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厄瑞迪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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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髮已經被燒光了，光光的腦袋上一片焦黑，一隻耳朵已經燒沒了，半個臉龐都是水泡，修長的健碩體鮮血淋漓，上面滿是焦黑、水泡、還沒有完全復原的傷痕和光之箭造成的血。

這一切都是她乾的啊，她難道已經瘋狂了？待過埃瑞斯，但她適可而止沒有真正傷害他。待過波修爾，但失手後她馬上喂他生命泉水修補了他的傷害。只有這個惡魔，她是實打實地瘋狂待啊，儘管他是不死之身，但被待時的劇痛依然要承受。

該怎麼報復他？這個萬年惡魔意志堅定油鹽不進，刀劈斧砍火燒冰凍對他毫無效果，自己還能想到什麼折磨他的花樣呢？不報復不甘心啊…“你，不是，艾麗娜芙琳。”他突然出聲道，聲音虛弱，削薄的瓣全是血痕。

“我當然不是。”龍靈兒急忙道。他要求饒嗎？

（龍靈兒:快求饒吧，我好有台階下。）“在我記憶裏，發狂時的艾麗娜芙琳手段毒辣殘忍而且絕不會停手，連高高在上見慣死亡的諸神也非常膽寒。”他微微息道:“雖然大家都知道那不全是她的錯，但最後都沒有再放任她，一致不反對創世父神殺了她。”這是慾望女神生死之謎嗎？龍靈兒立刻神抖擻地聆聽起來。

“你要是被她完全侵蝕了，剛才一定會挖掉我的眼睛。差一點啊，為什麼不挖掉呢？”他黑曜石般的星眸遺憾地凝望着一臉驚訝的龍靈兒她聽得目瞪口呆，他要她挖掉他的眼珠子嗎？為了目的傷害別人還説得過去，他已經是階下囚了，什麼目的都不可能再實現，現在居然還在可惜她不夠瘋狂。他有自傾向嗎？

“你，神經病！”龍靈兒還想從他口中挖出什麼上古秘辛來，可是厄瑞不再吐任何言語，低垂着頭等待她繼續待他。他是不死之身，毅力驚人，任何酷刑都無法撬開他的嘴。她在他身上又釋放了幾個魔法後，無奈地收手了。

掛在牆上被折磨得連人形都快保不住的惡魔，她還有興致下手嗎？釋放一個高級的黑暗魔法為他療傷，她丟下一句你是神經病的話後，匆匆離開了。＊＊＊“里奧，用什麼手段才能使惡魔屈服呢？”陽光明媚冰雪除融的午後，龍靈兒找個了空閒約里奧去花園散步賞初的景，仔細詢問他惡魔的秘密弱點。

“靈，你繼承了恆古女神部分意識，依然還不知道神和魔的關係？”里奧詫異起來，淡藍的星眸疑惑地凝望着她。

（在龍靈兒府邸住了一個多月，他再疏離地稱呼龍小姐覺有點不合適。）“不知道。慾望女神是被創世父神殺死的惡女神，她傳下來的記憶只有一些片段。”龍靈兒遺憾道，纖纖手撥動眼前小樹枝上的積雪。

“哦，這樣啊。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因為，因為…”他陽光絕美的臉上出一絲赫然“其實，我是半年前才誕生的新神只，所以知道的事情真的不多。

靈，我只知道有生命之源的惡魔除了封印，就只能等創世父神從沉睡中醒來後殺掉。”創世父神嗎？如果艾麗娜芙琳的記憶沒有錯，父神再也不會醒來了，因為他力量枯竭快死了。

（女神會徹底放棄自我自甘墮落也有他的原因在裏面。）看到龍靈兒粉美豔的臉上突然出濃濃的悲哀，周身充斥着悽楚黯然的灰負面能量，里奧趕緊安道:“你還是把厄瑞給我吧，我把他送回魔界去。

聽説魔界是非常荒蕪淒涼的世界，被封印在裏面的惡魔大多發狂自毀了。”他理解為她因為不能報復厄瑞而傷心。

“里奧，什麼是有生命之源的惡魔？”頓了頓，從女神遠古的記憶裏回過神來，龍靈兒繼續詢問他。惡魔之間除了實力還有其他差別嗎？生命之源，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里奧泯去了笑容，沉默起來。這是神只的秘密，下位智慧種族知道了還會信仰神只嗎？説不定會責怪神只。

見他不説話，龍靈兒猜到自己問到了神只的忌，立刻轉化話題道:“所有的智慧種族都知道創世父神在沉睡。里奧，你怎麼可能是在半年前誕生呢？”金的濃眉微蹙，他小心翼翼道:“哦，是這樣的，生命除了由父神創造外，偶爾會出現無意識的元素靈突然進化成下位神只的現象。

我是光明元素裏自然誕生的智慧生命體，和太陽之神月亮女神一樣也應該算是里奧納多大人的孩子。大人向我承諾，只要我完成這個任務，他就冊封我為星辰之神。”普通神只很多都沒有自己的神位，能得到一個尊號就是他們的希望。謊言，絕對是謊言！是他騙她還是光明神里奧納多又在欺騙世人了？太陽神桑恩月亮女神戴安娜是光明神里奧納多和慾望女神艾麗娜芙琳合產生的後代。

這個里奧到底是誰？

“里奧，偉大的光明神就這麼確定你能對付得了厄瑞？他可是存在了很久很久的古老惡魔呀。他為什麼不派太陽神桑恩冕下降臨艾米爾大陸？”手指捻起一片新發的綠芽貼到紅潤的邊，龍靈兒語氣委婉道“艾米爾大陸史冊記載:兩萬年前黑暗魔族在艾米爾大陸興起了一場血雨腥風，幾乎所有的種族都被捲了進去。

倖存的智慧種族向黑暗神對應的光明神里奧納多祈禱，仁慈的里奧納多冕下派太陽神桑恩冕下化身成光明騎士帶領智慧種族聯盟將惡魔趕回了魔界，拯救了艾米爾大陸。我認為這次神界還是派桑恩冕下降臨比較好。”

“嗯，桑恩大人的確比我強大得多，但因為某種原因他可能對付不了厄瑞。”望了望低着頭的龍靈兒，他猶豫道:“我和桑恩大人有點不同，和厄瑞是完全對等的存在，這次失敗主要是因為戰鬥經驗不足。不過幸好有你幫我，他還是被封印了。”按人類年齡計算，他才半歲呀，而厄瑞已經萬萬歲了，他會失手情有可原吧？

“太陽神的力量是絕對的光明，他從恆古時代就已經存在了，戰鬥經驗比你豐富。里奧，不要欺騙一位繼承到恆古女神全部力量和部分意識的我。”陡然抬起頭望着淡藍清澈如水的眼眸，龍靈兒語氣尖鋭道:“里奧納多，里奧，厄瑞迪爾，厄瑞，這純粹是巧合嗎？”這事她琢磨了好幾天，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有現成的太陽神可以用，神界為什麼還要派經驗不足的無名新神只出場？呃，俊美白晰的臉龐頓時泛起了紅暈，里奧低頭吶吶道:“對不起，靈。”神只不可欺，這個異界青龍神的血裔儘管不是神只，但也繼承了恆古女神的權能，他不該再隱瞞她。

“靈，神只並不是完美無缺的，我們也有喜怒哀樂。魔是生命體負面情緒彙集產生的負面生命體。

一般的負面情緒產生的惡魔沒有多少意識，但是當某種負面情緒積累到極點時，中上位階的惡魔就誕生了。神只的力量強大，負面情緒彙集產生的魔族基本都是上位魔族。厄瑞的誕生是因為黑暗神厄瑞迪爾大人，但誕生過程又和其他惡魔不同。

簡單的説，厄瑞的生命之源就是暗神厄瑞迪爾，他是他的分身，是他負面情緒單獨凝結成的獨立生命體。”里奧嘆口氣，繼續道:“厄瑞收暗神的負面情緒越來越多，他自主的意識就越來越強，數萬萬年過去了，作為本體的厄瑞迪爾大人已經控制不住他的行為了。

為了對抗他，光神里奧納多主動將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意識分出來凝結成了我。我是里奧納多大人的分身，所以我和厄瑞的力量地位是平等的。”

“神的負面情緒還能被動地創造出上位惡魔來啊。奇怪，慾望女神艾麗娜芙琳當初為什麼沒有將惡的情緒分裂出去？如果這樣做，她應該能保全自身。”龍靈兒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我有意識才半年，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其他神只告訴我的，他們沒有提到太多望女神艾麗娜芙琳的事情。”里奧聳聳肩灑道:“慾望女神艾麗娜芙琳和我無關，光神里奧納多大人將我分裂出來的原因就是為了看住厄瑞，在他作惡時阻止他壓制他。”所以他力量恢復了也不能回神界，因為厄瑞沒有被封印進魔界。不，不會是他想的這樣簡單。

追求平衡的話，他應該和厄瑞一樣在恆古時代就被分裂出來了。龍靈兒緊緊皺起了秀眉，不應該是意識和力量簡單的分裂，否則女神早就採取這種方式保全自己了。

＊＊＊再次進入波修爾書房的地下密室已經是五天後的事了，當她看到厄瑞的烏黑頭髮已經長到後背，赤的身子又是光潔一片，心中不驚歎神魔們超強的復原力。

聽説里奧不到七天就力量完全恢復，她那時正在閉關靜修沒看到，這次是親眼見證了。（知道他是不死之身，她就派人通知知道密室存在的侍衞和原來三名啞巴僕婦，不許進地下密室，更加不許送食物來。）“厄瑞，黑暗之神厄瑞迪爾的分身。”龍靈兒伸手托起他光潔優雅的下巴，一臉譏笑道:“你不過是個被本體拋棄的廢物，你神奇什麼？”

“住口，我不是虛偽的暗神的分身，我是獨立的魔，一個不受任何神控制的魔。”他陰冷仇恨道，彷彿聽到了天下最讓他討厭的事情。那絕美白晰的臉龐好似被冰封了，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中藴藏的冰冷寒意又讓龍靈兒骨悚然。

“呵呵呵呵。”掩住心頭陡然升起的驚駭，龍靈兒嬌笑不已，紅潤滴的嘴貼近他的耳朵殘忍道:“不管你怎麼否認，你的誕生總是因為他。你的力量來自於他，你的部分意識也來自於他。好可憐，你只是個附屬品，是他不要的東西組成的生命體。”一個被她親自封印的惡魔有什麼可怕的？惡魔有很多，但很少聽説有火神，風神，水神他們負面情緒產生的上位惡魔，估計有生命之源的特殊惡魔的誕生方式和普通惡魔不同。

她向里奧詳細詢問過他誕生的秘密，推測厄瑞誕生的方式其實和他一樣，也是暗神厄瑞迪爾主動將部分意識和力量分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