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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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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答案大怪,是沒有答案的答案。

所謂“沒有答案的答案”是他們所猜測中的各種爆炸、陷阱、暗器蝟襲,埋伏發動等,一樣也沒有發生。

沈宗儀和吳天才對看一眼,投有説話,也沒有繼續動作,只是靜靜卓立在那第一個“殺”字之上。.

略過片刻,他們同時開口,説出了同樣的兩個字:“奇怪!”剛才,他們是運氣轉周身,看看可曾中毒,體內可有甚麼異常情況?

結果,半絲無異,一切無恙,不由這兩位武林奇客,不同時叫了一聲“奇怪!”吳天才挑眉道:“走,沈兄,我們再闖‘七殺第二關’,但事非尋常,大家要特別注意一點!”語音才頓,吳天才與沈宗儀均爭先恐後地,向第二個“殺”字走去。

距離只有三尺,並非三丈或三十丈,自然舉步便到。

雖然他們在功力之上,略有高低強弱,但在如此距離,卻必系同時到達,分不出誰先誰後。

第二個“殺”字,與第一個“殺”字,完全一樣。

“殺”字本含有森寒意味,尤其那口薄皮棺材頭前所寫的“通過‘七殺’,即入地獄,吳天才收屍處”字樣,更是充滿了一片殺氣。

但如今他們連闖二“殺”卻毫髮無驚,一片安詳。

吳天才與沈宗儀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地,再往前走。

第三“殺”第四“殺”第五“殺”

安然,寂然,未發現絲毫異狀。

不單吳天才於算計,聰明無比,沈宗儀亦非愚蠢遲鈍之人。

接連五關,安然度過,並未使他們懈怠了半點戒備之心。

甚至於反而更小心,更着意地,注視着第六、第七兩個“殺”字,功力提聚到十二成,一發現任何情狀,立即各自善加處置。

太怪了!

第六個“殺”字,和第七個“殺”字之上,仍是毫無埋伏,讓他們平安度過。

吳天才氣得雙眉高挑,站在第七個“殺”字,恨聲説道:“沈兄你認為這異常情況,是何原因?難道有人在開我玩笑?”沈宗儀略一沉,搖頭説道:“不像,照谷中這種佈置情況看來,不像在開玩笑。”吳天才道:“嗯,我也覺得不像…”一語才出,霍然發掌,竟向那具薄皮棺材,凌空吐勁擊去。

掌風到處“碰”然巨震,碎木四飛!

棺中也無花樣,這具薄皮棺木,是具空棺,真好像是準備為人收屍之用。

吳天才苦笑叫道:“沈兄,不是小弟自詡,吳天才一向善於料敵,斷事如神,但今天卻把我搞…”

“搞胡塗了”一浯尚未説完,便發現沈宗儀不是站在自己身邊,而是蹲在地上。

吳天才低頭一看,沈宗儀是取出一柄金小劍,在第七個“殺”字之上,動作輕巧細心地,慢慢挖掘。

吳天才當然知道沈宗儀的掘地用意,似乎有點不以為然地發話問道:“沈兄還以為這‘殺’字之下,真有花樣?”沈宗儀道:“這事有點奇怪,故而不管有無花樣,我也試上一試。”吳天才笑道:“沈兄無須白費力氣,不必試了,請想倘若真有甚麼花樣,對方那有不加發動之理?”沈宗儀突然站起身形,臉沉重説道:“吳兄請看,誰説沒有花樣,就憑這點東西,便足夠使我們兩人,粉身碎骨!”吳天才大驚注目,果然看見沈宗儀所掘的地之中,埋有不少大包小包的猛烈火藥!

吳天才眉頭深皺,轉身試挖第六個“殺”字。

其下埋着三四種極厲害的毒藥暗器。

第五…第四…第三…第二…第一。

吳天才有點不相信地,於安然通過“七殺”以後,倒回頭來,向那七個看來令人骨悚然的“殺”字之下,試加發掘。

每個“殺’字之下,居然個個不空,都有東西!

不是火藥,便是毒物,便是厲害暗器。

換句話説,每一個“殺”字之下的埋伏,都足以令人碎骨粉身,或對人追魂奪命!

吳天才看完了,也怔了?

沈宗儀道:“吳兄,你認為這些險毒埋伏的厲害程度如何?”吳天才道:“處處極具威力,頗有匠心,我們也過於自傲,有些輕敵,若照剛才走法,命或可無妨,但受傷難免,決不可能平平安安地,通過七個‘殺’字。”沈宗儀俊目凝光,向地面來回一掃,皺眉説道:“這番布值,顯然費了不少心血,但不知對方為何不加發動,豈不使‘立意’與‘事實’之間,有了完全相反的絕大矛盾!”吳天才不答話,只是雙眉緊蹙,有點出神…

沈宗儀知曉他是細心推究目前的怪事原因,遂也不加驚擾。

半響過後,吳天才滿面苦笑地,向沈宗儀搖頭説道:“沈兄,小弟自入江湖以來,還沒有遇到過比如今所見,更為令人惑難解的事…”話方至此,突然聽得左側高達二三十丈的削壁頂端,有人一聲冷笑。

吳天才目閃神光,立即註定壁頂,發話問道:“尊駕是誰?因何發笑?”壁頂上又傳下一陣冷笑,有個怪異語音,應聲答道:“吳天才,你是不是想知道這次能幸逃劫數的微妙答案?”吳天才看出這片削壁完全陡立,無法快速攀登了,遂哼了一聲道:“吳某以‘鬼斧神弓’遊俠江湖以來,一無不守之諾,二無不解之事,你只要説出今這樁令我惑之事,我饒你三次不死!”壁頂怪異語音道:“多謝,多謝,接我一箭,便知答案。”

“哦”的一聲弦響,果然有長箭,自壁頂下。

吳天才伸手接箭,沈宗儀卻急急地叫道:“吳兄請先凝真氣,使五指成鋼,小心箭上有毒!”吳天才笑道:“沈兄放心,小弟已有預防!”話完,業已接箭在手,只見箭桿上被人以尖鋭之物,劃出了六個字兒,寫的是:“答案已懸谷口。”吳天才一看,白衣閃處,宛如水行雲般,便向狹谷的西頭出口走去。

沈宗儀看出他已動真怒,生恐衝動之下,靈明受蔽,容易出甚差錯,遂趕緊急步追上,與吳天才並肩同行。

到了西面谷口.二人同自閃動目光,搜索四外。

沈宗儀因適才壁上人答話中,有個“懸”宇,遂專門觀察較高所在。

果然,被他瞥見峭壁離地五六丈處的一株橫生古松之上,拴着一角素衣襟,正自隨風飄蕩。

沈宗儀道:“吳兄,所謂答案,是不是壁上松枝間…”這時,吳天才也已發現,一式“長箭穿雲”.立即凌拔起!

沈宗儀恐怕這是陷阱,雙掌凝功,向前走了幾步,為吳天才暗加護衞,防範有甚冷箭傷人的下手段。

誰知居然平安無事,吳天才稍展輕功,便把那角素襟,摘在手內。

他身形落地,展開看時,只見乃用燒枯炭筆,在那素衣襟上,寫了二十八個字,是首七絕小詩。

沈宗儀走過同看,字跡並不高明,潦潦草草地,寫着:“無常已用令牌催,枉死城中走半回,勸君快返來時路,福星能得幾時隨?”沈宗儀道:“騙人,這算是甚麼答案?”吳天才默然片刻,雙眉一挑,從目中閃異樣神光,緩緩説道:“沈兄不可怪責那人,今我要實踐饒他三不死的諾言,因為這句詩兒,乃是極正確的答案,居然與我未曾説出的心中猜想,完全符合。”沈宗儀哦了一聲,向吳天才過探詢目光?

吳天才道:“前面‘無常已用令牌催,枉死城中走半回’兩句,是説有人決心對我不利了,以及適才僥倖之事…”沈宗儀搖頭道:“這不能算是答案…”吳天才不等沈宗儀再往下問,便自接口道:“答案在後面,第三句‘勸君快返來的路’,顯然不願我去接受重金禮聘,換句話説,要害我之人,定必也就是對我重金禮聘者所到威脅怯懼之人。”沈宗儀點頭道:“吳兄這種解釋,近乎事實…”吳天才道:“第四句‘福星能得幾時隨’,便是主要答案,説明了適才一切厲害埋伏,均未發動使我在‘枉死城’中,只走了半回之故,乃有福星高照而已。”沈宗儀道:“‘福星’是誰?指人,還是指物,仰或指事?似乎稍嫌籠統?”吳天才笑道:“不籠統了,這意思相當明顯,所謂‘福星’,乃指沈兄!”沈宗儀愕然道:“小弟風塵潦倒,一襲青衫,無窮愁恨,那裏沾得上半點‘福’字這‘福星’之語,不可能指得是我!”吳天才道:“眼前只有我們兩人,除卻沈兄以外,尚有何人?”沈宗儀略一思忖,連連搖頭地,皺着眉頭説道:“不可能,不可能,越想越不可能,因為也有人在暗中對我算計,第一次的‘七劍齊飛’,第二次的‘賣魚藏毒’便為明證,看來説我是個倒黴鬼,還差不多,‘福星’二字,卻連邊兒都沾不上。”吳天才靜靜沈宗儀説完,突然一抱雙拳,揚眉説道:“沈兄,吳天才暫且告辭。”沈宗儀看了吳天才一眼,頗意外地,訝然問道:“吳兄要去那裏?”吳天才道:“我們雖然均是一路往西,途程均遠,但小弟前曾言明,因突有要事,須往南方轉個-,沈兄難道忘記了麼?”沈宗儀笑道:“小弟怎會忘懷,但吳兄分明説是可同行上二三十里,怎麼才出此谷,便要折向南方了呢?”吳天才道:“由於突生情況,才使我臨時變計,提早南行…”沈宗儀問道:“吳兄是由於甚麼情況…”吳天才不等沈宗儀再往下問,便雙眉一挑,朗聲道:“無常已用令牌催,枉死城中走半回,勸君快返來時路,福星能得幾時隨?

”沈宗儀道:“吳兄詩則甚?莫非你提早南行之事,竟與此有關?”吳天才點頭説道:“我細玩詩意,對方是指我因為有‘福星’相隨,才只在枉死城中,走了半回…”沈宗儀覺得吳天才雖然武功才智無不過人,可惜心狹隘,氣量太少,正想設法規勸,吳天才雙眉一軒,繼續説道:“吳天才一生孤介,傲天成,絕不服任何人,絕不怕任何事,更絕不畏怯任何兇險?我提前改道往南便是向對方昭示,身邊已無沈兄這位‘福星’相隨,也未走‘回頭路’到看對方能用甚麼‘無常令牌’催我前去‘枉死城’中,走上‘一回’?”沈宗儀失笑道:“吳兄何必如此意氣用事?小弟覺得對方雖然…”吳天才搖手道:“沈兄無須相勸,好在我既已接受聘請,必當盡力護人,繞道南行.最多一將再度往西,只要吳天才旁無‘福星’,一樣命大,未人‘枉死城’,不接‘勾魂令’,則後便可在前途重逢,你我之間,只是區區小別而已。”沈宗儀知道吳天才心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言,一抱雙拳,含笑説道:“鸞風一嗚羣鳥靜,螻蟻焉敢犯麒鱗?吳兄去意既決,小弟便走得慢些,隨興閒遊,在西行途中等你。”吳天才略一尋思道:“這樣好了,西行途中,百餘里外,有個‘駐馬集’,旅舍寬敝,飯食美,尚堪小息征塵,我們誰先到達,誰就在-家‘五福’客棧中等待…”説至此處,語音微頓,目光一轉,繼續向沈宗儀笑道:“沈兄,若是小弟先到,多等沈兄數無妨,若是沈兄等待小弟,請以一為限,換句話説,沈兄倘不急趕,約於明午後,可到‘駐馬集’,最多等到後午後,倘不見小弟到來,便請獨自上路…”沈宗儀聽至此處,眉峯微皺,截斷吳天才的話問道:“小弟雖有要事,但也並無時限,不急在一,吳兄怎不讓我多等上…”吳天才笑道:“小弟生平作事,均有計劃,我南行不論成敗,均必於後午前,趕到‘駐馬集’,倘若過此時限,多半便如谷口留詩所云,因無‘福星’相隨,進了‘枉死城’內,沈兄何必費光陰,等我則甚?”説完,一抱拳,不走西行大路,竟飛身往南,故意涉險地,進入最容易藴藏兇險的密莽叢林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