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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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了口气，动的情绪慢慢的回稳。

当初为了照顾常仲伟，她向队上请了假，但是空手道的课程临时找不到代课的教练，她想反正一个星期只有两天的课，所以索还是自己来授课。

季依凡缓缓松开手，看着自己的学生。原本下课了，但是小龙主动要跟她对打一场，现在看来，小龙应该后悔做出这个提议。

“你还好吧？”

“还好。”躺在地上的小龙爬起来，动了动自己的臂膀，“教练，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早知道就不找你对打了。”她勉强牵动一下嘴角，“自己学艺不，不要牵拖。”

“才不是牵拖，你打我跟打仇人一样。”季依凡没有答腔，只是瞄了一眼时钟。她得赶回去医院，今天是常仲伟出院的子，也是她与他展开“同居生活”的第一天。

“歹势啦。”她拍了拍小龙的肩膀，“我赶时间，先走一步。”小龙不以为意的对她挥了挥手。

她立刻赤脚走出练习场。

“阿姊，你赶着要去哪里？”打开置物柜，听到身后的声音，季依凡瞄了一眼背后的女孩，然后轻耸了下肩不答，拿起衣物走进更衣室。

“你心情为什么不好啊？”可的声音又问。

“我心情没有不好。”

“呿。”柳庭亚啐了声，不死心的仍跟在她的身后，“你这人说谎是小学生程度，骗不了我。”季依凡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原本这丫头是个问题学生，大约在两年前，一次飚车时被她抓到。

一大票的飚车少年被气急败坏的家长一一领回，但到了大半夜，柳庭亚却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

这丫头的个虽然倔了一点，但本不坏，不过在生母过世、父亲再婚、继母又生下孩子之后有了改变。

偏偏父亲又因为工作长期在大陆，情况更是每况愈下，柳庭亚开始三天两头跷家，小女孩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只是想借此得到父亲的关与注意，没料到却得到反效果。

案亲没有去细思孩子行为背后的真正意义，只认定她了坏朋友，不知上进才成了没救的不良少女。每次见面不是打便是骂，父女相处最后总得不而散，亲子俩也变得如陌生人一般。

柳庭亚飚车被抓进警局，在大陆的父亲不知情，而在台湾的继母接到通知却也只是冷冷的表示，这样的孩子她管不来，请警察帮帮忙，给她一个教训，并不打算领回。

那一夜，十六岁的柳庭亚就这么一个人孤伶伶的待在警局，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一大清早，她自掏包从便利商店买了一瓶温热的牛到她的手上，不经意之间，她注意到女孩红了眼眶。其实这孩子并不坏，只是走错了一步。

她才十六岁，只要有人愿意耐着子教她道理，给她一点时间，她还有机会走回正常的轨道。于是她联络社工，请他们出面帮助这孩子。

当年因柳庭亚未十八岁，社工安排心理辅导，还当中间人陪伴她与她的家人深谈，最后在征得父亲的同意之下，她搬去与外公、外婆同住，而且重新回到了学校。

虽然只是念夜间部，但是她开始改变，而且是往好的那方面，这个转变令关心她的人都很欣。

她还替她在空手道会馆找了份柜台的兼职工作。现在的柳庭亚看起来就跟外头一般的年轻人没有太多不同。

“甭假！警察阿姊。”咬着口香糖，柳庭亚一副很了的模样，“你未来老公现在怎么样了？”早从其他人的耳朵里知道她的未婚夫出车祸的事。

“他今天出院。”将门给落了锁，季依凡在小间里换衣服。

“听起来还不错，那你干么一副火大要杀人的样子？”

“我没有火大要杀人。”她充其量只愿承认自己的心情有点。

苞常仲伟相处之后所带来的情动令她到不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与他之间的合约关系，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关心他，她越想越到胃部纠结，虽然现在有借口以婶婶来他，他就算心不愿，但也还算配合，但是一想到未来，她竟然不踏实了起来。

“骗肖！你这话去骗三岁小孩还可以，不要拿来骗我。”季依凡换好衣服，用力的把门打开，看着她，“你是吃没事干，来找我碴是吗？”

“不是，我只是关心你。”柳庭亚看到她的表情，不太情愿的让开一步，“阿姊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未来的老公因为车祸意外而出了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