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我們走在月光下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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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羣架,我們的人不少,跟對方旗鼓相當,但是對方的人,兇狠異常,下手殘忍,他們每個人都拿着大砍刀,不由分説,見人就砍,我們的人佔不到什麼便宜,甚至還落在了下風。
我們的人裏面,野人、石鎖和他的兄弟們打架最狠,也最能打,其次是孔東和程剛,我和柴小小都是防守型,而不是進攻型,而凌娜和藍楓是女孩子,來的時候只是各在口袋裏裝了一個小扳手,完全乾不過對方的大砍刀,只能節節後退。
我有心保護凌娜和藍楓,但是她們兩個分散在兩處,護得了凌娜就不能護藍楓,護得了藍楓就不能護凌娜,這時候,我才真正體驗到不能兼顧的痛苦。凌娜脾氣大,向對方下手也比較狠,所以,受到的圍攻也就格外瘋狂,眼看砍刀就要砍到她的身上了,我甩掉和我糾纏的一個傢伙,不顧一切地衝向凌娜,用我的武器為她擋掉了砍下來的一刀,我手裏拿的是一短鋼管,來的時候袖在袖筒裏帶來的。
可是,在我為凌娜擋刀的同時,對方有兩個傢伙,一起朝藍楓圍攻過去,藍楓抵擋不過,拿出辣椒噴瓶,卻也被搶走了,我完全騰不出手,急得大喊,石鎖卻以箭一樣的速度衝到藍楓面前,為她擋住了致命的一擊,隨後連連出手,將那兩個圍攻的傢伙打得落荒而逃。
可是,我們的情況還是不妙起來。對方竟然叫來了援兵,開戰沒多久,一輛麪包車直接開進了公園,從麪包車上下來了不少人,每個人都拿着一把大砍刀,一下車,他們就開始對付我們。
對方的人驟然增多,我們本來打了個勢均力敵,這時候,對方人一多,我們立刻就落在了下風。對方的打法很是惡毒,他們似乎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他們早就看出來,我們這裏邊,身手最厲害的是野人,號召力最強的也是野人,而且,同樣是混黑道的,他們多半也認識野人,之前似乎就看不順眼他,所以,這時候,他們一夥人,集中圍攻野人。
野人迅猛異常,連連把圍攻他的人放翻了,但是,對方用車輪戰,就算再厲害,也跟他們耗不起,果然,一陣子下來,我瞥見野人開始力不從心了,而且身上受了傷,被砍了好幾刀。我們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野人的兄弟們雖然勇猛,但是寡不敵眾,每個人都掛了彩。
石鎖護着藍楓,我護着凌娜,我們也都被圍攻,本無暇顧及其他人,形勢對我們很是不利,眼看我們要敗。突然,又一輛麪包車開進了公園,從車裏下來了一些拿鋼管的傢伙,我大驚,對方現在的人我們都打不過了,再來一些,我們豈不是要玩完沒想到,從車裏下來的人,卻直接跟阿白那邊的人幹上了,而野人大笑着和那些人説話,我一下子明白了,那些人,一定是野人在道上的朋友。我們這邊人一多,氣勢一下子上去了,再次佔了上風,對方卻開始節節敗退。
我們沒有給他們息的機會,我發現阿白身上也掛了彩,他的腳步已經開始踉蹌,在和我對視的一瞬間,眼裏卻滿是仇恨。這天的這場羣架,是因我和阿白之間的矛盾而起,但卻牽扯了太多的人,整個風城黑道上的各種勢力都參與了。
沒過一會兒,又一輛麪包車開到,不過,卻是對方的人,有拿鋼管的,有拿砍刀的,我們這邊,再次陷入了被動之中,而野人身上的傷也更多了。不僅是野人,石鎖和我,孔東、柴小小和程剛,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連凌娜和藍楓也受了傷。
片刻之後,幾輛出租車開進公園,從車上下來了一些拿着傢伙的人,孔東和柴小小大聲告訴他們對付哪些人,原來是孔東和柴小小叫來了他們的哥們。不多久,有些學生模樣的人來了,凌娜和程剛大為開心,指點他們哪些是我們的人,哪些是敵人,原來那些學生,是體育學院的,是程剛和凌娜的同學,也是郎清塵的同學。
可是,對方也不斷地增加人手,後來又來了好幾撥人,而我們這邊,奴幫的兄弟後來也來了,每個人都拿着傢伙,我也迅速告訴了他們敵我雙方的人。就這樣,對方增加人手,我們也增加人手,一來一去,雙方的人越來越多,羣架的規模變得越來越大,牽扯的人也越來越多,雙方的人,甚至有很多互相認識的,但是,各為其主,無暇顧及友情,每個人都不得不大打出手。
羣架的規模越來越大,受傷的人也越來越多,現場簡直一片混亂。我們這邊,野人的傷勢越來越重,而石鎖的左腿上也捱了一刀,他在勉力支持,而我的左胳膊受了傷,已經麻木了,背上也很是疼痛,我看不到傷勢,但是估計傷得也不輕。奴幫的兄弟,還有後來支援我們的其他人,也有不少受了傷,但大家都還在奮不顧身地戰鬥着。
對方那邊,最為勇猛的一個傢伙,滿身是血,腳步也不斷踉蹌,看起來受傷很重,而阿白,受傷也不輕,已經倒在了一旁,看起來,竟然有些奄奄一息的覺。
可是,羣架卻還在持續,也許後來的人都不知道雙方為什麼打架,但羣架這種東西,一旦打起來,就跟打仗一樣,簡直停不下來。天已經黑下去了,勉強才能看得清對方的面目,但是公園裏還是響徹着打架的吶喊聲,慘叫聲,以及、鋼管和砍刀相撞的聲音不知何時,公園裏竟然聚集了一些圍觀者,先是一些少年,後來,也有了不少鼓掌的青年,還有情侶,甚至還有中年人和老年人。我心想,壞了,被這樣一圍觀,警察也許很快就來了。果然,不大一會兒,我們就聽見了警報聲。
“警察來了,快跑”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立刻,參與打架的人,也顧不上敵人還是朋友,一個個,都開始往公園外跑去,有的從正門跑,有的從側門跑,有的上了麪包車,發動麪包車,很快開走了。不過,對方的人,很不是東西,跑的一瞬間,也不忘出陰招。一個傢伙從藍楓身邊跑過時,我聽見藍楓痛苦地叫了一聲,等我過去查看的時候,發現藍楓的臉上被割了一道很長的口子,血直往出冒,而傷人的傢伙,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趕緊將我的襯衣撕開,替藍楓包紮,凌娜也過來幫忙。我轉身一看,人已經跑得差不多了,對方的人,幾乎全跑了,就剩下躺在地上的阿白和另一個人。阿白半死不活,另一個人,身體僵直,身下一大攤血。我們這邊的人,野人倒在了地上,柴小小着氣,臉
慘白,石鎖的腿站不直了。
“快上車,警察馬上來了”孔東一聲大喊,背起野人,我攙着石鎖,凌娜扶着柴小小,藍楓捂着臉,我們奔到麪包車邊,上了車,開車的人一腳油門,車子就衝出了公園,我轉身從後視鏡裏看去,發現三輛警車開進了公園。
車子一直開,開了好遠,開到了醫院門口,依然是孔東揹着野人,我攙着石鎖,凌娜扶着柴小小,藍楓捂着臉,一起走進了醫院。在我們走進醫院的瞬間,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月亮上來了,月光灑滿了大地,我們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好長好長。
野人的傷勢很嚴重,不得不住院,而石鎖的腿,情況也不容樂觀,也需要住院。藍楓臉上的傷,和我胳膊及後背上的傷,以及柴小小的傷,都是皮傷,沒有傷到骨骼,所以包紮了之後,開了些藥,按時吃藥就行。凌娜和孔東是輕傷,他們都不願意讓醫生看。
孔東和柴小小是老闆,他們不讓我們出錢,説是醫藥費他們包了。將野人和石鎖的住院手續辦完之後,程剛提醒我們説:“我們這裏少留幾個人,剩下的人都離開吧,萬一警察追到這裏,可別將我們都帶走”最後決定,野人的兩個兄弟和程剛留下,其他人都各自回去,有需要再電話聯繫。我、凌娜、藍楓和孔東、柴小小及他們的朋友一起出了醫院,孔東和柴小小説是用他朋友的麪包車送我們一程,藍楓説:“我想在街上走一走”孔東和柴小小看藍楓比較堅持,叮囑我們注意安全之後,就上了麪包車,麪包車就開走了。我和凌娜及藍楓,互相攙扶着,往前走去。月光下,我們三個人,沉默着,每個人的情緒都很低落。我的背很痛,胳膊沒有知覺,藍楓的臉包紮着,而凌娜的手受了傷,她執意沒讓包紮,説是小傷,慢慢就好了。
我們走在月光下的街道上,身後是一個寂靜的世界,而我們每個人都在低頭想着心事。我想,這一天,因為我和阿白之間的矛盾,引起了這麼一場羣架,野人傷得那麼重,而石鎖的腿不知道還能不能好,藍楓的臉上,肯定要留下傷疤。與此同時,警察多半要追究我們的責任,不知道到時候,我會不會蹲班房。
“沒想到,他們那麼瘋狂,比我想象的要瘋狂得多”許久之後,凌娜説了一句。看來,這一天的羣架,也震撼到了凌娜。凌娜之前,一直是個愛打架的人,總是得理不饒人,打過太多架,沒想到,這一天,這場架,卻讓她不斷地慨。
是啊,對方那些亡命之徒,的確瘋狂,要不是他們那麼瘋狂,羣架的規模也不會變得那麼大,不會來那麼多人,最後也不會那麼多人受傷,也不會驚動警察。我們也是被的,沒辦法,為了自保,只能拼命。
“也不知道,石鎖的腿能不能保得住”藍楓説了一句,這時候,藍楓關心的卻是石鎖,我心裏有一些酸溜溜的覺。石鎖固然值得關心,可是,我也受傷了,野人還昏
不醒,凌娜也受了些傷,孔東和柴小小也受了傷,她自己的臉也包紮成那樣子了,可是,為什麼她卻關心的是石鎖“別想石鎖了,我們還是快回去吧,你看你,臉上包紮着,別人看見還以為你咋了呢”凌娜説了一句。凌娜也許明白了我的
受,故意那麼説,可是藍楓卻沒有在意,她繼續説:“石鎖是為了我們,如果他將來瘸了,或者不能走路了,我們得負責”我沉默了。野人昏
不醒,石鎖的腿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他們都是為了我,而我,怎麼對他們負責呢我能承擔起那麼大的責任麼“我不回去了,我要去照顧石鎖,他需要人照顧”藍楓突然説。然後,她就轉身往醫院的方向走去了。我和凌娜對視了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我三個人,再次往醫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