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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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自慚形穢，為時不長，但的確有過。”見她開口，單行書搶先續道:“莞兒，我要的不單是一段時間的往，我心裏想的是更深遠的事，所以我考慮許多未來可能發生的事，當然也包括像今天的場面。我衡量自己是否能解決這些問題不讓它橫亙在我們之間，若不是有應對自如的自信，我不會輕易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雖然説生活、情這些都是個人的事，不過周身就是會有多事者胡亂攪和一氣，讓事情變得複雜，關於你的言不就是這樣產生的？”

“但你並不是他們所説那種…”她説不出口。

“事實上你比任何人都好。”

“那只有在你眼裏。”

“這個世界泰半的人過得匆忙不安，無暇受生活，在遇見你之前，我也是這樣，以為忙碌代表活得有意義，滿檔的行程挖空了情，我很幸運在情殆盡之前遇見你，你能懂嗎？我、我很在乎你！”她害怕他會離開自己。

安撫地輕拍她臂膀。

“放輕鬆，謠言止於智者。”

“問題是這世界笨蛋太多！”好惱！他還能説得這麼雲淡風輕。

向莞幽幽凝視帶着微笑的單行書。

“笑死你好了！”氣得咬。

這小動作被單行書一隻食指糾正，不樂見她待自己。

“所以我們更應該學作聰明人，跟着旁人捲起的風言風語起舞就太不智了。”

“但是人言可畏，也許…”

“別做出不像你會做的決定，效法陳腔濫調的劇情，打算就此收回情，當作不曾有過這回事…”聲音驟然降至不可思議的温度。

“莞兒，我不準。”

“呃…”他是不是生氣了？

向莞小心翼翼瞅着他，頭一回瞧見他臉很臭，才知道平常脾氣好的人一旦生起氣來有多…威嚴。

“聽清楚了嗎？”

“你兇我。但我好開心。”好傻啊她，被兇還開心得直想笑。

指控的話讓板起的兇臉愧疚地緩和些許，下一秒因看見指控者漾開的笑容、聽見她的話驚訝得發愣。

“這表示你在乎我。”

“我在乎，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在乎。”她真以為他凡事都能淡不經心？未免太看得起他。

“莞兒，我只是個普通男人，別老把我當聖人看。”向莞的回應是笑出聲，鑽進他懷裏取暖。

説她幼稚也罷，反正…在他面前她就是這樣，沒得救。

“你以為情能收放自如嗎？就算我想這麼肥皂劇式地壯烈犧牲，依我的個也做不到。”她的確在一瞬間閃過這樣的想法，哪知被他抓得正着。

到哪去找一個像他這樣瞭解她的人？

“倘若沒有遇見你，我可能要等到三十五歲才會考慮自己的人生是否需要找個人作伴，你是我生涯規畫中最具影響力的變因。”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你會決定收手。”內心深處，他一直有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