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藉口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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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領着錦衣衞大搖大擺離開燕王別院還不到一個時辰,一行馬車車隊便從燕王別院的後門駛出,車上裝滿了一個一個的大木箱子。由一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燕王侍衞押送着,垂頭喪氣的直接開赴蕭府。
將馬車上的箱子一個個的卸下來後,侍衞們畢恭畢敬的退了回去,久經沙場的燕王侍衞們,此刻看着蕭凡的眼神竟充滿了懼。燕王在北平的權威是無比高上的,向來是説一不二的狠角
,如今在京師竟幾次三番被一個小小的錦衣衞同知整得這麼慘,而且這些侍衞們也跟着受了不少皮
之苦。現在燕王侍衞們突然發覺,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實在是很有道理。
當然,站在蕭凡的立場來説小鬼怕惡人這句話也很有道理,這句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人都是犯賤的。好言好語還不如劈頭扇他一耳光,雖然簡單暴,可是很有效果。
看着堆滿了院子的一個個大木箱,蕭凡出了微笑。
能賺錢不算什麼,懂得敲詐勒索也不算什麼,從世間梟雄朱悚那裏敲詐出銀子,還讓他有苦難言,這才叫真正的牛。
想到這裏,被人刺殺謀害的鬱憤之情終於稍有所緩。
徒然多了這麼多銀子,蕭卉裏最高興的莫過於蕭再眉了。
她兩眼放着金光,託着小下巴死死的盯着院子裏的那堆箱子,目光中的痴情和戀,簡直如同望着熱戀中的情人一般,那麼的深情,專注。
離,,“相公,這又是誰送的?”畫眉抬起頭,杏眼水汪汪的看着蕭凡。
蕭凡看了她一眼小心地道:“呃”還是以前那位大善人。”畫眉眼睛睜得更大了:“燕王?又是他?”雖然朱豬是她的生父,可在她嘴裏,彷彿朱豬隻是一個很陌生的王爺,連稱呼都那麼的生疏。
“對。”畫眉託着下巴想了一會兒,終於像個大人般嘆氣,抬眼瞧着蕭凡:“相公,你是不是把燕王的兒子綁了票呀?”蕭凡滿頭黑線:只”
“無緣無故的,他為什麼要送你這麼多銀子?而且送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多,莫非你上輩子是他的債主?”
“總之你就收着吧,這銀子絕對是合法收入,我早説過,燕王是個大善人吶,”蕭凡無限噓。
畫鼻撇撇嘴:“我可從不知道他竟然是個善人”棄凡笑了笑。
朱豬指使人刺殺他的事,蕭凡沒敢讓畫眉知道,他怕畫眉怒之下會獨自衝進燕王別院找她的親生父親拼命,不管她願不願認朱豬為父,事實上,她的父親和她的夫君已成了一對生死仇敵,互相
手已經好幾個回合了。
看着滿院的銀子。蕭畫眉發愁的嘆了口氣。緻的小臉蛋皺成可愛的一團。
“相公,這麼多銀子,咱們往哪兒藏呀?”這真是個幸福的煩惱…
“埋起來?”蕭凡也是愁意滿面。
“那得挖多大的坑呀四萬兩銀子,木箱堆起來跟一座小山似的,挖坑確實是個問題。
“算了,把它們搬進廂房,先封起來吧,想用就自己取,唉。咱們這可真是守着金山銀山過子了畫眉一臉幸福的依偎在蕭凡身旁,小身子高興得亂扭。
第二天開始,京師的大街小巷悄悄傳着江都郡主和錦衣衞同知蕭凡的種種緋聞。
能仁寺的大火,錦衣衞和應天府衙門有上千人參與滅火,蕭凡和江都郡主共處一間禪房,渾身濕漉漉的被救出來,上千人都看在眼裏,不可能隱瞞下去。
蕭凡當然也聽説了,他的心裏越來越沉,傳言喧囂塵上,勢必會傳到朱元樟的耳裏,那個時候朱元璋會怎樣對他?而且,江都郡主區區女,她能經受住
言的壓力?在古代,一個女人的名聲可比生命更重要。她身上還揹負着與長興侯之子耿暮的婚約,這樣的
言,一個弱女子怎麼承受得住?
下午的時候,蕭凡便決定尋個由頭主動進宮一趟,看看老朱有沒有龍顏大怒,如果他臉發青,那就趕緊收拾收拾,從此亡命天涯吧。
找個什麼由頭進宮呢?
蕭凡想了很久,想到了一個人。
三豐師伯。
張三丰住進了蕭府之後,便去禮部衙門走了一趟,按規矩,覲見皇帝必須先去禮部衙門報備,他自稱是天子相召多次的張三丰,可惜禮部衙門的那些官員見老頭兒六十多歲的年紀。雖説長得仙風道骨,飄飄仙,可怎麼也不像傳説中一百多歲高齡的張真人,張神仙,於是禮部的官員們把他當成了騙子,命衙役一頓亂
趕了出去。
張真人不屈不撓,第二次,第三次”蕭凡實在想不通,一個半仙之體的老道,為何對覲見皇帝有着如此偏執的愛…
後來張真人如同悟道一般想通了,有個近在咫尺的天子寵臣師侄在身邊,何必舍近而求遠?
張真人悟得了這個道理,於是很嚴肅的吩咐蕭凡,讓蕭凡把他帶進宮,覲見天子。
蕭凡覺得這是個見朱元樟的好理由,哪怕老朱翻臉要殺他,憑着三豐師伯的高絕武功,帶自己飛出皇宮想必不會很難”於是蕭凡決定帶張三丰進宮。
這個決定無疑是正確的。只不過出現了一點點波折,蕭府上下居然遍尋不着張三丰的身影。
“我師伯呢?”蕭凡問太虛。
太虛氣得鬍鬚直翹:“小王八蛋!眼裏只有師伯,你別忘了,道爺才是你師父!有什麼事情不能跟道爺説。非得找那老雜?”蕭凡眨眨眼,笑道:“師父吃醋了?”太虛
然大怒:“放
!道爺這是在教育你尊師重道,什麼人該擺在第一位,什麼人擺在第二位,別搞錯了順序!”蕭凡點點頭。一臉嚴肅道:“徒弟明白了,好吧,既然找不到師伯。找你也一樣太虛得意的笑了,欣然嘉許道:“這才對嘛,那老雜
無非比道爺大幾十;,公也只比道爺高那點,除此以外沒什麼分別…鞏。找我幹嘛?算卦測字批
年敲悶
,道爺樣樣
通”蕭凡擦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是想請師父陪我進宮一趟“你進宮進了那麼多次,這次幹嘛要道爺陪你去?”蕭凡慢
道:“哦,沒什麼,就是徒弟我最近幾天也許”可能”或許”得罪了天子陛下,也許”可能”或許天子陛下會殺我的頭,所以想請師父陪我進宮一趟,如果天子要殺我,師父就護着我從萬千錦衣
軍的圍攻之下殺出一條血路”話音剛落,太虛嗖的一下,身影化作一道黑煙,跑得遠遠的了。
“師父,您怎麼了?”
“我師兄就在府門外右側大街上招搖撞騙,你趕緊找他陪你去,貧道還有事。恕不奉陪!”
“師父你有件麼事兒鄲”
“貧道去收拾一下行李。徒兒你保重兄”聲音漸行漸過”有這麼一位不懂義氣為何物的師父,確實是徒弟的悲哀。
蕭凡只好悻悻的出了府。在離府門右側不遠的一條大街上,蕭凡看到了三豐師伯。
不得不承認,張三丰的賣相確實屬於上品,一身瘦骨橫響,仙風道骨的模樣。再擺出一副虛無縹緲,高深莫測的表情,哪怕他當街賣耗子藥,別人都會把它當仙丹吃了。
正如太虛所説,張三丰果然在街上招搖撞騙。由此可以看出,任何一個影響後世千年的名門正派,它的發跡都是辛酸艱難的,大名鼎鼎的武當派也不例外。開派祖師爺也得親自下山跑業務,拉贊助,辛酸得一塌糊塗”蕭凡遠遠的站定,只見張三丰被一羣不明真相的羣眾慘無人道的圍觀着,三豐師伯捋着修長花白的鬍鬚,正神情肅穆的吹噓他的修仙史。
“話説貧道下了終南山,再入渾濁紅塵,正所謂出世便須入世,貧道如今已修得半仙之體,離位列仙班僅只一步之遙”圍觀羣眾出自內心的發出一陣譁然之聲,人人表情充滿了豔羨。
張三丰神情無限慨嘆:“雖只一步之遙,可是要跨出這一步,談何容易呀!所以貧道終在紅塵中打滾。以慈悲心體察天意,終於有一
,貧道忽然心中有
,靈台有一道氣機牽引”緩緩環視眾人,張三丰表情充滿了急待與眾人分享的欣喜:“貧道”頓悟了!”
“譁”再觀羣眾再次發出讚歎般的譁聲。
“貧道終於發覺,原來要位列仙班,修得全仙之體”必須先度天劫,只有度了天劫,貧道才能修成正果”張三丰捋着鬍鬚環視眾人,沉聲道:“知道貧道為何一直遲遲沒有度天劫麼?”圍觀羣眾非常配合的一齊搖頭。
張三丰神情一變,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塊木盤子,端着它笑呵呵的道:“知貧道修仙下文,為何遲遲不度天劫,各位施主不妨打賞幾文。隨個心意,多了貧道不嫌多,少了少了嘛,你再多加點棄凡站得遠遠的。滿腦門淋漓的冷汗:這老傢伙怎麼跟太虛一個德
?
一不過憑良心説,三豐師伯的吃相比太虛還是強上許多,哪怕是招搖撞騙,老傢伙的表情也正義得跟税務局的税官收税似的,一臉理所當然。
而且他的業務成績也比太虛強上許多。眨眼的功夫,張三丰手裏的木盤裏已經堆滿了各種小銅錢,散碎銀子。甚至還有幾張大明寶鈔”蕭凡到很羞愧,羞愧得簡直無地自容”張三丰絲毫不覺得丟人,一臉仙風道骨的笑,一圈下來,木盤子滿了,張三丰的笑容更深了。
老實不客氣的將各種銅錢,碎銀,寶鈔進了他寬大的袍袖內,張三丰兩手一抖,那隻討錢用的木盤又神奇般的消失了”於是張三丰恢復了飄飄
仙,敦煌飛天的表情,開始捋着鬍鬚某起了深沉”良久,給了錢的圍觀百姓們不樂意了。紛紛叫嚷着要張三丰繼續剛才的話題,為什麼留在人間,遲遲不度天劫,上天成仙。
張三丰收了錢,又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這才捋着鬍鬚慢悠悠的道:”咳咳”貧道為何遲遲不度天劫呢?”眾人一臉急迫的齊聲追問:“是呀,為什麼呢?”張三丰神情頓時變得肅然端莊,緩緩環視眾人,沉聲道:“,因為,度天劫,先遭雷劈,最近老不下雨,貧道想被雷劈都劈不了,很是傷
呀”蕭凡實在聽不下去了,分開圍觀百姓。把張三丰從人堆里拉了出來。
“師伯,遭雷劈之前,先幫我度度天劫吧張三丰呵呵一笑,很隨和的道:“沒問題,貧道對度天劫這個話題頗有興趣,咱們不妨討論一下,共同提高”蕭凡擦汗,二話不説拉着張三丰就往回走。
張三丰一臉飄逸的被蕭凡拉着走了老遠,接着神情一楞,回過味兒來了,扯着蕭凡茫然問道:“哎哎哎,等會兒!”你誰呀?”蕭凡淚如雨下:”我是您的師侄啊,師伯!”張三丰哈哈大笑:“胡説八道,貧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師侄?你小子莫非想騙錢?”完了,三豐師伯的老年痴呆症又犯了。
蕭凡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師伯,您再好好看看,好好看看我,您還記得蕭府的主人蕭凡嗎?你目前住在我家,師侄我每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張三丰神情茫然了一會兒,終於有些恍然,指着蕭凡呵呵笑道:“你這麼一説,貧道倒是有了點兒印象”蕭凡默默拭淚,,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合着到最後我就落個。
“有點兒印象。?
當道士的人都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