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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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杜仲和四月兩人再醒過來時,天已亮了。
山鳥“啾啾”在外一個勁兒地鳴叫,杜仲抱着嬌人幾走出了山澗,好心情地在外面的野草叢中席地而坐。
四月的衣衫早已被杜仲撕破了,她害羞地一個勁兒往他懷裏鑽。
“不要,我們快回山裏去吧…”螓首埋在懷中,四月害羞地壓
兒不敢抬頭。她的衣衫昨晚都被他
魯地撕破了,東破一塊、西剩一條的,教她怎麼好意思大刺刺地承受陽光的沐浴?
“在這裏吹風,有什麼不好?”昨晚的“始作俑者”故意逗她。
嬌微嘟,四月委屈地嚶嚀,“都是你啦…人家的衣服都破了,好難看…”
“我喜歡看。”他的聲音乾淨而輕柔。
四月忍不住抬首,在清晨的陽光裏,杜仲第一次笑了,嘴角微揚,眉目微彎,漂亮的烏眸中發出一種柔和而微帶氣的光。她不
看得呆了。
原來他温和的神情竟是這樣好看。
過了半晌。
“還是不要,會有人來啦!”羞赧的肌膚泛出一層淡淡的粉紅,彆扭的嬌軀縮啊縮,快在他懷中縮成了一隻小蝦米,“我們一夜沒回去,李嬸兒他們——”
“沒有人來。”他保證。
四月不解地抬眼,“你憑什麼這樣説?”
“因為一有人遠遠地靠近,我就覺得到。”杜仲温柔地撫摸着那如羊脂般温膩柔潤的肌膚,聲音低沉柔和,“習武之人倘若連這點都做不到,死上千萬次亦不足惜。”四月聞言有些
慨,情不自
地緊偎人他懷中。
她想起李大嬸的話。心頭一陣痠軟,能有今天的成就,他一定吃了數不清的苦。
“一回莊我便要向爹孃稟明,娶你為。”他忽然道。
晨風輕拂,花香繚繞,鳥雀在枝橙間嘰喳跳躍,一切安適美好得令人沉醉,他鄭重其事的話卻如一瓢冷水,將四月驚得幾乎跳起來。
他、他要娶她!?
“不可以!”四月直覺地反對。
“為什麼?”杜仲的眉緊緊地皺了起來,眼神冰凍。
完了、完了!四月差點想咬下自己的舌頭,她為什麼不能委婉一點説呢?這下一定惹怒他了!
“我…我…”怯弱的她言又止。
杜仲不耐地仲指抬起如花嬌顏,幽暗雙眸如兩汪深潭,直望進她的心,“到底是為了什麼?”水眸上已是霧氣濛,嬌怯可憐。
他輕嘆了一口氣,“你還在恨我嗎?恨我當的冷酷——”柔荑抓住他撫在頰邊的手,輕輕貼在臉頰上,螓首輕搖,含着淚道:“…我已經明白了,那不完全是你的錯,是無疾哥他使、使詐在先…”一串晶瑩的淚珠兒滑過弧度優美的粉頰,“我只是不明白,他們打不過你,可以認輸,為什麼都要耍
那些卑劣害人的手段?”
“這就是貪婪愚蠢的人心。”杜仲冷冷地轉開眼,清冷的目光望向霧氣濛的遠山,不知在想些什麼,“你沒有在江湖上行走過,如何能知曉?失敗——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貪婪愚蠢的人心?
水眸更茫了,她果然懂得並不多。
自小就被保護在羽翼下的生活教四月避免了許多人世間的風霜雪雨,從爹爹到馮家,她一直被照顧得衣食無憂、安全無虞,跟陌生人接觸碰面的機會更少。在馮家的時候,除了府上的下人、馮家的親戚之外,她便鮮少跟外人説過幾句話,對世道、人心從來都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難道這才是事實灼真相麼?
她先前一直都以為這天底下是為善者居多,像杜仲這樣動不動就揮劍殺人的實是罪大惡極、人神共憤,可是現在…
她又親眼目睹了一次別人對他使陰險的手段。心中對於世間善惡的評判標準竟在一夜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