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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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

“没错，承鸣的董事长是我那不愿认我的爸，创意总监尉迟毅则是我无缘的哥…”说着，他低低笑着，往地面一躺“我那被抛弃的母亲伤痛绝，恨透了我爸，要我不准原谅他，但…这事他们的事，关我什么事呢？为什么非要我去担这个担子呢？”巫才不语，担忧地看着他，场面静默了一阵子，她以为他睡着了，却见他摸着烟盒又点上一烟。

“说到底，我妈也不是什么贤良母，开心时就摸摸我的头，不时就给我臭脸，要我滚远一点…”吐出一口白烟，他笑着，笑声悲怆，在夜里沉沉散开，渗进她的心里，模糊了她的眼“我长这么大，还没听人对我说…只对我一个人说，新年快乐呢。”

“总监，新年快乐。”贴在额上的手臂一震，他低低的笑开了。

“…还没十二点呢。”

“新年快乐。”她再说。

韦笑移开手，看见巫才就坐在他身边，剔透的泪水滚落脸颊，一路撞进他的心底。

“你在同情我吗？”他捻熄了烟，对她伸出手。

她摇摇头，伸手搭上他的手心。

“再多同情我一点吧。”他使力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地搂紧她，觉心里的空被彻底填，暖暖的光线从她身上传递而来，温热了他向来冰冷的心，教他足地轻出声。

他需要她的同情，因为同情而付出，付出而怜惜。

他想要她，不想再否认了。

“总监，除夕到我家围炉吧，我要第一个跟你说新年快乐。”她窝在他怀里，倔强地忍住泪水“这不是同情，不是同情。”她喜他，只是不敢说，因为他有女朋友了…

韦笑捧起她泪水横陈的小脸，勾笑得魅。

“你的妆糊了。”她的热情邀约让他的心紧缩，痛着，也喜悦着。

“睫掉了吗？”她笑问。

“掉了。”他哑着声，亲吻她的眼、她的颊、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温温柔柔地将她吻遍。

“骗人，我又没有戴假睫。”想到他总是一个人待在这房子里，没有声音、没有家具、没有人，她笑着，泪水却很不听话地掉落。

韦笑看着她出神。她的眸纯净透亮，如初晨第一滴朝，强而有力地望进他不愿开启的心门。

“我要吻你。”他嗄低喃着，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由不得她抗拒，他的吻像是一阵狂打斜落的雨，来势凶猛又切，像是要深吻进她的魂魄里。

她没有反抗，也无法反抗，放任他索求。他是个寂寞的人，寂寞得教她好心疼。

吻着她的角、峰、下巴…他的心好，好像进了许许多多陌生又不解的情绪，淤在口，有点痛，却又觉到涨口的幸福。

她娇羞的笑着，闭上眼低“有一天，你会找到真和被。”

“这么确定？”她要给他吗？

“寻找与被，是人的本能，你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老天，给他吧，让他懂得与被，别再让他孤孤单单的。

如果说她身上真有着能令人开朗的力量、让人舒服的氛围，那么…给他吧，全都给他吧，她希望他可以快乐，希望他可以开心，希望…好多好多的希望。

当外头缤纷的烟火铺整个天际，整个世界热闹腾时，她在酥麻的快意中醒来，附在他的耳边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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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才鬼鬼祟祟地躲在公司门口，眯眼偷觎着里头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