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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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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刚从一个舞会回来的西园寺,一进门就看见神情忧虑的西园寺登二郎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脸上写不安及担心。

“怎么了?”

“这个月已经快过完了,伊东家还没把钱送来…”他说。

西园寺蹙眉一笑,“还以为您在担心什么呢?放心吧,上个月不是托人送了两千圆来吗?大概只是迟几天,你别自己吓自己。”

“我担心的不只是这个…”西园寺登二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跟银行借了四万,连同原有的八万全汇到关东造船,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对方的消息。”西园寺在父亲对面坐下,一脸悠哉,“您不是说关东造船跟伊东长政有长期的合作关系?既然伊东家靠着船运赚了那么多钱,咱们西园寺家一定也行的。”

“你不懂,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西园寺登二郎还是一脸忧心。

“不对劲?”西园寺一笑,“依我看,这是父亲做过最聪明的一次投资呢。”西园寺登二郎白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就会酸我。”

“父亲别生气了,要是您担心,不如写封信给您的婿,跟他问个明自。”

“这倒是。”他霍地起身,“我现在就给他写封信。”怜的伤一天一天恢复,而她与伊东长政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融洽。

为了竞选横滨商会主席之位,伊东长政近来忙进忙出,也经常出席关内的洋人聚会。

这天中午,他回到元町,带回一件以京友禅制的长袖和服。和服展示在衣架上,美丽得令大家惊呼不已。

“好漂亮的和服,简直像是一只羽绚丽的鸟…”凛婆婆笑望着他,“是送给夫人的吧?”

“咦?”怜愣了下,“我?”她还没穿过这样的华服,也没有穿的机会。

“怜,”此时,伊东长政转而看着她,“穿上它,今晚跟我一起出席法兰西使馆的宴会。”怜一惊,瞪大了眼睛,“什么?喔,不,我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会出糗的。”她皱着眉头,苦恼又害怕,“我恐怕会丢你的脸。”

“只是要你亮个相,又不是要你拿命去跟人家拼命。”伊东长政勾一笑,“你再不随我出席各个公开场合,人家会以为我已经把子杀了。”

“可是…”她眉心一蹙,讨饶的看着他,“我没有参加宴会的经验。”

“一回生,两回,况且…”说着,他伸手轻抚了她脸颊一下,“你只要做自己就行了。”

“但是…”

“别说了。”他打断她,“我傍晚回来接你。”为了让怜漂漂亮亮的“登场”凛婆婆特地请来元町最高明的梳妆师,帮怜梳了个典雅的发型,也化了个致的妆。

当她走下楼来时,所有人不都以惊的眼神注视着她——包括回来接她的伊东长政。

搭上马车,他们驱车前往关内,来到门牌三十九号的法兰西使馆前。

才刚下车,怜便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在女士几乎都着洋服出席宴会的关内,身穿和服的她与众不同,特别睛。

其实,伊东长政让她以和服妆扮出席是有理由的。首先,他认为这是她最习惯也最自然的打扮,其次,身着和服可令不会跳舞的她省却被邀舞的麻烦,一举两得。

虽没有参加宴会的经验,但怜羞怯又恬静的气质,仍使初次见到她的人都印象深刻。一整晚,伊东长政不断听见别人在他耳边称赞他娶了一位美娇娘,而这令他骄傲又愉悦。

当他们离开宴会,返回元町的家中时,已近‮夜午‬时分。

回到楼上的卧室,怜先将他的外套挂好,并递给坐在沿的他一条干净的棉巾。

擦过脸及手,他将棉巾给她,她接过,转身要离开时却被他拉住。

她吓了一跳,“怎…怎么了?”他直视着她问:“你的伤好了吧?”

“咦?”她微怔。

“就算我用力的吻你抱你,也不会疼你吧?”听见他这两句话,怜的脸颊倏地一热,她羞赧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伊东长政角勾起,稍一使力就将她扯到身边,而她红,不知所措的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敢动。

这些子以来,就算两人同共枕,他也不曾触碰过她,但现在,她从他那炙热的眼神里,看见了如炽的渴望。

“怜。”伊东长政轻捧着她低垂的脸庞,深深注视着她,“你还怕我吗?”怜娇怯的看了他一眼,又将眼睑垂下。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某种来自深处、未知的渴望。

当他端起她的下颌,欺近并在她羞悸的上一吻时,她便觉得自己仿佛快不能呼了,倒一口气后,连连了好几下。

接着,他把手伸到她后,慢慢解开了她的带,然后仿佛剥洋葱般的褪去她身上层层叠叠的衣物。

当她泛着粉红泽的身子完全展现在他眼前时,他以目光膜拜着她,有如她是他唯一信仰的女神般令他着

低下头,他情难自的吻了她。

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给她的觉却不同以往,那是个不再冰冷、暴,不再带着惩罚及警告,既纯粹又温柔的吻。

她不得不承认她好喜这种接触,不自觉地,她闭上了眼,放任他在自己身上做所有事情。

这一次,她完完全全的接受了他,而过往一切的痛苦、不悦及忧烦,也都淹没在无尽的愉里。

怜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只知道当她醒来时,自己背对着伊东长政,而他正自她身后圈抱着她的身躯。

虽然背对着他,她仍可以觉到他稳健的心跳以及徐徐的呼息。曾经暴又冷酷的巨兽,在此时是如此温柔沉静。

她想,在历经了那么多年的磨难后,她终于等到幸福降临的这一天了。

尽管只是误打误撞,她仍非常父亲及姐姐,若不是他们贪图聘金将她嫁到伊东家,她也不会得到这样的幸福。

无意识地,她轻抓着他的手,那双昨晚温柔又炽热地抚摸着她的大手。

“醒了?”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自她耳后传来,接着就是一记轻吻落在她小巧的贝耳。

她羞怯得不敢动,也不敢回他的话。

他抱着她的手臂稍稍用力,两人luo裎的身子贴得更紧。

“你的身子好热…”他低声的呢喃,“这样抱着你,再冰冷的心都会到温暖。”怜闻言微怔。他的心…很冰冷吗?突然,她想起他左手上那个订制的指套,凛婆婆曾要她试着打开他的心房,发现他心底的黑暗…现在是时候了吗?

思忖着,她鼓起勇气试探地问:“胜,这个指套是…是什么?”说着,她轻轻触碰他的左手。

他沉默了下,在她耳边轻声地开口,“给你说个故事。大政奉还后,有个下级武士带着他的儿子投靠了贵为华族的主子,有一天,王子漂亮却格残暴的女儿看上了武士儿子怀里的发簪,因为是亡母的遗物,武士之子不肯给她,遂在拉扯时不慎推倒了她。”停顿几秒钟,他语调平淡的继续说着,“因此,主子的女儿要求宠溺她的母亲切下武士之子的一手指头,还要主子以偷窃罪名将武士父子俩赶出家门…武士不甘人格受损,不久便切腹自杀,留下了无依无靠的十五岁儿子。”听完这个故事,怜觉得口有些发凉。

这是个悲伤却又可怕的故事,而她隐约觉到故事里的主角及相关人物,都是她所悉的。

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胜…”这时,伊东长政拿掉指套,将缺了小指的左手呈现在她眼前。

“武士之子了好一阵子后,被船员带上洋人的船,开始了十五年的海上生活。为了生存,他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肮脏事,为了让自己更强大,他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终于…他成了另一个人回到本,准备向仇人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