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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琛喉结上下一动，继续问道:“是将军府的管家求你去找沈吗？”宋景仍旧不言语，不知是在想说辞，还是本没想开口说话。

李琛耐心等着。

二人相对而立，脚下的马刀沾了灰土和血反出蜿蜒的灯光。

“好玩吗？”李琛盯着他，有点想撕开他脸上一成不变的面具:“当朝太子被你遛了一天，不，现在是皇帝了。”宋景终于动了一下，眼皮叫眼睫撑开，停在了眉下。

他发现他真的生气了，这种时候再不说话就有可能引发更强烈的怒气，宋景想了片刻，谨慎道:“没有。”等了这一会儿，就等来了两个字。

李琛差点气笑，他努力克制，咬了咬牙，“……再问你，为什么突然要去找沈，是听别人说了什么吗？”

“是不是管家？”他问。

宋景想起何思行脸泪水和眼中惶恐的神，那透的小脸同沈逐渐合为一体，叫他想起沈拜师那的情景来。

将军……将军已经没了。

“你是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李琛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点头摇头也可以。”然后宋景双眼一眨不眨，只能看出他再考虑，甚至再犹豫，除此外，没有多余的表情。

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李琛肩膀一松，吐出来一口灼热的气。

“什么都不说，好，”他点了一下头，甚至这种紧要时刻还扯了一下嘴角，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来，虽然看上去非常吓人。

“好，”他静静注视着他，一连两个“好”，接着声音陡然低了下去:“那我走了。”贴合身形的衣裳剪裁得体、板正合身，行动间健硕的肩膀弧度偶绷起，强壮且蕴含气势。

修长双腿迈开步，撑得下摆不停四散飞动，衣角上不明显的暗纹绣着睡虎，像深渊中沉睡的强大巨物，可能下一刻就会醒来。

李琛转身下楼，衣摆变作下沉，不停轻轻拍在腿上。

他真的要走。

乌达望着他走下来，又看一眼站在楼上的宋景，最后挠了挠头，跟着太子出了客栈的门。

外头仍旧是漆黑的夜，连月亮都朦胧藏在乌云后。

“……皇上，咱们这就走吗？”乌达问道，他再次看了一眼客栈内的方向，发现宋景已经不在原地了，“天已晚，路上不安全，不如歇下，等明再回京吧？”李琛翻面沉如水，忘了一眼天边夜幕。

“走。”他冷冷吐出来一个字，然后长腿一登，翻身上马。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极其不好，乌达不敢再多话，挥手将客栈内的侍卫尽数撤出，跟在黑马后头。

黑马不愧是特供，已经一刻不停跑了一天，此刻主人上马，立刻恢复蓬生气，松筋骨般抻了抻长而壮的脖子。

李琛催马前行，刚刚迈出两三步，身后脚步声响起，有人呼着气，喊了一声:“李琛！”这声音带着深夜中的水气息，有些沙哑的清透。

李琛手一紧，牵着着马停在当场。

他没忍住扭头一看，宋景背着药箱站在客栈的匾牌下，客栈内的灯光在他周围渡上一层柔和的光圈，看着亲和许多。

马不安分的朝前动了几步，宋景一看他要走，立刻大步星朝他走过去。

因为瞬间疾行气息不稳，抿紧的双微启，着略微急促的气。

“别走。”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马背上的李琛垂在一侧的衣摆。

这实在超出想象，李琛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追出来，当即停在当场。

“我，我是要去西北，担心跟你说了以后你会不同意。”宋景对着他说。

李琛更加想不到，宋景会跟他解释。

离得近了终于能看到他脸上表情，宋景双眉微蹙紧紧盯着他，仰起的脸上带着一分焦急神，似乎怕他就这么走了。

李琛心中暗暗挑了挑眉，面上仍旧刻意绷着:“将军府的管家跟你说了什么？”宋景垂眸一瞬，复又抬起眼来，李琛打断他出口的话，“不要骗我。”宋景张开的双轻轻合上，双眸凝视着他。

马蹄踢踏，尾巴不耐烦的甩了甩，扫了宋景的药箱。

他一动不动，仍旧紧紧拽着李琛。

李琛整张脸一动不动，从眼角处打量了一眼他脸上神情，发现他眉眼不如往疏离，一成不变的表情也变了，眼中隐约带着上些许……求饶神。

求饶？

这可真是，他差点惊的从马上掉下来。

宋景就那么看着他，轻而坚定的缓缓摇了摇头。

李琛看出来他的意思，不仅叫他不要问，还要他回去后不能追究。

他清了一下嗓子，催马往前走了两步。

宋景手上仍旧不松，力气之大骨节处泛出青白。

但是那马力气太大了，凭借一人之力本挡不住前进的力道，宋景脚下跟着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李琛下意识伸手一扶，拽住了他胳膊。

待到宋景稳住身形，他才挪开视线，松开了扶着他胳膊的手，“……小心。”宋景转而去抓住缰绳，同他握绳的手一掌之距:“天黑不安全，明天再回京吧？”李琛看看他神，又看看他手，单看那皮白皙光滑，保养的非常好，形状也修长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