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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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珩弟,方才种种,究竟意味着什么?
此刻的元,仍是患得患失。
换句话说,在贾珩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态度中,一会儿觉得心里有自己,一会儿觉得可能……只是在宽自己。
贾珩转眸唤过一旁的抱琴,温声道:“抱琴,这几天,好好照顾你家姑娘。”
“哎,珩大爷。”抱琴应了一声。
待元进了公主府,贾珩神情施施然地上了马,向着锦衣府而去。…………
神京城,安康坊下午时分,一座梨园静静坐落在青墙屋檐的房舍间,周围间或坐落着酒肆、茶楼,人匆匆,往来如织。
正因为下雨,百姓无事可坐,才纷纷过来听戏。
而一家挂着“东篱居”匾额的茶楼,正对着梨园。
贾珩换了一身锦袍常服,在刘积贤以及两个锦衣府卫士的扈从下,进入梨园对面的东篱居。
进入二楼一个包厢,只见琪官儿与路总旗已然大等候在包厢中。
琪官儿以要往梨园为借口,就在这家茶楼相候。
“见过……”琪官儿刚要行礼,猛然意识到什么,改口道:“贾公子。”
“在外间,不必多礼。”贾珩轻轻拍了拍琪官儿的肩头,落座下来,问道:“最近府上没有相疑吧?”
“没有异常,只是大人……先前说话可还算话?”琪官儿沉声问道。
贾珩道:“我说话自是说话的,只是那位还安然无恙,纵帮你逃走,天下之大,你能跑到哪里去呢?”琪官儿低声说道:“大人只要帮忙,我愿为公子引荐其他人来作为公子的眼线。”说着,就是将魏岚之事,简要叙说了一番。
贾珩放下手中茶盅,面现出思索。
暗道,这魏氏竟能想出这般报复手段来。
贾珩道:“贸贸然的联络,只怕会打草惊蛇,谁知她心思若何,琪官儿,你不如先同她周旋着,最多再等半个月,你就解了。”他也不可能等忠顺王太长时间,半个月就是极限,说不得时机合适,就在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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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晋:要不要……本
帮帮你?(王夫人加料IF版)晋
长公主府就在贾珩约了忠顺王府的琪官儿密议之时,忠顺王也在王府长史官周顺的陪同下,乘上马车,在王府护卫相送之下,来到公主府拜访着晋
长公主。
已是半晌午时分,天灰蒙蒙的,花厅之中,忠顺王一身蟒龙团纹袍,端坐在厅中,手旁茶几上的茶盅未曾去碰,分明是等候着晋
长公主过来。
只是随着时间逝,约莫有一盏茶工夫,心头渐渐有些不耐,只是强行按捺着。
就在这时,阵阵环佩叮当之音,隔着帘子传来。
忠顺王心头一动,连忙凝眸望去,只见一个身姿窈窕、雍美的丽人,出现在眼帘,玉容明媚,般般入画。
忠顺王眼眸眯了眯,暗道,晋年岁渐长,倒是愈发风姿动人了。
晋长公主在怜雪等女官陪同下,从帘后款步走出,打量着忠顺王,巧笑嫣然说道:“王兄登门造访,真是蓬荜生辉,年前听王兄身上受了一些伤势,不知身子可大好了没有?”忠顺王起得身来,原本正打量着晋
长公主,听到问及身上伤势,神
就有几分不自然,回道:“已大好了许多,晋
妹子,自从过了年,一直未有机会过来走访,今
正得了空暇,就过来看看晋
妹子。”晋
长公主笑了笑,道:“王兄太客气了,该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去探望王兄才是,正月时候,吴妃还是过来走动过的。”双方寒暄而罢,分宾主落座。
“王兄来此可是有事?”晋长公主端起茶盅,笑了笑问道。
忠顺王抬眸打量着容明媚的丽人,笑了笑道:“晋
妹子,为兄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父皇的吉壤,恭陵已完工大半,可还有不少石木物料需得购买,以及匠人钱银缺口庞大,所以还需得晋
妹子援手才是,可否向内务府拆借一些银两。”所谓拆借银两,自是委婉说法,多半是有借无还。
晋长公主闻言,颦了颦秀眉,声音清冷说道:“王兄,去岁内务府的人过来,我手下那几家铺子,也帮着供了不少土木石料,王兄到现在还赊欠着货银,当然,如是王兄却是手头窘迫,一时还不上,倒也没什么,这些都是为父皇分忧,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没什么话说,前不久,内务府又说要从贵州深山运送木材,需要船只,我还让手下人积极筹备船只,帮着运送……王兄,据我所知,户部拨银度支予吉壤,每岁逾百万两,内务府内帑也有拨付银两,如何还用得了旁处之银,而且从旁处拆借,也于制不合吧。”这个忠顺王借着营造皇陵一事,屡次三番借用她手下人力物力,她自不好拒绝,但现在竟然得寸进尺,拆借起银子来。
无非是吃准了她面子薄,不好和皇兄道明此事。
忠顺王作苦笑之状道:“晋妹子,你是不知,这几年内务府账面上也不宽裕,各种皇庄、茶庄受诸省天灾影响,收成多不景气,这两年,朝廷的大事又是一件挨着一件,赈灾济贫、用银糜费,重华
那边儿什么时候也不能短着银子,为兄这个主事之人,捉襟见肘的紧,现在手头一时间没有银两,晋
妹子,你我同为皇室贵胃,为着父皇恪尽孝道,也是应该的吧?”此刻,忠顺王已是拿着孝道这面旗帜,来
着晋
长公主。
晋长公主颦了颦秀眉,道:“王兄,如说是为父皇修吉壤出银子,我自不该拒绝,可朝廷自有规矩,既是户部度支拨银,如何用着旁处之银?当然王兄如是和皇兄叙说,只要皇兄点头,纵是我倾家
产,也要为此事竭尽全力的。”在这个家国天下、敬天法祖的封建王朝,营造皇陵一向是国家大政,单单以隆治帝的恭陵而言,其实从隆治年间就开始修造,但中间几度短暂停滞,无非是国家财用窘迫,但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接受私人捐输。
崇平帝再怎么说,身为天子,富有四海,做兄长的,也不可能让晋公主府出银承担,向自家妹妹打秋风。
忠顺王面变了变,听出了一些“威胁”之意,笑了笑,道:“晋
妹子误会了,并非是让晋
妹子出银,而是内务府这几年各项进项减少,手里不宽裕,既然公主府也没有多少银子拆借,那就算了,不过东城那几家关门的赌坊,如能转卖给内务府,内务府也能多一笔进项,缓解燃眉之急。”说来说去,忠顺王还是奔着东城的那几处赚钱的赌坊而来。
自古以来,赌坊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这般进斗金的营生,忠顺王如何肯放过?
现在的问题是,贾珩自己不在京城开,还不让旁人开。
或者说,贾珩没有想好,究竟是不是以博彩这一变种,用以代替赌坊生意。
晋长公主柳叶细眉挑了挑,丹
轻启,声音如碎玉清冷,道:“王兄难道不知五城兵马司已经张贴了告示,赌徒于神京地面,多游手好闲,滋扰生事,故而暂且不允东西两市营业赌坊,王兄若打着这些营生主意,可以去五城兵马司问问,倒犯不着和我说才是。”忠顺王端起茶盅,正低头品茗,轻轻咳嗽了一声。
周长史顿时心领神会,陪着笑道:“殿下,前内务府的人想要在东西两市筹办赌坊营生,为贵府的护卫总管,锦衣指挥佥事夏侯莹,以及五城兵马司东西二城指挥,联合查封。”晋
长公主秀眉之下,凤眸倒立,俏脸笼霜,也了一眼周长史,冷声说道:“你是何人?本
与王兄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儿?”周长史面
微变,拱手道:“下官失言。”不过,该说的话已经说出去了。
忠顺王放下茶盅,手捻颌下胡须,道:“晋妹子,下面人不懂规矩,自行其事,还望见谅。”晋
长公主眸光眯了眯,如何不知这同样在说着她手下的人。
忠顺王续道:“不过说来,现在提点五城兵马司的贾子钰,如果为兄没记错的话,是妹妹举荐于圣上的吧,他与妹妹情匪浅,妹妹甚至可以算是他的恩主,如能帮着提及此事,为兄这里也不再作难了。”晋
长公主轻笑一声,说道:“王兄还真瞧得起本
,贾珩如今已是军机大臣,与闻国政,本
哪里指使动了他?王兄不妨给圣上上疏一封,陈明此事,就说要经营赌坊营生,看皇兄的意思若何,何苦为难于我?”忠顺王闻听此言,脸
就有些不好看,皮笑
不笑说道:“那为兄就奏明圣上,今
就不叨扰了,告辞。”心头实是不悦,一个霜居的寡妇,竟对他这般如此拿大?
忠顺王而后铁青着脸,领着周长史离了晋长公主府。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晋长公主玉容如霜,凤眸之中冷光闪烁,心底也有几分气愤。
上门,就是摆明了欺负你,你还没有什么招数。
哪怕是普通百姓之家,兄妹之间也屡有龃龉,况皇室乎?
“殿下。”怜雪玉容幽幽,小心翼翼说道:“要不要奴婢现在唤贾公子过来?”晋长公主深深
了一口气,美眸熠熠
波,柔声道:“他先前既有布置,就耐心等着罢,不要一直催着,反而闹的人心烦意
。”说着,再也不多言,与怜雪以及一众女官返回后院,只是刚刚进入假山廊桥的庭院,听到琴音隔着一面青藤垂蔓的高墙,遥遥传来。
“这是元在弹琴?”晋
长公主莲步微顿,拢目观瞧,饶有兴致问着一旁的怜雪。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隐隐从琴曲之中,听出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之意。
这是幽怨着谁?
有趣……
怜雪同样通着音律,闻言,同样眺望着琴曲传来之地,轻声道:“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