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嘴角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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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是你害我們家雪晴自殺的，是你。”突然一個受力，襯衫的領子就這麼被人拎着。脖子上生硬的疼一圈一圈的擴散開，手指上的，雪晴留給我的信，我努力握緊。

“好了，老頭子，你快放手，快放手啊。”伯母錘着伯父抓着我的手大聲的叫喚着。

伯父甩過了一下手，怒紅了臉“你走開。”然後轉頭望着我，伸出了顫抖的手指“你知道他是誰嗎？就是他，就是他害我們女兒自殺的，你這個…害人。”手掌扶摸在醫院純白的牆壁上，嘴角瞬間灼熱，我苦笑了起來，伯父的那一拳真沒有力氣。我緩慢站起。另外一拳狠狠的繼續砸在了我的臉上，摔倒後的我，再一次蹣跚站起。

然後就這麼站着，微低着頭，伯父高舉起的拳頭，手指上白突兀的骨頭清晰可見。

“你以為，你不還手，我們就會原諒你嗎？

…

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我們最愛的女兒…。你知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我們的女兒為了你自殺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們這種。。玩情於鼓掌的…敗類。我今天。。好好的教訓你。”不知道是憤怒還是難過梗嚥了伯父的語氣，疼痛在我的臉頰上斷斷續續，突然間的一道温熱滑落了下來，我用手指‮摩撫‬了下嘴角，然後一片血染紅了我的指尖。

“老頭子，你夠了。”伯母尖利了口氣後走過來扶着我的肩膀。

“偌澤，你血了，沒事吧。”我衝伯母搖了搖頭後，將頭抬起，我説“伯父，你繼續吧。”

“哼。”伯父冷哼了一聲後“我警告你，從今天開始，你從我們宋家的眼前徹底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更不希望雪晴看到你，如果你真的有悔改之心，你從此以後就不要在雪晴的面前出現，這樣，我或許會謝你。”然後伯父別過了頭踱着步緩慢的消失在了醫院漫長的過道盡頭。

“偌澤，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們家老頭子也是太愛雪晴了，一時氣不過才。”伯母從包裏拿出了紙巾小心的拭着我嘴角邊的血跡。

我低下了頭，將手抬起，望着雪晴留給我的信上已經充滿了褶皺，突然就有一股很難過的覺，於是我小心的將信摺疊好，放入了左邊口襯衫的口袋。

“偌澤，方便的話我有話想對你説。”伯母望着我，閃耀的眼神在詢問我可否。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相繼坐在了醫院塑料的綠椅子上。

“其實，當我知道你的名字時，我就知道你是雪晴在法國的男朋友。我也知道，雪晴從婚禮上跑出來，是因為你。”伯母説完後轉頭看我，小心的注意着我的面部表情。

“我也知道你和雪晴在法國的事情，這事她爸不知道，雪晴這孩子和她爸關係不好。”伯母微了一口氣。

“其實，我們這間公司已經快走到盡頭，若不是辰風的父親一直幫着我們走到現在，你也知道，中國有一句名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重要的是，雪晴這孩子從小驕養慣了，嫁過去才能繼續維持這樣的生活，他爸也是為她考慮。”然後伯母鄭重其事的看着我“你回答我，你愛雪晴嗎？”我微眨了下眼睛，輕緩的搖了搖頭。

伯母轉過了頭，開始着手指，緩慢的説道“你不該和雪晴在一起一天，你也不該出現在雪晴的面前，因為你不愛她，給不了她幸福。所以你就不應該這麼做，你以為這麼做是在安她，儘量讓她幸福，可你錯了，你這麼做只會讓雪晴更加的失望，更加的難過，你明白嗎？”

“對不起。”我沉重的向伯母道着歉。

“不是。”伯母搖着頭“偌澤，我希望你離開，我希望你回法國，我希望你從此不要再出現在雪晴面前，當我這個做母親求你好嗎？雪晴這一次是命大沒有死，如果下一次呢，誰都無法保證，我們只有這一個女兒。所以，看在我一個當母親的份上，我求你離開，好嗎？”伯母的聲音頓時梗嚥了起來，淚水逐漸蔓延在她細微的皺紋上，我深了一口氣。難過的閉了閉眼。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