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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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等会儿狂吐吗？听说那滋味不好受的。”

“放心，我酒量好得很。”他微微一笑，“相不相信我现在还是神清目明的？”她蹲下身子，果真仔细审视起他来。确实，他除了身上染上些酒气之外，一双黑眸仍是湛然有神，行动也未见迟缓。

“想醉而醉不了有时候也是一件痛苦的事。”他喃喃地。

“你想醉？为什么？”她同样轻声细语，“因为她吗？”

“艾琳娜啊，”他闭起眼，恍若陷入过往时光，“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很笑，像光似的笑容，不吝惜洒遍大地。”她角因他充情的嗓音微扬，“你很她？”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回避她惊讶的疑问，“工作的时候她很细心认真，私下则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甜姊儿，对任何人都像邻家的大姊姊一样亲切。”

“就像魏巧莹。”他一窒，终于承认，“是的，就像魏巧莹。”

“所以你才会在送她回去后忍不住想起艾琳娜，而想大醉一场。”

“醉不了的。”任翔摇摇头，举高曲线优美的水晶酒瓶审视着，“这是最令人无奈的一点。”晓兰凝望着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有一股强烈的、想安他的冲动。她想伸手替他抚平紧紧纠在一起的眉峰；想将他拥入怀里，疼惜抹去他眸中既伤痛又困惑的眼神。他是个成的男人啊，但此刻他却脆弱得像个小男孩。

她缓缓地伸手向他，他却忽地瞥向她，“别那样看我。”

“怎样？”

“像个母亲看儿子的表情。”他半嘲地，“别错了，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不是你儿子。”她硬生生收回在半空中的手，一阵尴尬，“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一时之间母大发。──女人总是这样，”他凝视她，微微一笑，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凶悍的你也会。”

“我凶悍？”

“而且倔强。寄人篱下却一点也不懂得卑躬屈膝。你从前要不是个惯于颐指气使的千金小姐，就是个被宠坏了的丫头。”

“你似乎对我评价不高。”

“是又怎样？”他似乎有意挑衅。

晓兰瞪他，考虑着自己是否该大发脾气，不知怎地却只觉得想笑，“或许是吧，或许我真是出身世家的大小姐，这样你会对我尊敬些吗？”他回望她，她微笑着，星眸掠过调皮的光采，衬着秀美的五官更加动人心弦。他一楞，不觉伸手向她，拇指按抚着她下颔，“我任翔一向只懂得疼惜女人，不知何谓尊敬。”晓兰眨眨眼，她有种奇异的觉仿佛全身的血都在这瞬间加快了，得心脏收缩得更频繁，就连脑子也随着浑沌起来。该怎么办？她心思疯狂地运转，思索着自己该有何反应，但身子却僵直得无法动弹，只能定定地被他奇特的眼神圈在原地。

正当她心慌意、不知所措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适时解开了这令人不安的魔咒。她迅速跳起来，很高兴有借口离开他，“这么晚了，我去看看是谁。”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晓兰奔下楼，按下对讲机。

萤幕上出现一张清丽的女脸庞，“快点开门，快啊！”

“-是哪一位？”

“我有要紧事找任翔，快开门啊。”娇的女声焦急不已，甚至出一丝恐慌。

晓兰皱了一下眉，按钮开了雕花铁门，一个纤细的白人影迅速闪身进来，带上铁门，急促穿越庭园而来。几乎当晓兰刚把大门打开一条，她便硬生生挤进来，“任翔呢？他在不在？我要见他！我要马上见到他！”是个少女。晓兰掩不住面上震惊的神情，她原以为会是任翔那些美丽却任的女伴，没想到却是一名年约十六岁的少女。他该不会连未成年少女都引吧？

“请你稍等一下。”她礼貌地对少女说道，转过身正上楼叫唤任翔时，却发现他英的身影已出现在楼梯口。

“任先生！”

“什么事？”

“任翔、任翔！”少女一见到他立刻冲动地直奔上楼，投入他怀里，“保护我，求求你！有人追杀我！”任翔蹙眉，望向莫名投入怀中的少女，“请问你是──”

“水晶啊。”少女抬起一张清丽出尘的容颜，蓝眸漾着深深企求，“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水晶啊。”

“是-！”是那夜在京都晚宴主动向他邀舞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