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流蘇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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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七月是爬山虎的天堂。
jean租住的地方,整個西面的山牆是綠油油的一片。從房間裏推開西邊的窗户,偶爾會有幾枝藤條遮住視線。他開始喜歡這些總被自己遺忘的細節。即使有附近人家的鴿子站在自己的窗台上歇會,他也不再去趕了,有時候會坐在沙發上傻傻地望着它們,直到眼皮睏倦得打架,便趴到牀上睡上一個下午。
這一段時間,jean不喝酒,也沒去打擾忙着結婚的正勳,沒去打網球,好象也忘記了文化中心和音琪。他每天簡單地重複着自己在上海的子,覺得平靜起來。
不過,如同上緊了發條的鐘似的,jean對工作喜歡親歷親為了,所有事情的細節他幾乎都不願意落下。沈真開玩笑的説,回首爾的效果果然奇特啊。
正埋首工作當中的jean只是抬頭對她莞爾一笑。直到一天上午,沈真將文件放在桌上正要出去時,被jean叫住:"沈真,坐一會吧。"
"兒童劇院、青少年主題公園,還有遊樂場,所有項目最後一筆資金都已經到位。我在這邊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所以準備回紐約。"
"紐約?不回首爾嗎?"
"都一樣。"
"可是jean,下個禮拜他們就…"知道沈真要説什麼的jean,連忙説:"知道,所以幫我訂1號的機票。接後的工作,還又得麻煩你了。"
"jean…你為什麼那麼急?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本來作為項目運營考核的時間只有半個月,因為看好這邊的合作私自多呆了三個月,差不多啦。"jean淡淡一笑,眼睛卻望向辦公桌上的一個夾子。
"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不多説什麼了。不過jean,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記得和我説。"沈真説着站了起來。
"沈真,有時候你真像姐姐。"
"工作的事就不用特地接,反正你一直都讓我跟着的。倒是整理自己的心情最重要。我先出去了。"門關上後,jean又將目光移向桌上,怔怔地凝視着那個夾子。過了好久,他終於伸手將夾子拿過來,打開了它。
是一張照片。在影樓那天攝影師試拍的照片——音琪從坐着的位置回頭去看他,正上他沒來得及躲閃開的目光。
人生的許多瞬間也就和這樣的一瞬間相似,短暫的會,長久的分離。
她手裏的百合花球依偎在膝上的裙紗裏,側身過去留下的背影顯得柔弱而孤單。
jean看不到她的臉。
他想象她當時的眼神,與那天的決絕不一樣嗎?還是像現在的自己一樣,一直呆在漫長的憂傷裏面,仍然絕望地等待。
等待是多麼殘酷的事情啊,事情又是怎樣悄悄走到今天的樣子?還可以改變嗎?
他將照片放進衣服口袋衝出辦公室,與正好路過他辦公室門口的沈真撞了個正着。
"理事,要出去嗎?"卻只顧低着頭徑直向電梯口走去的jean沒有應她,任沈真在後面叫着理事,理事…jean的寶藍aston很快出現在edingburghhouse樓下的咖啡書屋旁邊,將車停好後,他進了書店裏面,選了視線很好的靠窗位置坐下,拿出手機。
我在張家樓下的咖啡書屋,有話和你説。
再次確認了顯示屏上的漢字,又加上了"一直等你"後,jean按下了發送鍵。
他要了咖啡,還隨手取了靠座位最近的書架上的雜誌,卻毫無閲讀的心思。jean靠在座位上,隔着玻璃望着外面被木犀籬圈出的一小塊泥土發呆,四季不敗的薔薇與幾小叢牽牛將這個小地方打扮得巧動人。不知道是不是店裏的人放在玻璃外面水泥台上的小魚缸裏,有幾塊小石子,幾片綠草,躲在綠草下面時不時彈幾下的黑
傢伙,好象是類似於蠑螈的東西。
就這樣,靠在座位上盯着玻璃缸裏的黑小生命,不放過它們的每一個動作。時間不知道是很快還是太慢的過去,等他意識到時間的存在時,已經過去2個小時了。
音琪還沒有來。
jean將手機裏剛剛發出去的信息找出來,重新發送了一次。
將手機放進口袋裏,他又將目光移向玻璃牆外面的蠑螈。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次離剛剛發送信息還不到5分鐘,jean連忙往外面的路口周圍看了看,沒看到自己悉的身影。他才掏出電話,發現是虹橋一帶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