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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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我是老实人,专挑老实话提。”这句话她说得都自觉好笑。
杜咏言一听,差点被汤汁呛了喉“你…你还真老实呀!”心想,这种违心话,只有她敢说出口。
“今天的菜你还
意吧?”她看他喝得那么急,连忙又替他添了碗汤。
停下手中箸,他以略带沙哑的深情口吻问道:“我想你问的不是菜吧?”元紫袖眼睫
动人的细眨两下。
“既然今生无以为报,略备薄酒淡菜,以谢怜。”他的真心,她看得见,只是他有心她无意,凭添一场错
。他这些年来的深情,自己只能一饭以报喽!欠情难偿呀!
杜咏言扬着头猛笑,笑中有难掩的苦涩,多年的深情换来一膳以待,是值还是不值?他只能用笑遮住内心的泪。
他无奈地道:“看来你对大表哥用情已深。”元紫袖轻叹着倒杯热茶给他清胄“情嘛,不就是那回事,你看我顺眼,我看你眼顺,就顺和了。”
“你…你还真会打糊仗。”杜咏言自觉真被她打败了,不就一句回答嘛,瞧她扯的。
“大表哥一定常被你气得七窍生烟。”
“还好啦!我是很温柔的人,不是吗?”他不客气地自我褒奖。
他心想,她的温柔是表面的,实际上像是发了硝石的火葯筒一触即爆。不过他聪明的没说出来。
“你和大表哥几时成亲?”他怕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她但笑不答,反问:“表小姐和杜夫人几时会来,我好早做打点。”
“如此聪颖慧黠,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眼底,一猜即知蝉妹回家搬救兵。”杜咏言想,蝉妹任的个
全是娘宠出来。
“是呀!到时我的头又得痛了。”她得先把止痛的葯材备妥。
“家母让你为难了。”他很清楚娘的确是个令人头痛的人物。
“什么为不为难,这么许多年我也习惯了。”她指自己早已习惯头疼。
“紫…紫袖,来…来了。”上气接不了下气的翠花,急急忙忙地奔进楼。
“先口气再说,谁来了?”元紫袖端了杯茶让她顺气,心里有个底。能让翠花像见鬼般地尖叫,急切地来通报,除了杜夫人,还能有谁。
翠花咕噜噜地将茶一口饮尽,用手背拭去茶渍“杜夫人带了好几位家丁来理、理论。”
“好,我知道,你去服侍小姐,别让她和新姑爷上大厅,免得遭池鱼之殃。”由于小姐长相太酷似生母苏莞莞,简直可以用一模一样来形容,所以杜夫人不能明找二夫人算帐,就把气出在小辈身上。
杜夫人每回见着了小姐,知道她听不懂暗讽,就明白挑明地骂她一些不堪入耳的字眼,甚至故意推她,还好她为人心善,尽量不去招惹杜夫人,避开一些是非。
“好,我马上去挡着大小姐。”翠花说完又急急忙忙地往小姐住的笑喜楼而去。
“表少爷,看热闹吧!”元紫袖偏着头侧望看社咏言。
他只有无奈地撇着嘴角自嘲“能不去吗?”没一会儿,数星楼真成了空楼。
“姐夫,你得为蝉儿作主呀!她可是你的外甥女,你可不能帮着外人,何况紫袖不过是个丫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杜夫人,正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哭声之大令人想掩耳,又怕得罪了她。
段正高坐在正厅堂,两眉之间被哭声给哭皱了,旁边坐着他清如花的二夫人,容貌依然光滑如丝,不见老态,光华直
月,如同另一个版刻的段天喜,只是多了成
妩媚的韵味,举手投足间尽是
人的风情。
段正无奈地说:“文娟呀,姐夫也想替蝉儿作主,可惜年轻人脾气倔,姐夫也无能为力。”
“你怎能那么说,愁儿是你生的,应读听从父命。”杜夫人的手绢哭了又换另一条丝绢拭泪。
“你是天愁的姨娘,应该知道那孩子的子,
本不听人劝。”段正发愁地想,真是好难听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