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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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找到了!”宥苓挑起一只小绒盒,同时看见众人在注意看茶几上的东西,她脸红地赶快把“新牌子”先收起来,强作镇定地说:“艾筠,我差点忘了,这是喻纾妍要送给你的小礼物。我跟她在新加坡时碰了面。”宥苓把小绒盒递给艾筠,然后快手收拾起自己的“百宝袋”艾筠打开绒盒一看,那里头装了一只蓝宝石镶钻的名贵戒指。
“哇,这礼物可不‘小’哪!闳毅,你看。”
“这是纾妍的心意,你收下吧!”闳毅笑说。
闳邦在一旁也颇“与有荣焉”地说:“那可是我在蒙地卡罗时,陪纾妍一起去挑的喔!都怪我急著去开会,忘了跟纾妍拿,还好由我们的媒人代劳了。”伟风立刻得意洋洋地接说:“那得我正好邀请宥苓到新加坡。”一堆人在“邀功”只有信安心里酸溜溜的,嘴上嘀嘀咕咕地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家是挖钻石的,我口袋里现在就有一颗,只是不好意思拿出来送艾筠而已。”闳毅毫不客气地说:“信安,你还是乖乖缴出来吧,反正不嫌多。”信安看了看艾筠,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宥苓,最后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艾薇,这才慢
地取出一只绒盒递向艾筠。
“我早就说过,如果闳毅和艾筠要结婚,钻戒包在我身上。不成敬意,只有一克拉,敬请笑纳。”艾筠正想拒绝,不料闳毅嬉闹地抢了下来,笑说:“这种东西,信安家的厕所铺得地都是,你担心什么?,信安,别忘了,今天只是订婚,一个月后的结婚典礼还要一颗。”沈太太虽然知道这些年轻人只是
开玩笑,但是又担心艾筠的爸妈以为沈家小气,连忙招呼说:“亲家翁、亲家母,现在也过十二点了,我们在全国大饭店订了三桌酒席,我们过去边吃边聊吧。”一群亲友便起身准备出发去填
肚皮再说。
临出门时,闳邦踱到宥苓面前笑问:“宥苓,你见到纾妍了,她好吗?”宥苓和纾妍也成了好朋友,他们两人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便半开玩笑的说:“赶快向你哥哥看齐吧!纾妍‘好’得很,你再不加把劲,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样的‘好’老婆追上手?”闳邦有些无奈地投给宥苓一抹苦笑,倒有一丝“我有在追啊,但是追不到手”的表情。
就在这时,信安也走向艾薇,他大概是看见和艾筠长得一模一样的艾薇,一时有些旧情复燃,外加一点移情作用,他倒好像忘了宥苓还在一旁,迳自向艾薇自我介绍:“我叫程信安…”蓦地,艾薇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程信安!”信安有点腼腆,但仍大起胆子说:“下午我请你去看‘魔鬼专家’好不好?”啊,有没搞错?宥苓忍不住回过头来看这一幕,虽然信安像只黏人的苍蝇时,她觉得烦透了,但是现在见他如此迅速的见风转舵,倒也忍不住一阵诧异。
艾薇可能也是很诧异,只见她把鼻尖一皱,叉起,指著自己的鼻尖说:“我还‘魔鬼克星’哩!程信安,你也‘变节’得太快了吧?先是追我老姊,后来又转向宥苓,现在立刻又想追我,我会跟你去看电影?那我不毁了?!”艾薇冷哼一声,率先步出门外,只丢下信安愣在原地。
一旁的伟风不但不为朋友说话,反倒幸灾乐祸地嘿嘿冷笑。
宥苓觉得信安有些可怜,这样下去,他恐怕要变成“失恋专家”了。
用眼神警告伟风别再作怪,宥苓走向信安,很大方、但是又有点忍不住“杀他两刀”地笑说:“别太难过嘛,我是指你刚才平白送出去的钻戒,至少你还可以捞一顿大吃大喝的,走,去吃饭吧!”噢,老天!她有时候会不会太残忍了?
***这一顿在全国大饭店的订婚酒席,男女双方亲友都吃得喜喜。席间也彼此说定了沈、祈两府联姻的吉
,当然又是闳毅自己看的
子,那将是一个月后。
吃吃喝喝又聊聊,下午两点多酒席才结束,一帮人又回到祈家意思意思地坐了个把钟头,这才起身告辞,准备返回台北。
宥苓因为一趟新加坡之行,到这会儿还没机会跟艾筠从实“回报”一番,艾筠特意邀宥苓留下来在台中住一晚,两个闺房好友打算好好说一夜“悄悄话”宥苓表示要在台中过夜之后,伟风立刻发难抗议。
“宥苓,你明天还要开店营业,现在有沈家的便车回台北,不是比较省事?”
“我比较喜‘麻烦’行不行?好了啦,你别你簦?旄你且黄鸹靥ū薄!卞盾?凶巴巴地回答。
“可是…可是…”伟风言又止,这下子看见信安在一旁明目张胆地“听监”,便把气出在他身上地吼道:“我跟宥苓有私事要谈,你可不可以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凉快?”宥苓不想伤和气地连忙说:“伟风,信安也是祈家的客人,你别那么凶好不好?程信安,人家在楼下等了,你还不凉快去!”其实她也
凶的。信安一脸悻悻然地先下楼去了。
艾筠很识相地说:“你们就在门口慢慢谈吧!我先进去了,门关起来,我们里面什么也听不到。”艾筠先进屋里去了,宥苓和伟风面对面站在门外,她不觉得有些尴尬,想起在新加坡的那些“惊险镜头”──倒不是吹毒箭,而是她被吻了一记那一件,她就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只好用“装凶”来做掩饰地说:“你有
快放吧!”
“好吧,那我就赶快放…宥苓,其实今天傍晚我就要搭飞机到本东京一趟。”哦,原来他是在跟她报备,而且想利用行前小聚一番。听起来是够窝心的啦,不过她现在心中也结了好几球解不开,她很想跟艾筠诉一诉心事。
“你…你跟我说这些干嘛?!那你就去啊!”一说完,她很快就“背叛”了自己,马上又问:“你要去多久?”这句问话无疑给了伟风莫大的鼓舞,他立刻说:“最多一个星期,我一定尽快赶回来。宥苓…”
“有完没完哪?人家车子还在等你,你先去赶飞机吧,有什么话,等你从东京回来再说。”
“好,我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你。”伟风如吃了一剂定心丸,转身刚要走,却马上又折回来,飞快地对准宥苓的小嘴匆匆一吻,这才跑下公寓楼梯。
宥苓愣了愣,回过神来时正想用手背抹一抹嘴,想了想,她忍不住泛出一抹甜微笑,决定不擦嘴了。
***接下来的时间,艾筠带著宥苓在台中市区逛,其实也没有逛到什么,两个人最主要是在讲话,然而她们的心情却不太一样,一个只等著披嫁纱,一个心里难免七上八下,跟坐云霄飞车差不多。
傍晚时分,天刚刚暗下。
两人在中清路上下了市区公车,漫步走入小巷,三姑六婆的情话题,似乎一辈子也讲不完。
宥苓下意识地看了下腕表,喃喃自语地说:“伟风现在应该上飞机了…”
“你看你,人在面前的时候,你对人家凶得好像他上辈子欠你三百万;现在人才走没多久,你就一副柔肠寸断、相思两隔的可怜相了。”艾筠忍不住好笑地糗她。
宥苓又羞又气,忍不住嚷著说:“人家也不愿意这样。见到他时,觉得他好死相,见不到他时,心里却又怪怪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就是‘情’。”艾筠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笑搂著她说。
宥苓笑得很窝心,但是马上又问:“那么,那个可怜跟虫怎么办?”
“你是说程信安?我的姑,你还真好玩,既然跟那家伙不来电,你就应该把他抓起来‘电一电’。”
“你的意思是要我直截了当跟他划清界线?我觉得他好可怜,先是没有追上你,现在又没追上我,万一他跑去台北火车站卧轨怎么办?”
“安啦,他最多难过一下子就好了,我看他好像对我老妹兴趣的。”艾筠
有成竹地安
道。
“我看他就连母猪也会很兴趣。”宥苓啼笑皆非地冷说。
“那就对**慊固嫠?j裁葱模吭偎担你楸纠淳褪且?角橄嘣茫?绻?愣运你追求者都不忍心拒绝,那你干脆‘天下为公’算了。”
“嘿,艾筠,没想到你才订婚,就变得这么有学问。请问一下,什么叫‘天下为公’?”
“就是把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当成是你老公。”宥苓为之气结地直捶著艾筠,艾筠边闪躲边哀叫著。
两人嘻笑打闹之际,这才发现巷子前方一字排开站了三名彪形大汉,宥苓顿时心一沉,因为她认出来这三个大汉就是在新加坡想劫持她和杜倩妮的“原班人马”只是少了那个比较帅的而已。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宥苓朝艾筠低喊了一句。
“怎么啦?宥苓…”还没问完,三名本人一跨上前,其中一个用“还不错”的中国话说:“这次你跑不掉了吧?”这时艾筠也搞清楚了状况,她和宥苓相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尖叫──“救命啊…”三名大汉七手八脚地想制伏她们,忽然,其中一个空出手去拍脖子上的“蚊子”然而却摸到一
细针,在他还没搞懂之前,他便已昏了过去,身后随即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人是我的!没那么简单!”不杀人的“女杀手”伊丽莎再度出现,宥苓的尖叫声更尖、更大声了,一名大汉伸手捂住她的嘴。
这下可好,竟然碰上两路人马追杀,更可笑的是,这两路人马竟然“互骂”起来──“哼,真是世风下,连女绑匪都有了。”伊丽莎一边又往头发里“拔针”一边冷笑骂道:“哼,你们这群猪八戒也不撒泡
照照,看看诸位长得一副什么‘衰相’?!”宥苓用力挣
大汉的手,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你们吵吧,我们先走一步,拜!”宥苓才跨出一步又被抓回来,而且那个
本人好可恶喔,竟然抓她刚做好的头发。真是气死人了,她正想重施故技,再往他的两腿之间用力踹过去,突然…
一条黑影从高墙上翻飞下来,没错,众人都看见了,他是又“翻”又“飞”在半空中翻了一个?斗,这才身手捷、身轻似燕,而且姿势非常优美地落了地。
哇,中国轻功?!可能吗?宥苓怀疑自己一定是疯了。
正当众人惊诧之时,飞下来的人影说:“不,你们都错了,两位美女是我的。”三路人马集体追杀?!宥苓不到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