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簿当爱已成过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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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挑动一边浓眉。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喜喝咖啡。”李云许挑动另一边浓眉，失笑说:“阿潘，你在跟我‘对禅’还是‘孟子对梁惠王’？”听他那么说，徐潘不也笑。她掩掩眼，抹掉笑意，端起咖啡喝一口。解释太麻烦，她拣不费劲的。

李云许看着她把咖啡进肚子里，才说:“我喝咖啡，因为我喜，”他把话含住，伸手‮抚‬她的头发，还言情地起几络发丝送往鼻下闻了闻。

“你的头发好香。”徐潘连动都不敢动。这情景实在难堪，她实在不敢说，她已经四天没洗头。虽然没显得太油腻，但应该闻得到油垢味的。

李云许更进一步，手背由她鬓旁拂去斜滑过她脖子，将发丝到她颈后。徐潘连忙伸手遮摸自己侧边头发，碰到他的手，他干脆把手叠上她的手。

“别！”徐潘只得拉开他的手，说:“老实说，我已经四天没洗头了，头发很脏的。”这宣言太新鲜。李云许觉得好玩，却看她不像在开玩笑的模样，尴尬地垂著眼，心中诧笑起来。

他凑向她，咬低声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三分戏谑，三分‮情调‬，三分试探。

电影已经宣明，男人帮女人洗头，可以是一件漫的事。但风花雪月的事需要有场景来让它发生，这里缺乏一个场景让李云许上演这段漫的画面。

所以徐潘心脏没有跳动得太厉害。歪头问他:“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名词叫‘生物距离’？”李云许会意，笑说:“几千年人类文化就在致力于消弭这距离。”如果这也算幽默。那李云许算是个风趣的男子。只是，他没引出徐潘的笑。她反而正视他，正说:“我要谢谢你送我的那些花。你自己应该也知道，你是个有条件的男人，和你在一起，虚荣心应该可以得到足。不过，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我们不会有集，所以请你不要再送花来，不要再找我了好吗？”李云许盯著她的脸几秒，吐说:“不好。”

“可是…”徐潘还要说，他没让她有机会继续下去。

他食指比住她的嘴，说:“弓都张了，手里的箭都出去了，你说，哪有回头的可能？”

“放弃这一箭就可以。”她捉开他的手。

“放弃？这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但被他反握。

如此，来来往往，便纠纠葛葛。

徐潘试著挣，发现他没意思放。她抬眼瞅他，正对上他的微笑。如果她坚持一点，多使些力气，也许就能挣开李云许的手。但她不是很存心。她让他握著。

起初她没意识到这点，而后发觉自己这等心态，她惊诧地怔住，目光停在李云许脸上，好一会移不开。李云许伸手环住她的，她也没回拒。他看望着她，看得柔情款款。

再来不管被动或主动，有嫌疑或无辜的，只要牵扯到某个关系中，一开始就便是共犯。…。。极冷极热都趋近，可李云许说红的那种火热，要送一大把才热情；蓝的这种太冷情，不能送一大把。所以他还是继续送她一朵的蓝玫瑰。了颜料的玫瑰。

但看见蓝玫瑰，想到的是沈冬青，老式火车厢内那种静谧、定格住的泛了黄蒙边的风景，常常令徐潘半夜醒来，瞪著前方发怔，视线一团黑，见不得光。

她开始数羊。每晚数一千九百九十九只羊。总是数到一千九百只羊，那些羊就不安份，次序就掉。她只好放弃，依然在半夜醒来，看边大江东去。多半时候，她躺不住，坐在缘，赤脚踩著冰凉的瓷砖地板，黑夜就显得特别的漫长，份外的暗。但不能开灯。开了灯就太惊动，所有光影全跃到墙上，由四面包围，教她无所遁形。

夜夜辗转。她仿佛在为情的痴著受苦。

因为苦，才显得酸涩显得凄凉；因为凄凉，才显得哀美忧伤。但这样的苦，全然没意义，甚且荒谬可笑。一厢情愿外加自我沉溺。

她不是不明白。但光是明白什么也解决不了。恐怕，这样下去，一直到她六十岁，她还会像这样坐在边，手里握著沈冬青的照片，唏嘘叹一段的未了。

李云许送给她第五十七朵蓝玫瑰那天，她又失眠了。

“小游？”半夜一点，她敲游利华房门。

游利华通常没那么早睡，这个时间对她不算太晚。

“小游？你睡了吗？”第一次没回应，徐潘轻轻又敲。

过了片刻，房门才开，游利华臭著脸说:“干么？我要睡觉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睡觉了。”这一段时间，游利华一直在跟她呕气，徐潘心虚，说起话都理不直气不壮。

“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徐潘扯扯嘴角，讨好的，迹近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