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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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縣令垂頭站在覃初柳身前,覃初柳不叫他坐,他就只能這般站着。
覃初柳不着急,慢悠悠地喝着茶,就和賈縣令耗着。
她這般悠閒的姿態反而叫賈縣令更加緊張,他悄悄活動了下僵麻的腿,最後還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莊良縣主,下官這次過來,主要是聽説縣主遭了騙,想問問縣主現下如何了。”覃初柳抬眼掃了他一眼,慢不經心地放下茶盞,淡淡地説道,“都這個時候了,賈大人還不説實話嗎?那也好,我也省得麻煩,您直接回家準備給令弟準備後事吧!”準備後事!
賈縣令倏然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着覃初柳,以為自己聽錯了,悄聲呢喃了一句,“準備後事…”覃初柳也看着賈縣令,無喜無怒,就好像殺人和吃飯一樣再正常不過。
他心裏真的開始怕了,眼前的小姑娘有着超越年齡的冷靜和睿智以及天生的氣勢,她太深不可測,他當初一氣之下做的這些事情,恐怕不好善了。
他的腦子已經一團漿糊,早前想好的試探的説辭,威利誘的説辭竟然全然派不上用場,他此刻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一想,想想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辦。
“賈大人,我覃初柳可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這樣吧,我給賈大人三天時間想對策。三天後,你不能制服我,那可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覃初柳語氣突然一下子狠戾起來。
若是剛才賈縣令給她磕頭認錯,把事情都待清楚,她或許還能網開一面。現下,他只有死路一條。
賈縣令瞪瞪地出了安家村,回到縣衙連口熱水都還沒喝上,就有下人來報,“老爺。京城來信了。”京城來信?他剛送出去的信,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有回覆?
疑惑地打開信來看,信才看了一半兒,他就已經面如死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賈縣令把信緊緊地握在手心裏。就像木偶一樣地呆坐在那裏。
信是賈縣令的妹妹託人寫的,信上告訴他皇帝新封的莊良縣主是鎮國公的親孫女,是鎮國公二公子的親閨女,叫他沒事多去走動走動,給莊良縣主留個好印象。
過了很久,他才漸漸緩過神來,看着已經被他做一團的信紙,眼裏除了絕望已經沒了其他情緒。
她給了他三天的時間想對策,就是給他三年,他也沒有辦法對付得了這個身份比他高。手段比他狠戾,後台比他還硬的莊良縣主啊。
除非她死,他興許還能逃過一劫。
怎麼才能讓她死?怎麼才能讓她死!
賈縣令就好像魔障了一般,一旦這個想法冒出腦海,就不斷地放大。不斷地放大,最後便是自己也無法遏制的心魔。
賈縣令走後,覃初柳又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想了一下賈縣令各種可能有的反應。
最壞的一種也無外乎就是狗急跳牆,想方設法的堵住她的嘴或者是讓杜大成他們再也開不了口。
想要堵住她的嘴他是做不到了,那麼,似乎也只有滅杜大成他們的口這種可能了。
不過這也是最壞的打算。賈縣令能這般做的可能也不是很大。
再者,杜大成他們藏在採香院,也不是賈縣令想找就能找到的,只怕他還沒找到人,三之期就已經過了。
這樣想着,覃初柳漸漸放下心來。只等着三之後給賈縣令好看。
這三天對於賈縣令來説,將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最最難熬的三天。
在距離約定還有一天時間的時候,覃初柳收到了賀拔瑾瑜的信。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她這邊的事情他已經知道,只讓她放手去做,無論她想怎樣,他都會給她善後。
看完信後,覃初柳覺得很甜的同時,還有些羞窘。
賀拔瑾瑜是把她當孩子慣着呢吧,這明顯就是寵孩子的家長在告訴孩子:儘管出去闖禍,不管你捅了多大的簍子都能給你擺平!
她才不會捅簍子呢,她只是教訓一下得罪了她的人罷了。
她現下還是莊良縣主,以後就是賀拔瑾瑜的女人,要坦坦蕩蕩地站在賀拔瑾瑜身邊能和他比肩的女人,怎麼可能任人欺負。
她知道賀拔瑾瑜將要面對的困難,她不能只想着讓賀拔瑾瑜來保護她,她自己也必須強大起來,不能拖他的後腿,要成為他強有力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