但是要你昧著良心往唐伯伯身上潑汙水,你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怎麼辦?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就好了,就算沒有人帶話,爸爸也會到湖南避一避……」
「這些話誰教你說的?」老郭就像一隻給踩中尾巴的貓一樣,完全沒有想到這番話還是十八歲的兒子說出來的。
「誰教我說的?家裡這些年,發生的這些事,來送往的這些人,看多了,自然就明白了,需要別人來教我嗎?」郭燁說話加重了語氣,要一下子將爸爸刺痛、刺清醒才行:「叔爺去世,出殯不是第三天嗎,我們這麼急著趕回去?」郭燁見爸爸臉
逐漸變得鐵青,免得他一時情緒失控,拿自己當人
沙包發洩,見他有發作的跡象,先一步躲到自己的房間裡,心裡推測剛剛一席話在爸爸的心裡會造成什麼效果,耳朵貼著門,偷聽外面的談話。
「小燁說的也對,你這些天猶豫來猶豫去,不就是這些顧慮嗎?」
「這是像他這麼大點的孩子會說的話嗎?」
「怎麼不像?小燁子隨你,早慧又早
,雖然從小就是悶葫蘆,別人都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你知道我跟唐學謙從師院到市裡,要是我往唐學謙身上潑髒水,他怎麼洗都洗不掉,我就怕有人知道我與唐學謙的這層關係,來教唆小燁瞎說話。」
「自己兒子還信不過,你要信誰去?兒子悶歸悶,心眼可不少,都十八歲了,誰能教唆他啊?你要擔心,把兒子叫出來問問不就得了……」
「你去喊他……」
「沒有人叫我怎麼說。」郭燁站在門後聽到這裡,自己從屋子裡走出來:「外面是不是都在說唐伯伯與這個女人搞那關係嗎?」郭燁不等吧說話,繼續平靜的說:「要是唐伯伯受賄的罪名坐實了,爸爸你這個時機離開杭州,會不會讓人認為是刻意迴避調查組的調查……」老郭驚了一身冷汗,這些天自己只想著逃避,卻沒考慮更深的問題,還要十八歲的兒子幫自己一語點破,他在圈子裡混了七八年,對裡面的規則再是清楚不過了,到時候就算自己沒有問題,也保不住別人不往自己身上潑汙水,副秘書長的位置雖然不顯赫,但是盯著的人還是有一些。
但這是十八歲的孩子說的話嗎?倒是趙鶯恨不得自己的兒子是世界最出、最聰明的少年,倒沒覺得有太大的異常,甚至覺得老公有些大驚小怪。
郭燁知道自己的言行會給爸爸造成極大的震撼,此時不將話講透,就會延誤時機:「爸爸跟唐伯伯這麼多年,為什麼唐伯伯還這麼不信任爸爸呢,還要讓人帶話讓爸爸離開海州避一避?是不是有人不想讓你呆在杭州呢?」
「你還知道什麼?」老郭不曉得兒子為什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說出這些話,但是的確點明自己心裡的疑惑,但是自己始終看不透、猜不透,市政府裡面,人人都曉得自己是跟唐學謙進市裡的,都幸災樂禍的躲開自己,什麼消息都得不到。
郭燁見爸爸正襟危坐,知道他開始正視自己的話。
郭燁當然不會傻到說自己知道五年後發生的事情,要說出真相,也要編出讓爸爸信服的理由,這個理由,郭燁在回家的路上就想好了,他拿出許思的照片:「這個女人,」郭燁指著照片上的許思:「我曾經在西湖的後山見過,就在不久之前,在後山的一幢別墅外邊,看到她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但不是唐伯伯,而是一個大家絕想不到的人……」
「是誰?」
「你先別管是誰,」郭燁還是想著先要把謊給圓了:「前天聽媽說唐伯伯跟這個女人有那種關係,我心裡就奇怪,一大早就去西湖的後山轉了轉,果然在那幢別墅裡又看到這個男人……」郭燁將今天山北麓紅磚別墅前拍的照片拿出來:「在公園問口租的相機,拍的效果還可以,你看看這像誰?」第一張照片黑的尼桑車正駛入紅磚別墅;第二張照片是丁向山矮身鑽入尼桑車,雖然不是丁向山的一號車,卻是市委的車牌,紅
花冠車停在旁邊,一眼認出來是丁向山;第三張照片是紅
花冠車駛出紅磚別墅,這輛紅
花冠出現在唐學謙與許思那張合影的背景裡,一張是丁向山和許思一起出門的情景,還有一張是丁向山和許思偷情的照片。
回來的時候郭燁也想過不拿出許思和丁向山偷情的照片,到時可以用照片威脅許思來一炮,可是郭燁雖然好,許思也長得美豔,但他絕不是下半身動物,見誰都想上,對於這種坑害到自己家庭頭上來了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客氣。
郭燁相信這時候往爸爸的嘴巴里兩雞蛋,他都不會有知覺。
「拍完照片,我去山南的洗印店沖印膠捲,所以才會到這麼晚。」爸爸的腦子又不笨,相信很快能想清楚前因後果,郭燁
手,問趙鶯:「還沒有飯,我都快餓死了……」
「你怎麼曉得要去拍這些照片?」趙鶯攬著兒子肩頭,推著他一起進廚房:「別妨礙你爸……你沒回來,我們也沒心思吃飯,跟我來下麵條,再打兩雞蛋湊和吧……」
「小燁……」郭燁剛跟母親到廚房,爸爸就在客廳喚住他:「你把你今天看到的事跟我仔細的說一遍。」郭燁不曉得許思陷進去有多深,只將上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沒說出丁向山藏錢的事。
「為什麼是丁向山?」郭燁聽父親自言自語就說出丁向山的名字,知道已經猜到部分真相。
市裡接到檢舉,在還沒有獲得實質證據的情況下就派檢查組下來調查,矛頭直指唐學謙,實行隔離審查,適時杭州又整出這麼多不利唐學謙的事情,這裡面一定有強力人物在起作用,爸爸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只是不知道具體是誰,為什麼要這樣。
「唐伯伯跟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那天傳話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