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芳華（22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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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面前罩著幕紗，不得見容貌，聞黃豐言後，就將腦袋轉了過來:“回小蠻王殿下的話，夜宮主敗軍之事已讓朝中非議紛紛。”黃豐默然須臾，眸子刮向老禿奴。

老禿奴即聲起:“僅是非議？”黑衣人著此一笑，猜出他們在想些什麼，解言道:“聖人不發令調動羽林軍，如今朝野非議經過下官屬下的調撥，已然變味。先不說聖人遠在涼州，即便破虛回京上朝，要壓下文官的悠悠重口，不說讓其發罪己詔，也得找個人把這鍋背下去。”黃豐聞言，眸子現出好奇之，問道:“背鍋？”

“對。”黑衣人著話峰，從容地在袍子袖口取出一令牌，放在案几上:“楚王雖不僭位，然而已入閣觀折多年，他得知夜孤寒軍報，便立馬傳令給我。讓我連夜借城中傳送陣回京，你們猜楚王讓我辦何事？”黃豐沒有了興趣，不說話擺起醜臉，他不喜歡被人抓著話題一路帶著走的覺，女人除外。

黑衣人見他們均不搭理，只是一笑:“楚王言。敗軍之辱，若要問罪，可不是拿下幾個尉尹尚書能平息的，此事必須要給京都百官，乃至天下朝臣一個代。故而，此行楚王令我回京，彈劾趙完吾，扶張白圭為相。”

“說起來容易，肯定如此順利？”黃豐挖苦道。

黑衣人轉笑淡然:“誒，既然我們雙方是合作關係，小蠻王就不能給予本人些許信任？”黃豐不語。

信任，那是小娃娃過家家才相信的東西，這個腐朽的世界唯利先行，他內心永遠都不會生出‘信任’二字。

當然，做戲。

他又不是不會。

“既如此便有勞了，只是……”黃豐如此說著，話稍微頓了頓，方繼續出口:“架空女帝對於朝堂的控制，似乎對本王也沒有過多的好處啊，你說是吧，典屬大人。”

“呵呵呵。”聽著黃豐直接喚出官諱，黑衣人笑呵呵站起身:“放心吧，小蠻王。龍行於野，夏朝人道龍氣是百姓給的，卻也不是百姓給的。但凡那張龍椅有半分不穩，聖人便會失去人道龍氣的加持……”

“……屆時女帝也不過是區區的玄修虛，很快就會從高高在上的豔美帝，變成小蠻王的下騷貨。”

“好了，就說到這。下官不能在此久留，還需先行回京。”黑衣人轉身向著黃豐，施了一禮:“駐此，嬴郜恭賀小蠻王計劃成功，兵出有神，一統天下。”言畢，黑衣人走出庵室。

留下黃豐和歡喜寺老禿奴坐在房中。

爾爾後，老禿奴出聲道:“殿下，此人的話你真信了？”黃豐目光灼灼，陰沉沉笑了下:“信，怎麼不信。如今，我被困得死死的，想要徹底掌控那個品無常的女人，總得來點奇兵才是。他想當立地太歲便由得他，只不過……”說著，黃豐起袖子，低頭凝視手臂上被女帝刻下的印記，續道:“總有人以為本王是野心的梟雄，又有誰想過，本王從未生出過這想法。皇座那玩意有什麼好坐的，不比抱著女人睡覺吃香？”其後，他收起袖子，對著老禿奴道:“誠實蠱姑且算解了，卻總覺還沒完全擺脫控制。還有，鎮仙碑一事如何了，若慢一步讓女帝得知真正的消息，可不僅僅滿盤落索那麼簡單。”老禿奴著目光點頭:“涼州的鎮仙碑已然佈置，至於暗度陳倉那些，早也讓老衲佈置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