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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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盤旋在湖心上空，螺旋槳捲起了湖面的水霧，水意濕氣從來關的艙門撲灑進來。她探出身子俯瞰。夕陽西照，紅亮瀲灩，霞雲與湖水融為一體，哀思的顏早已褪去，然而，淡淡鹹味的水氣中，夾帶刻骨銘心的酸澀，卻無形地染人心。

古怡童哭了，眼淚墜人湖心，順着美顏無聲地淌不止。

“怎麼回事？”祭先？擁緊她。

她搖搖頭，晶瑩的淚水依舊止不住。

“這麼美麗的湖…湖水竟是苦澀…”沒有邊線似的湖海，又深又冷，滿滿是望不盡的情殤。

柔情易的人兒呀——祭先？沉了一會兒，托起她的臉龐，為她拭淚。

她望着他，抓緊他擦拭的手，低語:“我沒事，只是想起羅心唱的歌謠——”想起那遠古的故事。

祭先？摸摸她頓畔。

“只是則傳説罷了。別傻氣掉淚——”令他心疼。

“倒是羅心，我該撤換她，安排一個文靜、不愛唱歌…”

“你怎麼能這麼做！”她蹙眉打斷他，手心抵着他的膛。

祭先？將她拉近。

“她是個‘始作俑者’，”一手擦乾她淚濕的臉龐，一手關上艙門，道:“我一向賞罰分明。”

“你説那只是則傳説！”她緊張地嬌嚷。

祭先？沉沉笑開，神情不似之前認真，探手取來披肩，包住她被水氣凍得冰冷的身子。

被戲了！她掄起粉拳，捶他一下，細緻的臉蛋像個賭氣的小孩—樣。

祭先？笑得更大聲了。

她的臉脹紅，粉拳不停地在他膛落下——不顧形象了。

黃昏的湖畔氣温凜冽，直升機降落在別墅前的大平台；祭先？從客艙躍下，伸長臂膀將古怡童抱下來，打手勢下令駕駛艙裏的羅恆折返。

直升機斜掠湖面，升上天際，往祭氏主宅的方向飛行。

祭先？辜着古怡童步下平台階級，徐緩優雅地走着，不朝別墅，漫無目的，像在散步。

“冷嗎？”他問她。

她沒説話，小手與他的大掌十指握，像祈禱般相纏。

他腳步稍停，將她身上的披肩拉高，自她頭頂披罩而下。

“那些人在做什麼？”她凍紅的小嘴，輕微張合着。

幾輛載貨型吉普車開出湖濱的林蔭山徑，停在別墅側門的小坡道，四、五個穿連身工作服的人，車上車下、屋裏屋外，進進出出，形忙碌。

“他們在搬卸今天晚餐的食材。”撫了撫她冰冷的，他牽着她繼續往落餘暉裏走。

“你專程帶我來這兒吃晚餐嗎？”她的聲音融有輕嘆。

“我們要在這兒住幾天，是個真正的假期。”他説。

假期？！只有一晚的食物嗎？！怎麼可能…她突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