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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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说到最后，许如茉干脆“一言”以蔽之，然而她刻意的冷淡没有打退湛苍想攀谈的意愿，看着窗台美丽的茉莉花，他又开口“有关茉莉花的话语…我问过熊店长了。”没想到他会询问他认为无聊的花语，而且是他以前最讨厌的花语，许如茉内心瞬间慌了起来，但她随即用冷淡的声音盖过。

“是吗？”

“你是我的…没想到小小的茉莉花竟然代表这种意思。”语毕，他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慌张，更加确定心里的揣测，然而他还需要更进一步确定。

瞅了眼没搭腔的人儿，他又问:“你我吗？”许如茉闻言冷笑了一声“我说过，我接近你是为了报复。”

“报复我什么？”

“瞧不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你乐意跟我们玩情游戏，却鄙视我们的职业。”刻意加重“我们”两个字，许如茉故意强调自己也曾是风尘女子。

“我没有。”他赶紧否认。

“你没有吗？那晚你发现真相后可不是如你说的没有。”许如茉眼神讥诮，语气冷漠“我还记得很清楚呢，你说我骯脏，也后悔‘上’过我，像我们这种女人…你敢说你没说过这些话？”湛苍内心充了后悔，于是马上开口道歉“对不起，那晚我是因为太生气失去理智，因为我到霓梦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你，我嫉妒所以…”

“嫉妒”两个宇让许如茉内心一惊，大声打断他未完的解释“够了！说过的话不可能再收回，解释再多也没有用，更何况我和你早就没有瓜葛，你也没有必要向我道歉。”

“不是的，我…”她再次打断他的话“我很谢你帮我把花送过来，现在我很累，想休息了，所以请你离开。”

“不要这样，如茉，我是真的…”就在湛苍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肩上忽然被人按了下去，转过头，赫然是笑得慈蔼的老护士。

“她需要休息，你还是离开吧！”

“可是…”朝他摇摇头，老护士走到病边，扶着许如茉喂她服下几颗葯丸，然后再缓缓地扶着她平躺至上，并且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一分钟后，许如茉很快地就闭上眼沉睡。

“她…”见她连躺下都需要别人帮忙，湛苍心脏一个收缩，脸微微白了起来。

“现在的她很虚弱，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

“为什么？”湛苍听见自己用异常嗄的声音问。

“你应该晓得的，不是吗？”老护士温柔地看着眼前一如照片上俊美的男人，就是这位男人让女儿了一辈子，到死前也宁愿放弃化疗延长生命，就只为了能多一点时间和他在一起。

“我…”是的，他当然知道她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即使她说一切都是骗他的把戏，但是他明白其实是他在欺骗自己，因为他实在无法面对她将死的事实。

“来吧，孩子，让我给你说个故事。”

“什么故事？”看着病上明显瘦削的面容，湛苍只想陪着她直到她再次醒来，对于老护士要说的故事兴趣缺缺。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故事，一个初二男生和小五女生的故事。”不是啦，那个男生那时候才初二而已。

那你呢？

我？小五。

脑里传来记忆中的一段对话，湛苍马上惊愕地转过头看向老护士，而老护士则是含笑的点点头，然后走出病房外。

天下父母心，如果她不能拯救自己心女儿的命，但至少让她帮她做点事，至少让这个男人明白，她心的女儿曾是多么的纯洁无瑕，是以怎么样的心情一直着他。

自从听完故事的那天起，湛苍心里所有的疑问全有了解答，他明白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计划着接近他，也同时明白最后那一夜她是以何种难忍的心痛离开他。

她他，用她的方式，而他伤害了她，用他自以为是的无情。

因为他无情，所以她以为他不会在乎她的离去，也不担心他会因为少了她而伤心；而她接近他只为了让他记得她，然后再悄悄离去。

但是张媚的出现、他的愤怒，毁了一切，他伤了深着他、他也深着的她，他很后悔，却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