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武舉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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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道衍滿臉的笑容這才漸漸收斂”眼中出憤恨的光芒。
一道魁梧的人影出現在道衍身後,淡淡道:“朵顏三衞,不是那麼好借的吧?”道衍頑然點頭,嘆道:“貧僧有負王爺重託”實在慚愧…”
“魯忽察爾他提了什麼條件?”提起這個,道衍語氣中隱含怒意,道:“此人比豺狼還貪婪,居然大開口要每年給他一萬兩黃金,他才肯率麾下朵顏三衞歸順王爺,為王爺效呢…”道衍身後的朱棣聞言也大吃一驚:“一萬兩黃金?”道衍冷冷道:“而且是每年一萬兩,一分一毫也不能少。”朱棣呆了一下,怒道:“
魯忽察爾以為本王的黃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道衍嘆了口氣”道:“他這次的胃口實在大得太離譜了,貧僧都不知該如何跟他談下去…”朱棣惡聲道:“不過區區一個朵顏三衞,本王若少了他們襄助,莫非便成不得大事了嗎?哼!朵顏三衞不要也罷!”道衍一驚,急忙道:“王爺,不可衝動!朵顏三衞戰力驍勇,而且皆是騎兵,最適合平原衝鋒,若在平坦地勢上與朝廷大軍對峙,他們足可以一當十,如此勇猛的一支勁旅”王爺怎可棄之不用?”朱棣哼道:“每年一萬兩黃金買下他們?本王如今大事在即,王府開支諸多,怎麼可能騰得出一萬兩黃金?若開支了這筆錢,本王諸事即廢矣!”道衍苦澀道:“王爺,若少了朵顏三衞,王爺的大事恐怕真的勝負難料了…京師傳來消息,在蕭凡的力倡下,廷議通過了改草軍制的主張,如今整個大明的都指揮使司都在變法軍制,天子下旨,命所有在籍軍士暫不務農”每
全心
練,又開武舉,辦講武堂”這樁樁件件,分明是在為武力削藩做準備呀…”朱棣靜靜聽着”臉
卻氣得越來越紅,沉默了一會兒,他捏緊的拳頭咬牙道:“蕭凡!又是蕭凡!本王到底哪裏得罪他了?他非要與本王過不去!”道衍提起蕭凡的名字,他的面孔變得愈發蒼白起來:“這個無恥卑鄙的小人,只知在背後陰謀暗算,貧僧堂堂大丈夫,竟被他派刺客活生生將貧僧…廢了!此仇…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説着道衍捂住嘴,劇烈的咳嗽起來,蒼白的面孔浮現一抹病態的
紅,當初張三丰的那一腳暗含內勁,不但廢了道衍的命
子,連帶着也震傷了他的內腑,致使他受了極重的內傷,至今未愈。
朱棣見道衍情緒動,急忙温言寬
道:“先生勿急,有朝一曰本王得成大事,本王必將蕭凡那惡賊綁到你面前,任你將他凌遲碎剮…”道衍
息了很久,漸漸平復了情緒,接着道:“…王爺,朝廷變草軍制,
夜練兵,又開武舉,辦講武堂,為國選將,此舉對我們極為不利,如今天下人畢竟奉建文為正統,天子一聲令下,誰不想為朝廷效力,給自己博一個功名?武舉和講武堂一開,天下英才盡入天子彀中,實力此消彼長,我們的贏面低了很多,所以,王爺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將朵顏三衞拿捏在手裏,有了那支勁旅,王爺的大事才有成功的希望啊…”朱棣略一思索,也知朵顏三衞對自己的重要
,於是嘆道:“一萬兩黃金,這叫本王如何拿得出…”道衍
了
乾枯的嘴
,堅定道:“貧僧再去與
魯忽察爾見幾次面,把他的價錢壓一壓,這些蒙古人皆是見利忘義之輩,眼裏只認金銀,不認情分,聽説他們有時候連寧王都不太買帳,只有把他們的貪慾餵飽了,他們才有可能給您賣命。”朱棣長嘆一聲,黯然不語。
成大事,艱難之處甚多,金銀,糧草,將士,軍械,後勤…樁樁件件都要
心,這兩年來,朱棣
覺自己彷彿蒼老了許多,他有時候甚至會興起一種荒謬的
覺,自己做了這麼多,活得這麼累”到底是為了什麼?京師金殿裏的華張龍椅坐起來就那麼舒服嗎?
然而現在箭已在弦,朱允墳削藩,他朱棣
篡位,二人的心思雖未公諸於眾,卻彼此心知肚明,他們註定是敵人,不可能再回頭,如今的情勢對朱棣來説”已不是篡不篡位,而是為生存而掙扎了,自古成王敗寇,他朱棣敗了,恐怕連做
寇的機會都沒有,這場豪賭他已將身家
命全部押在了賭枱上,要麼成功篡位稱帝,要麼身首異處,沒有第三種選擇。
道衍咳了兩聲,道:“王爺,朵顏三衞的事且不想它”慢慢談便是了,現在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王爺必須要儘快辦妥…”朱棣回過神,道:“什麼事?”道衍盯着朱棣,緩緩道:“想辦法將困於京師的三位王子救出來!”朱棣吃了一驚”道:“你是説朱高熾他們三人?”道衍點頭,沉聲道:“王爺眼看舉事在即,若三位王子仍舊被掌握在天子手中,王爺行事難免多了許多顧忌,投鼠忌器之下,對我燕軍的士氣也極為不利”況且,王爺僅此三子,若因王矛舉事而被天子殺害,將來王爺大事得成,登基稱帝,誰來繼承您的大位正統?所以,三位王子必須要救,而且要儘快救出來!”
“可…據説他們目前困於京師別院,由錦衣衞夜看管,
本動彈不得,本王如何救他們?”道衍嘴角勾起一抹陰笑:“這天下不僅僅只有蕭凡一個聰明人,機關人人會算,各有巧妙不同,他會禍水東引,焉知貧僧不會李代桃僵?”
…
經過工部多的建造,京師西郊皇家馬場旁的講武堂已然建成,講武堂坐落於馬場東側,佔地極廣,雖然只是臨時搭建的一排一排的木房,但匆忙之中卻也頗顯雅緻,工部嚴尚書顯然不想得罪蕭凡,建造講武堂用心用力,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偷工減料,而且完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驚歎。
這座可容納數千人的講武堂,便是大明第一個由皇帝親自主持的軍事學校,雖然看起來簡陋,但對大明的歷史意義卻是非常重要的。
各地選調的中層將領紛紛懷着興奮的心情趕赴京師講武堂的同時,準備多的武舉也即將開始。
下午時分,在鎮撫司衙門忙得腳不沾地兒的蕭凡接到了宦官的傳旨,天子命蕭凡即刻進宮覲見。
蕭凡不敢怠慢,急忙略為收拾,便跟着宦官進了宮。
經過午門,穿過內庫諸司,進了文華殿,蕭凡一官袍下襬剛待跪拜,兩眼不經意的一掃,卻見朱允墳一臉蒼白,大熱天的居然還裹着一層厚厚的棉被,無力的癱坐在龍椅上,清秀的鼻粱下,兩行不清秀的鼻涕不停的往外
,朱允墳不時狠狠打個噴嚏,然後用力一
,哧溜兒一聲,鼻涕又被
了進去,模樣異常狼狽。
蕭凡大吃一驚:“陛下,你怎麼了?病了?”朱允墳抬頭懶洋洋的掃了他一眼,虛弱道:“蕭侍讀,能不能別問廢話?我這模樣不是病了,難道是在坐月子嗎?”蕭凡乾笑。
朱允墳又用力了
鼻涕,道:“講武堂的事兒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吧?”
“一切就緒,如今各地千户所的百户,總旗等中層將領已經在趕往京師的路上,十之後講武堂便可開始給將領們授課,那時請陛下親臨講武堂,給他們訓話,有天子做講武堂的主持,那些將領們必會對陛下忠心不二,一生甘為陛下所趨使。”朱允墳懶懶的點頭,道:“行,説幾句話嘛,這個不難,到時候你知會我一聲便走了…”
“是。”
“開武舉的事兒怎樣了?”
“明開始武舉初試,先考武藝,再考兵法戰策,數輪篩選之後,由最後剩下的幾名優勝者爭奪武舉頭甲前三,也就是選武狀元。”
“嗯,朕今叫你來就是為了這事兒,選武狀元那一場,朕要親自去看,我見過的文狀元多了,武狀元卻還一個都沒見過呢…”
“這個…陛下的身體不要緊吧?”朱允墳嘆了口氣,神有些抑鬱道:“那就等朕的病好了再選武狀元,反正朕一定要看。”蕭凡看了他一眼,小心道:“陛下怎麼好好的卻病了?”朱允墳彷彿被提起了傷心事,長長嘆息之後,眼睛眨巴兩下,竟有些濕潤了。
“別提了,今散了早朝後,我被人一腳踢護城河裏去了…”蕭凡一呆,接着
然大怒:“誰敢把當今天子踹河裏?想造反嗎?陛下,是誰踢你?宮中
衞可有拿下他?”
“小聲點兒!小聲點兒!”朱允墳急忙兩手亂搖:“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麼?”
“陛下,此乃大逆不道,事關國體,不可不…,對了,你散了朝以後怎麼跑到護城河去了?那可走出城了呀。”朱允墳頓時出靦腆的神情,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我…我今
終於把黃瑩約出來了“…”
“哦”蕭凡恍然大悟:“然後呢?”
“然後…我當着她的面,向她表了我的…心意。”蕭凡朝他眨了眨眼:“她答應你了?”朱允墳神情頓時黯然,沉默許久,幽幽道:“她如果答應我,還會把我一腳踹河裏去嗎?”蕭凡吃驚道:“原來是她把你踹河裏去的…難怪你不生氣,這姑娘也太狠了吧?不答應就不答應唄,幹嘛還踹你呀?”朱允墳哭喪着臉道:“就是呀,我也這麼問她來着”
“她怎麼説?”
“她説…她聽到我表心跡後立馬就搖頭拒絕的,又怕搖頭這個動作還不足以表達她拒絕的強烈程度,於是她整個身子都搖了起來,最後不知不覺跳起來給我來了一招,神龍擺尾,…”蕭凡張大了嘴,呆楞半晌,訥訥道:“你這是多不招她待見呀…”朱允墳大眼眨巴兩下,終於落下淚來,黯然神傷道:“蕭侍讀…,我今天算是看出來了,原來我和她都墜入了愛河…”蕭凡趕緊打斷道:“…”陛下,墜河的只有你一個。”
“愛河!不是護城河!”
“哦,你們都墜入愛河了…”朱允墳抬頭望天,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幽幽道:“我愛她…”
“她呢?”
“她愛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