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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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不管怎樣,她今晚註定要餓肚子了。她可是大胃王,屬於吃不胖的體質,這輩子都不用擔心減肥的事,但現在…她本不耐餓,所以從來不參加飢餓三十的活動。
“啊…”跑到禹樓外,她放聲尖叫,釋放憤怒。
端坐在黑檀木椅子上的男子當然也聽見了,出瞭然的微笑。不可否認的,這種惡劣的遊戲取悦了他,並開始期待在她面前大快朵頤的景象,尤其是她拚命
嚥口水的模樣,多像他以前豢養的鬆獅犬。
如果殺人不犯法,倪學寶發誓,一定會親自讓他赴黃泉!人長得俊美有什麼用?只會靠着一張絕美的臉孔欺騙世人。但是不停的腹誹他,並不能讓她到愉快,至少她的眼皮就快要合上了。都什麼時辰了、他居然還不睡覺?
她餓着肚子,本來想快點上牀睡覺,睡着就會忘記飢餓,哪曉得這瘋子居然説要對月飲酒,他以為自己是李白嗎?這會兒對影成三人,其中一影,臉孔黑絕,哀怨得可以嚇人。
“怎麼?你不覺得今晚月宜人?”倪學寶抬起頭,賞臉的看了眼月亮,和暖的光暈,圓得讓她聯想到中秋月餅,有五仁核桃、蛋黃,看起來…
“是很好吃。”相柳失笑,越笑越放肆,最後抱着肚子喊痛。
她漲紅了臉,沒想到自己居然把心底的話都講出來,可惡!
“真有這麼餓的話,桌上的點心拿去吃吧!”真的這麼好心?她狐疑的盯着他。該不會又想測試她?
“不吃就算了,我賞給黑蛛。”説着,他端起小碟子。
“等一下,誰説我不吃!”寧可撐死,也不能餓死。
倪學寶迅速搶過小碟子,將點心掃進嘴裏,不進去的,就拿在手上。
這帶鹽味的小餅,口香q有嚼勁,越嚼越有麥芽香,她滿足的閉上眼,以為自己徜徉在麥田裏,享受着美食,
覺鼻尖有點癢,而且搔癢的
覺越來越真實…突然,她睜開眼。
喝!她下意識的將手裏的美食往前一扔,距離幾尺的男人被扔個正着,俊臉上滿是餅屑。
“你…是你自己靠這麼近的!”她的心跳如擂鼓,臉頰好燙,燙到連心口都在發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害怕還是擔憂。
“為什麼食物在你的嘴裏,好像都變得很好吃?”相柳伸出舌頭,將嘴邊的餅屑捲進嘴裏,一樣的無味,食物對他而言,只是延續生命的必需品。
“所以你故意不讓我吃,就是嫉妒我?”倪學寶馬上悉他最近動不動就罰她不準吃飯的原因,這人簡直…簡直是惡魔。
“嫉妒?你有什麼讓我可以嫉妒?”他睥睨着她,一臉不屑。她不過是個低階的婢女而已!可惡!他又是這種表情!她可是蟬聯三年男人的夢中情人的冠軍,同時也是時代雜誌票選世界最美的人前兩百名入圍者,偏偏在這個鳥地方,這些全搬不上台面,説出來搞不好還會被當白痴。
不過,她現在跟白痴有什麼不一樣?
倪學寶深深一口氣,要自己平心靜氣。
“雖然你頻頻口水的貪吃蠢樣,確實跟我以前養的鬆獅犬很像,但是我並不會嫉妒你跟狗像這一點,永遠都不會。”站起身,他走進內室。
鬆獅犬?那種肥腫到眼睛只剩兩條線的狗?好樣的…她淬着毒的眼神直向他的背影,如果這樣能殺人,他已經死千萬遍了。
“如果瞪夠了,就進來幫我寬衣,我要就寢。”就寢?
她終於可以休息了。
好不容易讓相柳爺躺下…有點曖昧。不對!學寶,你在想什麼?
唉!她終於可以睡覺了。
拖着疲憊的腳步往相連的小房間走去,她連衣服都不想換。
咕咕咕…雞啼響起。不會吧?這麼殘忍?把公雞宰了!
才起殺意,她頓時又氣的垮下肩。她連砧板上的魚都砍不下去,生生的大公雞。
倪學寶認命的在牀上滾了幾下,才不甘願的起牀。
那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原來她困極時,就會無打采,對他刻意的刁難,只是温馴的遵照辦理,古靈
怪的表情不見,也不在他背後做些小動作。
這樣的她讓他不習慣,看了就莫名的礙眼,所以過午就打發她去休憩。
“爺,茶水涼了,我找人換一壺吧!”遊總管送上賬冊時,手指剛好碰到青瓷壺。
“咦?怎麼不見阿寶的蹤影?”
“不用換了。我叫阿寶下去歇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了就心煩。”相柳繼續翻着賬冊,沒瞧見遊總管嚇得嘴巴合不攏。
歇着?相柳爺稱不上宅心仁厚,嚴人律己,怎麼可能讓下人在大白天明着偷懶?莫非真如大夥訛傳,相柳爺喜歡阿寶?
到底是怎麼回事?
倪學寶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她才偷空眯一下,絕對沒有超過一個時辰,醒來後進廚房想找食物填肚子,就遇上王嬤嬤,她居然殷勤的幫她佈菜。佈菜?她一直以為只有主人才有這種資格。
剛巧進廚房拿茶水的遊總管看見這情景,也沒有斥責,反而一臉怪異的將青瓷壺給她,吩咐她用完餐就幫爺送茶點。
等她用完餐?大爺不是神一樣嗎?按理來説,應該是她要先送茶點過去吧!不對,現在不是用膳時刻,應該先罵她一頓,不準吃食。
反正就是一整個詭異到極點,更詭譎的是,等她吃飽,送茶點去給相柳,平時最愛找麻煩的大爺,居然什麼話都沒説,只是冷冷的瞟她一眼,又繼續埋首在賬冊裏。
難道是…倪學寶看着桌上堆積如山的賬冊和文件,心想,他應該是忙瘋了,所以才沒有空找她碴吧!真希望他一直忙碌下去。
難得悠哉的坐在禹樓外的階梯上,樹織成蔭,蟬鳴蛙和,徐徐涼風吹來,讓她不由自主的伸個懶。
真好!
樂極生悲!在倪學寶順遂的人生中,這四個字始終不存在她的字典中,但是來到古代後,她發現它們如影隨形。
“很抱歉,小的剛剛沒有聽仔細,大爺説的展示會場是哪裏?”
“水雲閣。”
“應該是金雲閣吧!”她的嘴角顫抖,必須努力剋制自己,才不會衝向前給他一頓打。
最近,她發現自己有恐慌症,這種症狀一旦發作,就會併發暴力傾向。
“你沒有聽錯,我説的是水雲閣。”
“我們要展示的是女裝,水雲閣是院。”客人清一
是男的,她展示給誰買?而且讓一羣
女穿着衣裳展示,哪個良家婦女會買?
他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