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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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姐姐再去配一副。”她也习惯眼镜的重量，没有眼镜在鼻梁上，她会没有安全。

“蔌筑姐姐，你的头发好长啊！”戴着帽子的小娴摸摸她的发，黑黝的眼是钦羡。

“要是我也有那么长的头发就好了…”小娴患的是白血病，目前在做化学治疗，有严重掉发的现象。

“别这样，小娴。”房蔌筑伸手抱住她，强迫自己扯出笑容，心里是不舍。

“等小娴病好了以后，还是可以留长头发，就像蔌筑姐姐一样。”

“真的吗？”小娴的眼亮了亮，仿佛燃起一丝希望。

“嗯…我想小娴留长头发一定很漂亮。”年纪与小娴相仿的小贤搭了腔，圆圆的脸上有丝腼腆。

“比蔌筑姐姐漂亮。”按在发间的眉挑动了下，房蔌筑有种被扫到“风台尾”的觉；她是自知自己长得平凡无奇，但被不会说谎的孩子这般说，难免微微到受伤。哎，难怪恋情总是夭折，原来不无道理。

“喉…小贤喜小娴。”其他的孩子皆出脸笑容，互相用肩膀推来推去，没有人发现房蔌筑的些微失意。

“男生女生，羞羞羞…”还有男孩子直用食指刮着耳腮，兴奋地跳来跳去，“你们…不要说嘛…”小娴羞红了脸，为苍白的小脸添上一丝红润。

“小娴本来就很漂亮i”小贤的脸得火红，足以与天上的太媲美“我说的是真的广“好了，你们别逗他们了。”房蔌筑很快就被孩子的童言童语逗笑了弯起的像弧上弦月，优雅而温柔。

“蔌筑姐姐讲故事给你们听好不好？”

“不要啦！每次都是讲故事。”理着小平头的仔仔不待大家反应，嘟起的嘴足以挂三斤肥猪。

“对呀，我们不想听故事。”几个平常跟仔仔较好的孩子马上附和，跟着反对了起来。

“每个故事都听了好几次，换啦、换啦！”

“嗯，那你们现在想做什么呢？”房蔌筑也不坚持，反而询问他们的意见。

“玩游戏！玩游戏！”像群起示威似的，仔仔一提议，孩子们拍着手，极有节奏地打起拍子。

“我们要玩游戏！”

“那么，你们说玩什么游戏好呢？”她又问，贪看他们喜悦的脸。

“我们玩跳房子好不好？”

“不好，你们忘了医院的地上不能画吗？护士长会骂人的。”有例可循，她记忆犹新。

“一二三木头人呢？”

“前天才玩过，不要啦！”其中一个孩子抗议了。

接下来的讨论十分烈，不断有孩子提出意见，又遭到其他的孩子反驳，一时间引来几个路过的护土和病人的侧目，看得房蔌筑胆战心惊。

“不然我们来玩老诠抓小好了。”没辙了，再下去恐怕护土长当真要出来骂人了，她不得不先提出游戏规则。

“可是你们要小声一点，不然…”

“护土长会骂人。”孩子极有默契地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往病房大楼方向寻找护土长“神出鬼没”的身影。

“对。”她笑了，虽然还是看不到眼睛，但她的眼是弯的，她自己知道。

“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于是，仔仔被公推出来当老鹰，房蔌筑则担任母工作，身后排了一长串的“小”游戏于是开始进行。

不当班的何佑纬恣意闲晃，不经意地循着房蔌筑消失的方向跟进，远远便听见小孩子的尖叫和笑声；他被那快乐的氛围所引，不曾稍停脚步地往声音来源迈进，之后，他看到她和一堆病童玩得不亦乐乎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