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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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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怔了怔,忽然叹道:“要是穆师妹在这里,大家一起练功,那就好了。”小恶女听到这里,忽然眨着眼问道:“穆师妹对你很好吗?”

“当然好极了!”岳小玉得意地笑了笑,道:“本来,她是我师姊的,但后来却变成了我的师妹。”小恶女奇怪极了,道:“怎会这样的?”岳小玉道:“本来,她早已拜师在我义父门下,而我只是最近才成为义父的干儿子的,若按照入门先后的规矩,年纪大的就一定做师兄、师姊,年纪小的,就得做师弟、师妹,所以穆盈盈本来是我的师姊,但结果却还是做了我的师妹!”小恶女“噢”一声,眨眨眼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啦!”不知怎的,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岳小玉看了她一眼,心想:“女儿家真是古古怪怪,莫不是她肚子饿了。”正当他想得有点出神之际,忽然背后有人轻轻叫唤了一声:“岳小哥儿!”岳小玉登时两眼发直,心中暗叫:“妈呀!这不是水莹儿的声音吗?”他惊喜得呆了好一阵,才能转过身子来。

只见背后站着一个白衣少女,不是清丽绝俗的水莹儿又是谁?

“莹儿,真的是你!”岳小玉高兴得直跳起来,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此刻必已上前把水莹儿整个人抱起。

“你怎会跑到这里来的?”岳小玉兴奋地问。

水莹儿没有开口,却悄悄伸手向布狂风一指。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这便好极也矣!你师兄武功高明得要紧,你以后要多点向他讨教讨教。”布狂风干笑着,悠然的道:“我把莹儿带来,的确是要她在这里好好练习剑法的。”岳小玉道:“布公子剑术超群,莹儿是你的师妹,你当然也会教她七、八种高明的剑法。”

“七、八种?”布狂风笑说道:“你以为剑法是什么东西?是养猪、养牛、养羊、养狗吗?”岳小玉笑了笑,说道:“剑法当然不是猪,牛、羊、狗,但多练几种,也是无伤大雅的。”布狂风摇摇头,道:“贪多务得,乃练武者之大忌,与其多练几种,不如集中神,来练好一套上佳的剑法。”岳小玉“哦”了一声,道:“布公子言之有理,小岳子明白啦!”布狂风淡淡的说道:“但每人资质有所不同,有人穷一生之力,连一种武功也练不成功,但也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就把最难练的武功,在极短促时间之内就练成了。”岳小玉盯着布狂风的脸,笑道:“布公子想必是属于后者啦!”布狂风叹了口气,道:“江湖中人,近来把布某的能耐渲染得太出神入化了,其实,在当今武林之内,可以击败我的高手,最少也有二、三十人。”练惊虹呵呵一笑,道:“老夫可不包括在内。”布狂风干咳一声,微笑道:“练老先生说笑了。”练惊虹摇摇头,正道:“老夫可不是说笑,若以剑法相比,老夫的确自愧不如,除非是比拼内力、掌功,老夫才有机会稍占胜算。”布狂风目光闪动,说道:“环顾当今武林,形势纷之极,你老人家有什么打算?”练惊虹想了想,道:“先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再说。”布狂风道:“但我却要走了。”水莹儿一怔,道:“师兄,这里不是个很好的地方吗?为什么却要走了?”布狂风微微一笑,道:“这里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当然一切都是很美的,但外面的形势怎样,你又可曾知道?”水莹儿的眼睛忽然有点润,道:“我知道,如今整个中原武林,都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但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又怎能扭转乾坤,把魔歪道的势力一一消灭?”

“你真是个傻丫头!”布狂风亲切地微笑,道:“你以为我在江湖上是孤立的?”

“不,我知道你有很多朋友!”水莹儿怔怔地望着她这个伟大的师兄,道:“但我也知道,你有更多更可怕的敌人!”布狂风淡淡道:“一个真正的战士,就算敌势如何广大,也决不能示弱畏缩,否则,这人就不是一个战士,而是一个怕死的懦夫!”水莹儿静静的望着他,目光里充着尊崇敬仰之意,道:“我已明白了,但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师兄。”

“你是不是想问,什么时候才可以和我一样,在江湖上做一个真正的战士?”布狂风微笑着说。

水莹儿连连点头,道:“是的。”布狂风道:“这就看看你的武功练得怎样了,人在江湖,可以没有钱,可以穿得破烂的衣服,但武功却不能太差,当然,有些武林人物武功平凡,但却能事事如意,逢凶化吉,那全然是因为运气十足所致,但我辈中人既以诛、灭妖魔为己任,倘若手底下功夫不伦不类,那么纵使可以侥幸逃过一两场大难,到头来还是劫数难逃的。所以,你在江湖上行走,别的事情还可以慢慢商议,对于武功一事,万万不可以掉以轻心,倘若以为可以蒙混过关,实际上却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布狂风这番话,虽然是对着水莹儿说,但却也不啻同时在训谕岳小玉,要他知道勤练武功,是何等的重要。

但是岳小玉却听得有点恹恹睡的样子。

他并不是不尊敬布狂风,也不是不听布狂风的说话,只是觉得这种论调沉闷极了。

“武功重要,小岳子早就知道啦!”岳小玉暗暗叹了口气,忖道:“打从这一天开始,老子若不勤练武功,就是他妈的裂壳儿子!”布狂风走了。

他把水莹儿带到这个恬静的世外桃源里,然后就孤身只影飘然离去。

练惊虹没有挽留他,也没有跟随着他一块儿走。

岳小玉望着布狂风的背影,一直等到这背影完全消失,才问义父道:“布公子是不是有心事?”练惊虹微笑,说道:“你怎会看得出来?”岳小玉说道:“我是从他眼神看出来的。”练惊虹淡然道:“你认为他有什么心事?”岳小玉想了想,才道:“他好像正在想念着一个人。”练惊虹悠然一笑,道:“你认为他想念着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岳小玉道:“是…是一个女人。”练惊虹捋了捋颚下的胡子,又问:“-个怎样的女人?”岳小玉道:“这个女人,一定很了不起,也很漂亮,而且还…”

“为什么不说下去?”

“义父,小岳子说不下去了!”岳小玉讪讪一笑,说道:“你代替我说下去好不好?”练惊虹愕然半晌,缓缓道:“我现在唯一想说的只有八个字。”

“这八个字是怎样的?”岳小玉奇怪地望着练惊虹的脸。

练惊虹扬了扬眉,道:“请你马上开始练功!”岳小玉当即楞住,小恶女和水莹儿却已忍俊不,双双“噗嗤”一声地笑了起来…

了大地,了官道,也了一辆车厢四四方方的马车和车夫的脸。

车夫的脸很圆,圆得几乎不像是一个人脸,倒像是一个涨卜卜的球儿。

这张脸虽然圆得可以,但一对眼睛却是狭狭长长的,这对眼睛不断仰首望天,似乎想把云层望穿,更好像想把太从云堆里找出来似的。

拉动这辆马车的,是两匹灰马。

赶车的人懒洋洋,马儿也是跑得懒洋洋地,一点也不起劲。

车厢里忽然钻出了一张愤怒的脸,这人刚把脑袋钻出,立时便骂道:“老五,你这是干什么的?越跑越慢,简直就像是蜗牛在牛粪上散步!”骂人的是常老大“密底算盘”常挂珠。

这“胖嘟嘟”也似的“老五”自然就是号称“铁杖如山”的鲍正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