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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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隔天顾恒止儿没空去医院，他一早把工厂的车送修，因为前一天是台风天，不少车主都遇难，维修还有得等，他只好先会公司一趟，处理延宕的出货问题，等车好了再还回去。

这一来一往，搞得他整天一团，还好只有早上起的时候晕眩了下，之后就还好…应该是没事了吧？

他乐观地想，决定不给自己没事找事，费医疗资源了。

徐洺芃为这件事又气了他几天，但身体是他的，人家不在乎，她能怎么办？只能观察后续情况看来真的无恙，才安然放下一颗心，随便他了。

台风过后便是中秋，天气转晴，两家人约在桃园顾家烤。顾恒止的父亲是军人，只生了他一个儿子，其余亲戚皆在大陆。平素严谨的他看见媳妇儿带着亲家一块儿来拜访，心情极好，吆喝着徐父在庭院里喝茶品茗。

徐母和顾母则是从两个小孩高中时便建立起良好情谊，如今结为亲家，情只有更好没有更坏，尤其徐母对这个女婿向来是赞不绝口，两家人烤，十指不沾水的徐洺芃儿帮不上忙，只能等着善后。

顾恒止就不一样了，帮两位妈妈腌菜煮水炖汤样样来，看得林好云真是既高兴又不好意思。

“唉，想想真丢脸，让你娶了我们家这么一个派不上用场的女儿。”

“妈！”徐洺芃抗议，顾恒止在一旁笑呵呵的。

“没的事，人家不是讲‘君子远庖厨’？芃芃可比我君子多了。”林好云笑得好不开心，徐洺芃瞪他一眼。

“是啊，我是君子，你是小人！”动不动就在那里抢她妈妈，以前她是母亲手心里的宝，现在…唉，真只能唱当已成往事了。

“好云你哪里的话，芃芃这孩子又乖又巧，哪像我们家这个五大三的，刚长个子不长脑，往年中秋只懂两手空空闲着一张嘴回来，今年这不机灵多了？还晓得带几个礼盒，我看这全是芃芃教育有方啊！”两个妈妈对自家孩子嫁娶的对象真是意得不得了，听她们在那儿相互称赞，夫俩皮疙瘩都要落一层。他们默默退出厨房，准备到院子里生火炭，徐洺芃不自觉抓了抓手臂。

“我怎不知道自己嫁了那么好的对象？”顾恒止敲她一记。

“身在福中不知福！”但讲讲自己也抖。

“还好，我当初娶的是你…”

“怎样？”

“你都不知道我妈对女孩子有多挑剔，之前见过几个，几乎没好话，我看她心目中的媳妇宝座早早就给了你，我要娶了别人，成天飞狗跳的，这子还过得下去吗？”

“喔，所以搞半天，你是为了让你妈高兴才向我求婚？”

“哪是啊！我们这叫母子连心、有志一同！”见苗头不对，顾恒止马上把话锋扭转回来，抓起她亲了一记。

“还有一个叫知子莫若母，她可比我灵多了，早就知道我该娶你…”他反应快如闪电，徐洺芃每次才刚抓到他的辫子，又被他转身避掉，偏偏他讲的这些话听在耳里，总是让她很不争气地觉得受用。

“其实我妈也巴不得我嫁给你，以前动不动就在我耳边唠叨说你有多好有多好，讲得我都受不了地问她:‘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她居然回我:‘让我考虑一下’现在儿子女儿都有了，我看她作梦都会笑！”顾恒止想像着那画面，哈哈大笑，接着俯下身来。

“可惜还是有一个遗憾…”

“嗯？”

“差个小孙子。”他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肚腹，那一下子贴上的热度让她浑身一颤，还来不及反应便听他说:“结婚都快一年了，你也差不多该看清了吧？”

“我…”她一下子语窒。结婚以来，两人不可能全无第之事，只是多数时候他都会配合她的希望戴套，即便有时因过分情而忘却，她也从不忘记吃药。

这一点，顾恒止一直看在眼底，但从没多说。

婚姻对于女人来说，相当于长时间的赌博，就好像买了一只股票，一开始好模好样、稳定成长，但谁知道哪天金融风暴一来，又会变成什么德行？

尤其没生小孩还好，一有了孩子，要手便更多顾虑，困上加困。

现实中太多悲惨例子，即便他们婚前情再浓再厚，婚后会是怎样情况没人料得到，这一年他们就是这样，抱着一点不确定，相互扶持磨合走来，两个人生活并不会只有表面上看来的甜，更多的是如何包容对方的缺点，吵架了也不能只有一方的坚持已见。

他明白徐洺芃总是比自己想得更多更细，所以人生细节，他尊重她，只是有时候当她不小心困住，就需要他来拉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