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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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一见段家的善心小姐来到,纷纷让出一条路予以通行。
夏朵儿身着黄麻孝服,跪在一具覆盖草席的“尸体”前,卖力地演出孝女角,身后的白布条上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她的眼眶虽是红肿微浮,但眼底可不见半丝泪光,为了等段家小姐上门,她可是煞费了苦心,只求段家小姐一时善心大起,能丢下一、两百两银子砸昏她的脑袋,所以这会儿她哭得更是惊天动地。
“爹呀!女儿不孝,没钱安排你老人家的身后事,连口薄棺材的钱都凑不出。爹!你要原谅女儿的不孝呀…”
“好、好可怜哦!”段天喜拎起手绢拭泪,哭得好不伤心。
当下翠花又头疼了,心想,看来小姐的老病又犯了。
“小姐,咱们该走了。”段天喜噎噎地走上前“这位姑娘好可怜,咱们怎能见死不救。”卖身葬父耶,多教人
动的孝心。
“可是…”翠花怀疑地想,谁晓得她是真卖假卖。
“你看看她衣服都是补丁,旧得连咱们家的抹布都比她的质料新。”段天喜忍不住觉得那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翻眼无语,翠花连拉带扯地想把她带离“灾区。”可是夏朵儿眼睛更利,马上连滚带跪地抱着段天喜的小腿肚,哭天喊地叫得好不凄惨。
“好心的小姐,可怜可怜奴家三天没吃饭,父死无钱葬,施舍薄银救救急,奴家愿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死不足惜呀!求求善心的好小姐。”夏朵儿一声声、一句句敲疼了段天喜的心坎,没瞧见她正抖动身躯的无声大笑。
段天喜拭拭眼角说:“翠花,反正咱们不缺银缺金的,就给她点银子买口棺木,好好安葬老人家。”
“小姐,你忘了咱们出门时,『某人』特别叮嘱不许白花钱吗?”翠花特别加重“某人”这两个字的语气。
这…段天喜缩了一下脖子,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我是小姐耶!”
“老爷都不敢招惹『某人』,小姐你又算什么?”翠花不是要她气,可是事实的确如此。
段天喜想想也对,连爹都害怕的人,她小小的小姐又算老几。
“那就算了。”她一句算了可吓得夏朵儿急中生智,直往大柱子上撞去,幸好旁人连忙拉住。
“不要拉我,让我死了算了,爹爹的尸骨都已发臭腐烂,我一个女孩家哪有能力葬他,不如死了陪爹爹一道赴黄泉。”她双手假意地拨开众人好心的手,一心硬往柱子撞,眼尾不时地扫向段天喜,哭声已经大得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
段天喜的软心肠一发作,不顾翠花的拉扯,马上掏出怀中的绣花荷包,想将荷包中的银两悉数给予可怜的孤女。
“你敢拿吗?『孝女』!”恍若大地响起一声雷,夏朵儿双手伸直僵在半空中,眼底的那抹得意化成无尽的懊恼,心想就差那么一步。
“紫…紫袖。”段天喜抖着身子,一副凄苦的西子捧心样,倒叫身后的几名过客蹙眉。
这些过客此刻是责难加好奇,到底是谁有此等本事,只需一开口就吓得美人儿浑身颤抖。
面走来个娇小俏丽的紫衫女子,脸上带着徐徐笑意,容貌和之前女子比起来是逊
多了,只是她的眉宇之间多了道朝气,令人忍不住想去呵护疼惜。
“大小姐,我不是说过财不白吗?你在干什么?”元紫袖没有笑意的眼神往她手上一扫。
“嘿!这个嘛…我只是数数看银子有没有少。”一脸讪讪然,段天喜局促地把绣花荷包收回来。
元紫袖一副了然地说:“哦!原来如此。”小姐有几斤几两她还会不清楚?
段天喜有些沮丧地想,不知为什么,她这小姐就是畏惧…不,是丫鬟不怕小姐。
“紫袖,你也来买胭脂花粉呀?”
“紫袖只是个丫鬟,哪有小姐你的福气,还有闲钱可以救济野猫、野狗的。”元紫袖气定神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