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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那個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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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薄紗浮動,水霧濛。

髻上的簪子被取下,長過際的青絲便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在小童的服侍下,琳琅慢慢地下了身上的衣物,開懸着的薄紗,坦然自若地朝浴桶走去,絲毫沒有寸縷不着的尷尬。她走到浴桶旁,赤足踏上木階,彎入水,長髮浮於水面。

疊着雙臂慵懶地趴在木桶邊。

“不用候着了,你也下去歇息了吧。”

“是,姑娘。”乖巧的小童應了一聲,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呼…”琳琅緩緩吐出一口氣,便開始琢磨起自己穿越的事來,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悲哀。

明明自己在那邊已經混得風生水起了,還可以有事沒事,光明正大地調戲帥哥美男。而現在一下子變成舞娘,只有被別人調戲的份,簡直不能忍!

化悲憤為力量,琳琅將自己從頭到腳都狠狠洗了一遍,直到水温變涼了,她才從浴桶裏爬出來,穿上自制的藕荷絲綢吊帶長裙睡衣,外邊披着一件彩繡大紅地鳳戲牡丹斗篷,還掛着水珠的腳,直接踏着木屐便就這麼走了回去。

推開房門,蘇合香的味道防不甚防就鑽入鼻腔中,琳琅微微皺眉,將裙子微微提起,抬腳跨過門檻,掩上門。

“不是説了,屋子裏不要香薰了麼?”她一邊將身上的斗篷解下,一邊這般説着。

可是話音未落,她忽然神一變,警惕地觀察起四周的情形。屋子裏雖然充盈着淡淡的香氣,但香氣中卻夾雜着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琳琅沒有出聲,表面上依舊自己該幹什麼便幹什麼,只是指間早已夾着一枚繡花針。

就在她正要將斗篷擱在翹頭案几上時,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纖細的肢攔住,緊跟着,一隻大手也緊緊捂住了她的口鼻。

突生的變故卻並未讓琳琅亂了陣腳,這也得益於她曾經的職業生涯,就在她被人捂住口鼻的時候,她的右手便迅速屈起,在以手肘朝後迅猛攻擊對方的同時,左手指間夾着繡花針朝身後那人狠狠刺過去。

因為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和目的,而且自己在這裏也算初來咋到,所以她並沒有選擇攻擊那人的命門。而只是給自己創造逃並制服對方的機會。

很顯然,對方沒想到煙花之地這麼一個嬌弱的女子居然還會來這一招。

就在對方微微出破綻的時候,琳琅使用巧勁掰開那人捂住自己口鼻的手。隨後一個漂亮的轉身,抬起膝蓋,對準那人的要害就要狠狠來一下。

那人一驚,閃身避開,琳琅笑眯眯看着那人,如點漆一般的明眸閃過一抹驚豔。

都説美誤人,就在琳琅“垂涎”對方美的那一念之間,她就已經失去了先機,面襲來一股風,緊跟着,就看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到她跟前,抬手在她身上點了兩下。

琳琅頓時就傻了眼,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都説不出來。不僅如此,她還發覺自己渾身的力氣就像是瞬間被去一般,整個人綿軟無力。

喂喂喂!這位美男子,你開外掛!這是犯規好麼!點什麼的,簡直太逆天了!

琳琅此刻猶如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她只能怪自己太輕敵,算來算去,竟然沒有算到這個世界還有“點”這麼一個大招。

眼下,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抱起自己往牀榻走去,然後眼睜睜看着他拉下幔帳,看着他用雙臂撐着身子俯身望着自己。

不過,對於琳琅來説,越是險境,她就越能平靜下來。

她靜靜地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美男,望着他那雙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眸子。

而美男也不説話,沉如水的目光也一錯不錯地落在琳琅身上。將她來回打量了一遍之後,目光便毫無遮攔地落在了她前。

瑩瑩燭火映照在兩人的身上,淡橘的光線下,使得看似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只見美男一個翻身,雙手捉住琳琅的肢讓她俯身趴在自己身上。

琳琅先是微微一愣,但看他衣冠整齊,倒也不擔心。盤算了一下,哪怕真發生了什麼,只要對方技術不差,誰吃虧還説不定呢。畢竟這個身體又不是自己的,而且對方又長得那麼養眼…

忽然間,她發現屋頂之上有悉悉率率的聲響,屏氣凝神,她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屋頂上,似乎此時正有人在上頭掀屋瓦。

琳琅立刻明白了美男的用意,再看向自己坐在身下的美男,不得不説,這個男人確實有一副惑眾生的好皮相,用絕代風華一詞來形容,半點都不過分。

只可惜了是個面癱,琳琅撇撇嘴,暗想。

在琳琅分神的這一瞬,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她的位置便和他顛了個倒。

也不知是不是牽扯到了傷口,就看美男悶哼一聲,整個人倒下壓在她身上。

陌生的氣息,此刻卻如一隻貓爪子在她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撓着。得她氣息漸漸不穩,身子愈發無力,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更要人命的是,她受到了他身體的反應!

琳琅瞪了美男一眼,只不過她此刻粉頰紅潤,眸含秋水,這一瞪倒是更顯風情萬種。

而美男此刻似乎也不太好受,額前的薄汗已然揭示了他的隱忍剋制。

琳琅此刻心裏有些七上八下,她覺得很有可能今天自己寶貴的純潔就真要代在這裏了…

雖然與想像期待的相差甚遠,但是,生活麼,不就是如此。

她坦然地閉上眼睛,只在心裏暗暗祈禱這美男的技術別太差,別給她落下什麼心理陰影。

見她閉了眼睛,男子的隱忍的雙眸中透出一絲鄙夷:不知廉恥的女子!竟然敢對自己下藥!

他撐起身子,抬手想要捏斷她的脖子,可是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她如玉一般的手臂,手臂上那一點暗紅十分醒目。

他的眼底劃過一縷驚詫,稍縱即逝,很快又歸為平靜。

這東西,他自然是認得的,那是守宮砂。

只不過這種地方的女子會有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