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鳥鼠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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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啓出了那黃皮葫蘆就盤膝搖頭,向着一旁護持的項籍道:”這東林陸壓的制果然厲害,內裏生出的
制火焰都自帶靈光,化出八頭三足金烏,強自
錮了八尊神鼎,以我修行,卻是難以破除的!”項籍聽聞此言,也不失望,他自從登陸海內崦嵫西山之後,與西山之下的五金元氣相合,本原恢復了七八分,前世記憶陸續甦醒,已能模糊記起那東林廝鳥的來頭,對天啓無功而返,自無意外,笑道:”那東林廝鳥與東皇西王兩脈的王族皆有大淵源,自遠古鴻蒙開始修行,修行深不可測,自然不是你我此刻的修行所能抵擋的!”天啓聽聞此言,也不回話,只是看着項籍,微微皺着眉頭,而後他便捏了坎印,驅動了先天靈龜殼上的大衍神陣,開始閉目推算。
片刻之後,天啓接着他鬆開印決,面上帶了幾分笑意,道:”無論如何,明之後,道友定能返本歸源,成就白虎真身!”項籍雖沒有神算之法,然而他修行深厚,也能察覺自身禍福,知道此行順了天道,也是大笑,繼而道:”自然如此,此乃大道之勢,你我順其自然便是,道友又何必再憂心法器一事,便是他手頭有教主法器,又怎能抗衡大道?”天啓點點頭,收起那黃皮葫蘆,笑道:”然,此番倒是我落了下乘!”説到此處,二人相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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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鼠同之山西南臨海,有水自西海而入,沿着四百多萬裏的山路扭曲蔓延,向着東北而去,喚作渭水。
自西海口,沿着渭水前行三百萬裏,便是鳥鼠同之山的腹心之地。
在那山地腹心處,山勢低緩,有一大片廣闊的凹地,渭水到了這裏,就成了一處湖泊,方圓萬多里,浩浩淼淼。
這湖泊喚作文瑤泊,那文瑤神尊就在文瑤泊中修行,所以湖泊方圓十萬裏都成了鳥鼠同之山的
地,平
裏,滿山鳥獸蟲魚都不敢至此。
這一是元界西域七十七山,凡一億七千五百七十七萬裏山域的七十七尊山神的祭祀之
,西域羣山之下的元靈氣息都已然積聚到了頂峯。
文瑤泊位於鳥鼠同之山的山地腹心,本就是靈氣最盛之地,且此山的文瑤山神隱修於此,更將周遭靈氣引導聚合到此。所以在這山神的祭祀之
,四百多萬裏山體的五金靈氣大都從此處溢出,絲絲五金光華從萬里湖泊之表溢出,呈現出銀亮光澤,整個湖泊恍若都成了銀澤一般。
朝陽初升,雖然天還不曾大亮,文瑤泊中盪漾出的銀光亮澤卻早將山體腹心的數十萬裏渡上了一層銀芒,五金之屬的元靈氣息濃厚之極。
鳥鼠同之山的周山鳥獸魚蟲都早已自發聚集在文瑤泊周遭的方圓數十萬裏內,向着中央的文瑤泊進發。
數十萬頭鳥獸在各自族羣頭鳥頭獸的帶領下,沿着山路,默默向文瑤泊前行,浩浩蕩蕩,綿延數千裏,內中帶着一股濃濃的沉悶氣息,絲毫看不出半點祭祀大典當有的盪氣氛。
在那渭水之中,更是湧動着密密麻麻的魚蟲,其中有體長百多丈許的巨魚,也有不過拇指大小的小魚,大都生着銀鱗利齒,是這山中的蚤魚一族,或有背生雙翅的飛魚,也是周身銀鱗,喚作比魚,同蚤魚併為此山的兩大水族。
蚤魚和比魚這兩大水族在渭水之中浩浩蕩蕩得前行,怕不是有千萬眾,其中至少有百多頭百丈許的巨魚,都是成了氣候的修士所化。更有十幾頭背生金鱗,體長百五十丈,都懸浮於渭水之上,引領着千萬眾的蟲魚和岸上的走獸飛鳥前行,這十多頭金鱗巨魚都是山神坐下的祭祀。
往年的祭祀大典都是山神座下的三大弟子主持,只是今那三大金鱗王都未至此處,所以兩大水族的其餘十三個祭祀只得統領兩大水族和其餘鳥獸蟲族,代為主持祭祀。
綿延千里的鳥獸魚蟲隨着那十三位金鱗祭祀,沿着渭水前行,兩個時辰之後,就跨過了十萬裏之遙。領頭十三位金鱗祭祀都到了文瑤泊之畔,千萬眾的山屬也都隨在其後,圍繞在文瑤泊外,無論是獅虎走獸,還是飛鳥蟲魚,都被山體盪漾的元靈引動了周身元氣,盡都籠罩着一層五金靈光,浩浩蕩蕩綿延千里。
到了文瑤泊外,那十三頭金鱗祭祀身形一動,各自都化作人形,成了十三個金袍大漢,都虛空懸浮與渭水之上,足蹈波濤。
其中七人攜了鋸齒刃,乃是蚤魚一族,另六人頭佩金翅冠,乃是比魚一族。
七個蚤魚大祭祀匯聚一處,向那六個比魚祭祀狠狠瞪視半晌,繼而哼哧幾聲,又頭密語片刻,焦躁不安得向着遠方張望,卻是等候三頭蚤魚一族的金鱗王。
不過那三頭金鱗王都早已在崦嵫山外被項藉白虎吃了去,又怎能來此?
片刻之後,這七個蚤魚祭祀遲遲等候不到那三大金鱗王,擔心耽誤了神尊顯身的時辰,只得當先向着文瑤泊內行去。
六個金翅比魚祭祀雖然在鳥鼠同之山上貴為一族祭祀,然而他比魚一脈向來弱勢,受蚤魚一脈所壓,也是無奈之事。所以只當沒注意到那七個蚤魚祭祀的兇狠蠻橫,隨在那七人身後而去,心頭都對三大蚤魚金鱗王的缺席而幸災樂禍。
這十三祭祀到了文瑤泊上,腳下波濤早已散去,不敢有半分不敬,低頭向着湖中凌波行去。
他等一步一步,直行出了十里開外,就一字排開,降到水面之上,跪倒在銀波之上,向着文瑤泊中央連連拜倒。
他等雖然是十三位祭祀,不過卻依舊按照以往的規矩跪拜了十六次,正合了鳥鼠同之山十六大祭司之數。
十六拜數之後,文瑤泊上就起了一道道音的波紋,從文瑤泊中向着這十三祭司而來。
那波紋一經形成,就迅速翻湧成了一道道的洶湧波濤,驚濤駭綿延百里,滾滾而來。
片刻之間,這波濤就到了眼前。距那十三祭司只有百里之遙,形成一道數百丈高下的銀濤,在那處翻滾迸湧,張牙舞爪。
十三位水族祭司見那波濤停在了百里開外,更是恭敬小心,叩拜片刻,齊齊誦起了鳥鼠同
之山的祭歌,隨着十三祭司而來的千萬鳥獸蟲魚眾也都隨之
誦起了西山祭歌。
隨着千萬眾的鳥鼠山屬同是誦,那蒼涼的祭歌恍若狂
一般,接天而起,震盪着整個山峯大川,恍若自九天而降,又彷彿從幽冥而起,
淌過鳥鼠同
之山的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