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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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來做什麼?你無情無義！”盧莉莉醉眼蒙朧，指着他生氣地説。

“莉莉，沒想到你也不明白我。”陸瀚書靠在沙發上仰望着天花板，嘆了一口氣。

“我愛你，我不要明白你！”盧莉莉捱到他身上，淚滿面，“瀚書哥哥，愛我好嗎?”

“我到底要怎樣做你才能夠明白?我不愛你，我永遠都不會愛你，如果你要恨，你可以恨我，可是請你不要自甘墮落，不要自己作賤自己，這樣子不是我們最可愛、最温柔、最懂事的莉莉妹妹了，我們也會為你難過的。”

“瀚書哥哥，我一點都不想要這樣，不想做連自己都討厭的自己，可是我也有情緒，我不能那麼快就好的。我一邊不停地説服自己不去愛你，可是伯父、伯母，還有我的爸爸、媽媽都説你會和我在一起，我讓自己一點點地絕望，可是他們又讓我點燃希望…瀚書哥哥，我的心裏好累，嗚嗚…”

“傻瓜，你要修正你的態度，就像小時候，我們一起玩一起鬧，無拘無束，有的只是友情，沒有愛情。有時候你想一下，或許你堅持要和我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想我成為你的愛人，而是想要佔有這個人，成為你一生的好朋友。只是莉莉，不管我們長大，到老，我們的友誼都會在的，我們是好朋友，不管你什麼時候回頭，我們都在的，但長大了的我們是要各自去尋找歸宿，尋找愛自己的人的，我們在一起的只是相濡以沫的親情，並不是觸動心扉的愛，你懂嗎?”陸瀚書摸摸盧莉莉那滿頭烏絲，寵溺地説。

“只是親情，不是愛情…”盧莉莉望着他，喃喃道。

“嗯，你一直尊稱我為瀚書哥哥，不是嗎?為什麼你不叫我瀚書?你也不刻意去改變我們之間的稱謂，因為那種友誼，那種後天養成的親情，讓我們相處得那麼愉快，你並不是想要成為我什麼人，而是想要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讓友誼持續下去，我們並不想破壞這種美好而真摯的情吧！”

“嗯，有時候想着，要和瀚書哥哥像情侶那樣親吻都會覺得怪怪的，心裏很排斥，只是爸爸、媽媽，還有伯父、伯母給我好多壓力與幻想，我想着就像小時候玩家家酒那樣，可能結婚了就會不一樣，所以才會害怕你的愛被其他人搶走，才會這樣子…”

“就算我和含香在一起，結婚，生我們的寶寶了，可是瀚書哥哥給你的那分保護與情，是永遠都不會變質的啊，傻瓜！”陸瀚書摟她入懷，輕着她的頭髮。

“哥哥…”盧莉莉又是一陣不顧形象的大哭。

“哥哥這段時間有很多事在煩，所以有時候對你態度很差，在這裏説一聲對不起。”

“瀚書哥哥，我很為你…和你心愛的人擔心，伯父説，他對這一件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是我好像什麼都幫不上你的忙…”

“我會處理好，你要做快快樂樂的自己，唯獨這一件事，我爸不管用盡什麼手段，都阻止不了我！”陸瀚書眼裏滿是堅定。

三天時間，想想真的可笑，父親警告他在三天之內結束與葉含香的戀情，相對於過去他的做法，這算不算是對他過於仁慈了?

或許他不妨冷落葉含香一段時間來轉移父親的注意力，可是他不知道怎樣努力去顧及她的受，如果傷害她才能保護她，他不介意去做一次花花公子始亂終棄，但那並不是真實的他自己，只是他最迫不得已的做法。

“瀚書，我覺得現在不是你逞強的時候，叔叔到底是一個説到做到的人，你跟他攤牌，對着幹，我怕他一氣之下真的會對含香不利。”一邊沉默好久的沈浩終於開口了。

“那麼我要怎樣做?真的如父親所講，三天之內與她做了斷?我做不到。”

“有一招叫緩兵之計，你先冷淡她一段時間，讓叔叔放下這件事，然後等你爺爺從國外回來，讓爺爺來主持大局。你也知道你爺爺一向護着你，人生大事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到時或許一切問題都會刀而解。”

“可是忽然對她冷淡，不是很殘忍嗎?”

“很殘忍，但也可以算是一個考驗。”

“我不能告訴她我所做的一切讓她配合我嗎?”

“呵，你以為扯上你那複雜的情況，她真心愛你的話，會讓你為難嗎?她大概會躲你遠遠的，讓你再找不着她吧，寧可讓她誤會，也不可以讓她絕望死心吧！”

“那麼，冷淡…”

“不只是要忽然冷淡，還要找一個女人演一場戲，讓叔叔不懷疑。”

“浩，謝謝你的建議，但是我不能那樣做，我一秒鐘都不能沒有她，更不能看到她傷心絕望的神情。我與她彷彿已經是一體的，看着她笑我會很快樂，看着她傷心我會責備自己，我又如何忍心冷淡她，棄她於不顧，甚至傷盡她的心?你能想象你被深愛你的人視你如無物，情上冰封你，會是多麼難過，多麼絕望嗎?我寧願毀掉整個世界，也不願看到她眼中的絕望與心碎，我要讓她一如既往地在我的愛裏快樂無憂，也不願讓她受一絲委屈。”

“瀚書…”

“浩，既然這是我必須承擔的，我會全數攬起，絕不退怯，我會想辦法和我父親談談。”

“瀚書，整件事或許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簡單，可是我仍然支持你，你最重要的是好好保護她，然後和你父親好好商量。”

“我會的，她的安全問題很重要。”陸瀚書回頭看到莉莉已經睡着了，他囑咐沈浩送她回家，然後起身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