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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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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反常,钟珩竟也没有问她。

  周五的时候,褚与等他出了门,然后才准备好证件和钱包,也准备出门。她拿了驾照,钟珩也给她买了车,她却从来不开,出门都是公共通或是约车,她在楼底下等了一会,一辆网约车在她身前停了下来,她比对了车牌号才上了车。

  钟珩坐在出租车里,指挥着司机从拐角里出来:“跟上。”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了预,不是谎言、不是欺骗、不是背叛的心痛,他到莫名的兴奋。

  也许这就是天意,他从来就想用孩子来捆绑褚与,但他也从来不会做在避孕套上扎针这种小人行为,不管褚与会不会知道,他都会厌恶自己。

  他什么也没有做。

  而他现在有可能会有一个孩子,他和褚与的孩子,男孩或是女孩,像他或是像她。

  这就是天意。

  褚与走得很练,没有在其它地方多做停留,而是直截走到了她要去的科室门口。门口还有两个人,她便在走廊里的塑料椅子上坐下来,没有玩手机,捏着自己的手指,虚无地看着前方。

  她看见钟珩,仍坐在原地,等到只剩下一个人排在她前头,她才开口:“你怎么知道?”

  “你约车填的紧急联系人是我,你的路线也会发给我。”

  这事被褚与给忘了。

  她哑口无言,却还是坐着不动。

  钟珩对排在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你先去!”

  而后过来拉褚与的手:“褚与。别在这里说。”

  褚与被他拉起来,走出了医院,褚与又坐到了医院门口的那一排凳子上,看着匆匆的人群。

  “褚与,你把他生下来,生下来我养。”

  褚与瞥了他一眼,合着生不是她生,哺不是她哺

  “褚与。我知道,我没权利问你要孩子,可他既然来了,你就别把他从我手中夺走。”

  钟珩在他身前蹲下来,摸上她的肚子:“我会疼他、他、哄他、把最好的都给他,你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他抚上她的脸,不住地亲吻褚与,她的口腔有了咸涩的苦味,她睁开眼,钟珩也停下来看他,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了眼泪,仍然紧紧注视着褚与:“你就生下他,给他哺就行了,其它的所有事我来做,我来哄他,我来给他换布,我来照顾他,我来给他备餐,我来喂他食物,好不好?”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找最好的医生,好不好?我不会让你痛的,我们无痛分娩,这很成的。我也会照顾你、哄你、不让你受委屈。我你。”

  他兴奋得战栗,但他的声音哽咽,他恳求她:“褚与,我求你了,不要让我失去他。”

  后来褚与生的是个女孩,几乎完全遗传了钟珩的样子,致得可又漂亮,钟珩的父母和她的父母都喜得很。

  褚与是她三四岁的时候,和她共处的时间才多了起来。她休完产假后,重新回了公司,这几年她的职业生涯稳定了下来,未来几年她还有一次竞升空间。

  周末的时候,她也总算不用在公司里的实验室待着了。

  她有了时间,时常会窝在沙发里看书,快到晚饭时间的时候,钟珩便带着钟珏从她家里回来,回来后,钟珩会去做晚饭,钟珏会进房间玩。

  褚与有了时间,却不能马上和她的女儿亲近起来。

  褚与有一本相册,是她自己制作的,以前她每次出门上班时钟珏还没有醒,回来后太晚了钟珏又已经睡了,她只好早晚用相机为她拍一张照片,再洗出来细细地看。

  这本相册从最开始小小一叠慢慢变得像是百科全书一般厚实,承载许多时光,她偶尔会翻出来看。

  钟珏已经上了幼儿园,有时也会拿着幼儿园的老师奖励她的小红花来给她看,然后喊她“褚与妈妈”。

  钟珏学会的第一词是妈妈,第二个就是褚与。褚与老让她喊自己褚与,她和外婆又教她喊自己妈妈,结果小姑娘被搞得糊涂,干脆加起来,喊褚与“褚与妈妈”。

  她过来找自己褚与妈妈的时候,褚与总是在看书,她指着褚与手里的书,问她“这是什么书?”

  褚与把书名念给她,小姑娘也听不懂,可她想起自己爸爸给她买的绘图,她说:“我的也好看,我的给你看。”

  然后“蹬蹬蹬”迈着小步子,要倒不倒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拿了手的绘本,她拿不了多少,就抱个怀,钟珩从厨房里出来,她看见自己的爸爸,收住了又要跑起来的脚步,急切地走到褚与面前:“褚与妈妈,给。”

  她爬上沙发,缩在褚与旁边,仿佛要和她一起分享:“你翻,翻开才好看。”

  后来小姑娘识得了更多的字,褚与买了一套故事丛书给她。她照常从她家里回来,进了房间动得哇哇大叫,她抱着书跑过来,脚步不像小时候那么踉跄,快速撕了装饰的绑带,翻了翻书,然后递给褚与,往她怀里钻:“你念给我听。”

  也不知道问小孩字喜爸爸还是妈妈这个问题,是父母的某种宿命还是恶趣味,钟珩看见自己辛苦养出来的女儿没有多久就亲昵地往褚与怀里钻,不免吃味,他问钟珏:“钟珏,要是爸爸和褚与妈妈分开了,你想要跟谁在一起?”

  分开意味着什么,钟珏其实并不清楚,但要在钟珩爸爸和褚与妈妈之间做选择,她有些为难,她想了好久,才说:“褚与妈妈。”

  褚与朝钟珩笑了笑,像个胜利者。

  当晚,钟珩往褚与的怀里钻,他似是很在意,又仿佛已经料到了这种宿命式的来自同一个身体的羁绊,他咬上了褚与的嘴、下巴和脖子,心绪难平,却只能认命,他说:“现在女儿和我都离不开你,你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