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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以德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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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多練習微笑,從現在開始練習…

走過金水橋,左側便是錦衣衞鎮撫司衙門,蕭凡的地盤。

蕭凡帶着一臉勉強的微笑跨進衙門,守門的校尉慌忙見禮,直起身的時候,見指揮使大人一臉陰惻惻的笑容,眾人不由生生打了個冷戰,於是個個屏氣凝聲,抬頭,想放都使勁夾着腚。

——指揮使大人今這副笑臉如此瘮人,説明他的心情很不好,不想死的都老實點兒。

面正好遇到曹毅,如今正是先帝大喪之期,錦衣衞的任務很繁重,除了安排補充人手充入皇帝儀仗,還有就是徹底貫徹蕭凡的命令,密探斥候源源不斷的向北方安,滲透,曹毅最近忙得腳不沾地兒,常常連睡覺打盹兒的時間都沒有。

曹毅見到蕭凡後急忙躬身行禮,在衙門的時候,曹毅還是很識禮數的。

蕭凡臉上掛着勉強至極的微笑,笑得比哭還難看,腦子裏正琢磨着該怎樣跟黃子澄談削藩呢,兩人關係如此不融洽,總得有一個禮貌和諧的開場白吧?

見曹毅行禮,蕭凡心不在焉的點點頭,隨即道:“曹大哥,點幾個人,跟我去黃子澄府上一趟吧。”曹毅聞言猛然抬頭,心中萬分疑惑,蕭老弟跟那姓黃的一向不合,沒事跑他家去幹嘛?

接着曹毅看到了蕭凡那一臉勉強的偽善的微笑。

這個笑容看在曹毅眼裏,頓時理解成了一種寒意森森的冷笑。

曹毅立馬瞭然了,狗的黃子澄肯定又觸了蕭老弟的黴頭曹毅是個幫親不幫理的傢伙,聞言也冷笑數聲,朝蕭凡重重抱拳,殺氣騰騰道:“是”蕭凡腦子裏想着事,也沒注意曹毅的表情,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便轉身往衙門外走去。

曹毅面帶猙獰,當下便點齊了十幾名心腹校尉,一行人穿着飛魚服,挎着繡刀,殺氣騰騰跟在強堆微笑的蕭凡身後,沉默而肅殺,人人臉上一片鐵青厲,踏着重重的腳步穿街過市,所經之處百姓紛紛惶恐避讓,如同遇到進村的鬼子,忙不迭的藏起了糧食和自家的閨女。

蕭凡沒注意到這些,他心事重重的想着該怎麼跟黃老頭兒開口,該用什麼道理説服他放棄他那愚蠢的削藩之策,讓他明白他的那些自以為高明的政見其實是坨屎,而且是坨臭狗屎…

一行十幾人懷着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思,浩浩蕩蕩來到了城西珍珠街口的黃子澄府外。

蕭凡站在黃府門外遠遠的地方,負手微仰天空,他還陷於思考狀態中,臉上的笑容一直掛着,本來就很勉強的微笑維持了很長時間後,變得更僵硬,更難看了。

敲門通傳這樣的小事自然不用蕭凡親自動手,他還沒有任何表示,一名校尉便蹬蹬蹬走到黃府大門前,砰砰砸了砸側門。

很快,側門打開,一名門房老頭兒伸出腦袋好奇的看着校尉。

校尉凶神惡煞道:“看什麼看錦衣衞辦差”門房老頭兒嚇得一哆嗦,再看一眼門外那羣兇惡表情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錦衣衞,老頭兒面頓時變得蒼白,止不住的打起了擺子,——這年頭被一羣錦衣衞找上門來,能有什麼好事?

老頭兒二話不説,轉過身拔腿就往府中內院跑去,估計是去向黃子澄報信了。

校尉倒也不客氣,狠狠一腳將側門踹開,然後躬身朝蕭凡道:“大人,您請進吧。”蕭凡這時才終於從思考的狀態中回過神。

他茫然的環顧了一週,驚訝道:“咦?曹大哥你怎麼叫了這麼多人來?”隨即再看了看黃府開的側門,又驚訝道:“門居然開了?老黃今天這麼客氣?**門那事兒他不恨我了?”眾人:“…”很費解的撓撓頭,蕭凡道:“算了,先進去再説吧…”抬腳走了幾步,剛待跨進側門時,蕭凡猛然又想起了什麼,立馬擠出一臉難看的微笑,然後回過頭對眾錦衣衞道:“你們都笑一笑,做人,要有禮貌別讓人家説咱們錦衣衞一個個跟殺星下凡似的,微笑都微笑以德服人”曹毅嘴角一扯,冷笑道:“大人放心,我們絕對會‘以德服人’的”眾人聽出曹毅語氣中的森森殺氣,於是紛紛擠出一副猙獰兇惡的笑臉,就跟閻王座前勾魂的小鬼似的,笑得那叫一個陰森恐怖…

蕭凡皺着眉環視過去,疑惑道:“你們的笑容…”

“大人,請進吧。”

“哦…好吧。”眾人進了黃府,府內前院一片寂靜,許是黃府的下人們見錦衣衞來了,一個個都嚇得躲了起來。

蕭凡左右打量,見前院鴉雀無聲,半個人影也不見,心下不由鄙夷萬分,儘管臉上帶着和善的微笑,嘴裏卻小聲的嘀咕道:“你們看,老黃這宅子大是大,卻沒一絲家的味道,安靜得跟鬧了鬼似的,難怪這老傢伙一天到晚在朝堂上陰陽怪氣的,原來他家的風水有問題…”眾人齊附和道:“正是”曹毅站在蕭凡身後,舉起右手握拳,然後五指突然張開。

眾錦衣衞一見這手勢,頓時會意,十幾人飛快朝四面散開搜索。

隔了一會兒,眾人皆回報,前院不見黃子澄的蹤影。

蕭凡一陣奇怪:“你們好好的搜別人家幹嘛?太沒禮貌了…”這時前院左側的一株桃樹下,一條個頭小小的黃狗朝眾人汪汪叫了幾聲。

曹毅見此狗不由大喜,冷笑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黃不見人影,小黃不還在這兒嗎?”不待蕭凡反應,曹毅一個箭步衝上前,單手拎起小黃狗,惡狠狠問道:“小子你爹呢?”蕭凡目瞪口呆:“…”

…“曹大哥,我拜託你了,咱能禮貌點兒嗎?叫弟兄們都回來,未經我命令不得妄動咱們不是來抄家的…”蕭凡萬般無力的道。

曹毅重重點頭,眼中又閃過一道了悟之。——蕭老弟這是打算先禮後兵呢,不錯,大丈夫快意恩仇,正該如此蕭凡自然不知道曹毅誤解了他的意思,正待多説幾句,卻見黃府前堂內忽然走出一大羣人來,在黃府下人們的簇擁下,黃子澄穿着一身玄儒衫,長長的鬍鬚無風自動,滿面怒朝蕭凡走來。

“老夫在此蕭凡你這賊,帶這麼多人擅闖朝廷大臣府邸,老夫問你,你可是來拿老夫的?只要你有當今天子的聖旨,老夫束手就擒,絕無二話若無聖旨,老夫縱是拼了這條老命,亦要在金殿上告你個縱屬擅闖之罪”黃子澄大義凜然站在蕭凡面前,如天神下凡般神聖不可侵犯。

“冠希哥…”蕭凡擠出練習已久的微笑,隨即見黃子澄臉不對,又急忙改口:“黃先生,學生今登門拜訪,絕無惡意,還請先生萬莫誤會…”説完蕭凡整了整衣冠,神肅穆的朝黃子澄行了個學生禮。

蕭凡雖已任錦衣衞指揮使,可他曾是東宮侍讀,他與黃子澄仍有着師生的名分,行這個禮倒也符合規矩。

儘管心中不甘不願,可蕭凡仍把禮數做得很周到。為了統一削藩的認識,把姿態放低一點又何妨?

黃子澄見蕭凡態度如此恭敬,不由驚疑不定的深深看着蕭凡,見蕭凡臉上微笑頗為真誠,不像是來找麻煩的樣子,黃子澄冷冷一哼,臉卻稍稍緩和下來。

人與人相處就像照鏡子,你對着鏡子笑,鏡子裏的人自然也會對你笑。

黃子澄不滿的朝蕭凡身後掃了一圈,冷冷道:“你帶着這麼多人來老夫府上,這是拜訪還是恐嚇?”

“拜訪,絕對是拜訪…”蕭凡陪笑,朝身後一掃,道:“…黃先生就當他們是打醬油的吧,別理他們。”伸手不打笑臉人,黃子澄縱恨不得將蕭凡扒皮拆骨,可人家把姿態擺得這麼低,態度放得這麼恭敬,飽讀聖賢書的黃子澄自然不便將蕭凡趕出去,那也顯得太沒有容人的雅量了。

於是黃子澄只好不甘不願的將蕭凡領進前堂。

曹毅和一眾錦衣衞則站在前堂外的台階下,一個個環而立,如同廟裏供着的怒目金剛,威風凜凜,目不斜視。

這是蕭凡第一次進黃府,也是第一次進黃府的前堂,不過這次來他卻懷着幾分心虛。

蕭凡的記不差,他還記得以前指使曹毅用拋石車朝黃府扔過糞便,而且還扔過兩次,現在想想,自己委實有點兒欺負人了…

二人分賓主坐定,下人奉上清茗,輕輕擱在蕭凡左手邊的茶几上。

黃子澄重重一哼,道:“蕭大人有什麼話不妨開門見山,説完了就快走吧,老夫廟小,怕是委屈了你這尊大神。”蕭凡收回打量前堂擺設的目光,聞言微笑道:“先生言重了,學生今一片赤誠前來,先生何必口出惡語?拋開你我師生情分不論,至少同為一殿之臣,先生應該不吝於賜下幾分和氣吧?”黃子澄聞言卻怒髮衝冠,尖利冷笑道:“和氣?蕭凡,你配跟老夫談和氣嗎?你在**上畫下老夫的模樣時,可有想過‘和氣’二字?你壞老夫一世清名,連史書都記上了這件醜事,可有想過‘和氣’二字?蕭凡,你滿意了,你得逞了,老夫的名聲被你敗得乾乾淨淨了,現在你又得意洋洋帶着錦衣衞闖進老夫家裏,跟老夫談‘和氣’?”

“啪”黃子澄狠狠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道:“你當老夫是傻子嗎?被你一鞭子就哭,給顆糖一鬨就笑?”蕭凡神不變,仍舊保持微笑,慢的道:“黃先生,你我的恩怨那是私人恩怨,有本事你可以報復回來,學生不介意你在**上畫下我的模樣,這沒什麼丟臉的…學生今此來,是想與先生商議國事,先生是公私分明之人,國事與私事,想必是分得清楚的。”黃子澄被蕭凡拿話一堵,神情不由一窒,又重重坐了回去,怒道:“你一黃口小兒,倚着天子對你的寵信無法無天,你懂什麼國事?你想跟老夫商議什麼國事?”蕭凡微笑,一字一字道:“我想與先生商議削藩之事。”黃子澄神情一肅,冷冷道:“削藩?削藩之事該在朝堂金殿上,天子御駕前商議,你到老夫家裏商議什麼?”

“黃先生的削藩建議,天子已告訴我了,説實話,我很不認同,所以今特來…”話未説完,黃子澄像被踩着尾巴的貓似的跳了起來,大怒道:“你不認同,你有什麼不認同?你有何資格不認同?你配跟老夫談國事嗎?黃口小兒不知所謂國家大事豈是你這種臣佞臣有資格談論的?”黃子澄對削藩之事很是上心,在朱允炆被確立為皇太孫時他便開始琢磨削藩,他向朱允炆提出的那些建議,是他思考幾年的結果,自認為是非常完美無暇的,耗費數年的心血被一個年輕人完全否定,黃子澄怎能不然大怒?

黃子澄説完後餘怒未息,袍袖又狠狠一掃身旁的桌子,桌上一個緻的碧綠茶盞兒被他的袖子狠狠掃落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前堂在爭吵,站在前堂外的曹毅卻上了心。

聽得堂內清脆的茶盞碎裂聲,曹毅不由眉梢一跳。

摔杯?蕭老弟摔杯為號了?看來他們的談判破裂了當下曹毅不再遲疑,一擼袖子大喝一聲:“弟兄們,動手”呼啦一聲,十幾名靜靜站在堂外的錦衣校尉身形同時動了,眾人一個個面目猙獰,殺氣騰騰的向前堂湧去,兩眼佈滿血絲,像一羣發了瘋的公牛似的,轟然衝向黃子澄。

變故發生得太突然,黃子澄和蕭凡皆大驚失,楞楞看着錦衣校尉們發了瘋似的衝進來,二人被嚇得兩腿一軟,異口同聲驚呼道:“神馬情況?”話音剛落,轟的一聲,黃子澄被淹沒在錦衣校尉的人中,然後只聽得噼裏啪啦的拳腳聲,還有黃子澄悲憤莫名中帶着幾分茫的慘叫聲…

蕭凡呆楞不動,像條死魚似的眼睜睜看着慘劇發生,腦子一片空白。

曹毅他們…今天這是怎麼了?我沒下命令呀…

噼裏啪啦的拳腳聲驚醒了蕭凡,他頓時渾身一個靈,急忙衝上前,手忙腳亂的分開正在對黃子澄施暴的眾人,大叫道:“住手都他**給我住手誰讓你們動手的?”眾人正揍得歡快,混亂中聽到蕭凡高喊住手,眾人不敢再繼續,於是紛紛停下。

圍攏的眾人散開,出前堂正中躺在地上哀哀呻的黃子澄。

蕭凡見狀立馬搶上前去扶起他的腦袋,悲呼道:“黃先生,您…沒事吧?”黃子澄被揍得鼻青臉腫,他努力睜開眼睛,老淚縱橫抓着蕭凡的衣袖,虛弱的道:“蕭凡…你,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真的是來拜訪我的嗎?”蕭凡急急點頭,誠懇地道:“是真的來拜訪您的我發誓我要以德服人…”黃子澄嗚的一聲,似哭似笑的呻道:“…以德服人?”

“對”黃子澄渾身一陣*動,兩眼一翻,生生氣暈過去了——以下不算字數——最近家裏出了點事,我現在每天只能晚上開始碼字,通宵碼完再發,更新時間有時候要拖到早晨甚至是上午,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