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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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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酒樓裏,硯澤和沈向堯你一言我一句的針鋒相對,蕭賦清不上嘴,等來到外面,他扶着柱子長舒了一口氣,彷彿跟沈向堯爭吵的他一般,他疲憊的道:“…好在順利結束了。”硯澤往樓上瞅了一眼:“咱們走罷,叫那孩子自己好好想想!”説完,伸手來扶九叔。

蕭賦清避了一下:“我還沒那麼老。”先上了車。

坐在車內往家回,想起剛才經歷的一切,蕭賦清閉着眼回憶了一番,嘆道:“沈向堯應該不會再偏狹下去了,他之所以肆無忌憚,幾次三番的為難你,就是仗着你不知情這點。現在話敞開説了,他已經暴了,況且你還給他台階下,若再不執不悟,就是個瘋子了。”

“他‘心死’了,就會‘死心’。”硯澤撇撇嘴:“寄眉壓沒正眼瞧過他,他再蹦躂也沒什麼意思罷,只會顯得更可笑,現在他沒心力再跟我較勁了。”蕭賦清靠着車壁,道:“不管怎麼説,總算消停了。回去後,按你説的,不讓寄眉知道這件事。你放心,我想好説辭了,全包在我身上。”

“…”拱手把功勞送給了九叔,硯澤心中不是滋味。

蕭賦清狐疑的問:“怎麼了,改主意了?其實你這件事做的很好,跟寄眉坦白的説,她不會怪你,反倒會你。”硯澤想了想,還是一擺手:“不了,就按照原來説的做吧,我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到家後,硯澤和九叔別過,回到自己屋子。出乎意料,子沒有睡,而是在燈下等他。見他回來了,過來給他衣裳。

他怕多説多錯多,便裝作睏倦的模樣,打了哈欠:“太累了,不想説話,你快叫人打水來,我洗洗就睡。”她一嘆:“唉,我還想和你親熱親熱呢,你居然還累上了。那算了,睡罷。”説完,把他扔在原地,鞋上牀躺了。

“…”硯澤話已出口,糾結了一會,自個擰了下手背,暗下決心,絕不外漏一個字。待漱洗完了,安安靜靜的上牀躺了。

寄眉知他上牀了,過了片刻,貼靠到他身旁:“相公,你今夜和九叔到底去做什麼了?真的是請官吏吃酒嗎?”因為心急,問的略顯直白。

他道:“我不去吃酒,我還能去做什麼?”如果坦白了今夜的行蹤,説他知道沈向堯的存在。那麼會帶來一個很可怕的後果,她要麼覺得他偷聽她和舅舅的談話,舉動卑鄙。要麼覺得九叔向他坦白她的秘密,不值得信賴。不管哪一樣,都不是好結果。

寄眉嘟囔:“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們鬼鬼祟祟的。你倒還好,舅舅可是京官,你帶他出去玩,萬一被人抓到把柄,可不是鬧着玩的。”

“呦?你認為我*會帶着九叔?”他忙改口:“不對,你覺得我會帶着九叔*?!我是那樣的人嗎?!”越解釋越不對味了,他嚴肅的道:“總之,我沒帶九叔做不好的事。”葉秀“那你們做什麼好事了?”她拉着他的手,換上了笑容,甜甜的笑道:“跟我説説嘛,反正不是見不得人的事。”

“…”硯澤搔了搔額角,單手撐着腦袋,沉着臉道:“既然你問,我就跟你説了吧,其實前幾天中午有個寡婦抬着一具屍體到了藥鋪…”他把案發時間提前,添油加醋的把昨天的騙局説了,尤其講到從屍體耳朵裏拽出濕漉漉沾着血的棉花,寄眉終於起了一身寒意:“好了,你別説了,太嚇人了。”

“瞧你,我不説,你非要問,跟你説了,你又怕了。”他道:“最近幾天,忙的就是這個。今晚上也是跟當官的喝酒,好了,別問了,睡覺罷。”

“…”寄眉信了他的話,但他對她不耐煩,她不由得嘟囔道:“當然是京城好玩的多,怕你跑了。你早跟我説清楚,不就好了麼。”將他一推,側身往牀裏睡了,結果想起他説的案子,心裏惶惶的,沒多一會又原封不動的‘滾回’他懷裏了。

第二天,硯澤起了個大早往鋪子去了,他得看看經過寡婦攜屍鬧騰後,生意是否如常,另外也是給九叔和寄眉留機會。

硯澤走了沒一會,蕭賦清便派人請她過去。寄眉這兩天正擔心,一聽説舅舅喚自己趕忙過去了。

蕭賦清道:“我已經見過沈向堯了,你安心罷,沒事了,他説他知錯了,不會再攪擾你了。”

“…”舅舅説的太簡略,寄眉一肚子的疑惑:“您怎麼跟他説的,他一下子就醒悟了?”難道是舅舅擅長教誨人,總覺得沈向堯那種人不會被輕易勸服。

“他不佔理,別人的長輩找上門了,他當然得理虧道歉了,不過,別看我現在跟你説的簡單,當時的確費了一番口舌。”寄眉聞言,起身奉茶給舅舅:“真是辛苦您了,本來到京城來,已然打擾您了,我又出了這樣的事,讓人費心,我這個做晚輩的,心裏過意不去。”

“不用過意不去,以後對硯澤好一點就行了。”説完,他發現説漏了嘴,不動聲的補充道:“你們經管好自己的子,就當是回報我了。”

“那個,舅舅,硯澤最近在忙什麼,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看他這幾天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跟蹤您,已經知道沈向堯的事了。”她面帶憂的問。

“你放心罷,他什麼都不知道。事情了結了,昨天沈向堯痛哭涕,我看他應該會痛改前非了,他不再來騷擾你,你怎麼還擔心硯澤會發現蹊蹺?!”蕭賦清語重心長的道:“把這一頁揭過去,徹底忘了,放心跟硯澤過子罷。”

“他當真不會再想法子來毀我了?”蕭賦清堅定的道:“不會了。”她鬆了一口氣,展顏笑道:“謝謝舅舅。”繼而鼻子一酸:“幸虧有您在,否則我真不知怎麼應對好了。”想做男配其實也不容易蕭賦清頗為慨,此事的功勞是侄子硯澤的,這會攬到自己頭上,心裏怪難受的。他道:“咳,我能幫你的畢竟不多,以後再出了事,你其實該多跟硯澤商量商量。”寄眉頷首:“其實,只有這件事難跟硯澤開口,遇到別的事情,我都會和他商議的。這件事,我避着他,也是想跟他安安生生的把子過下去。夫間,猜忌越少越好。”蕭賦清贊同她的説法:“是啊,所以你以後也別總覺得硯澤對你不忠。這段子,我見他改了不少,不是原先那個眠花宿柳的蕭大少爺了,你也要試着重新看他,別總用老眼光看人。人總是會變的,有的變壞,有的變好,別因為之前的成見,錯過使人變好的機會。”

“…”舅舅是怎麼了?本是來説沈向堯的,可他卻頻繁提起硯澤,最奇怪是,幾乎句句是好話。這還是以前那個見到硯澤就恨不得踩上一腳的舅舅麼。寄眉小聲道:“啊…我對硯澤沒成見,他一直是他,好了壞了,我都要跟他過一輩子的。”

“話雖這麼説,但他為你改變了,你也會心底高興罷。”蕭賦清其他的話,不方便多説:“咳,總之你們好好過子,他對你不錯,你也拿出幾分真心待他罷。”寄眉點點頭,與舅舅告別,回屋了。

晌午時,硯澤回來,一進院子先找他九叔追問是否跟寄眉談過了。

蕭賦清氣定神閒的放下茶盞,道:“談過了,她聽説沈向堯不會再糾纏她,鬆一口氣。對了,我可説了你不少好話,把你狠狠誇獎了一番,嗯,你就不用謝我了。”硯澤道:“説沈向堯,你誇我幹什麼?!”

“不識好人心…”

“九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她疑神疑鬼的,你誇我太明顯,她萬一起疑怎麼辦?”九叔夸人誇的太生硬,説不定會適得其反。

“我説你變了一個人,不*不養粉頭,知道經管生意,靠得住,讓她跟你好好過子,哪裏可疑了?説你幾句好話,你還不樂意,算了,以後不説了。”

“別介,請您以後務必多多誇獎我。”硯澤笑嘻嘻的説完,朝九叔作揖。

“別貧了,快走吧。”硯澤得知九叔在子面前誇了自己一番,喜滋滋的回屋見媳婦,看一看是否有效果。見子在榻前擺幾塊皮,抬頭見他回來了:“你來看看,這幾塊皮子哪個適合做暖耳。”這麼快就見效,子動手為自己做暖耳了。他抿了抿嘴,不讓笑容暴的太早:“有針娘呢,何必你親自動手,小心眼睛。”

“有人幫着我,累不到眼睛的。”寄眉笑道:“在舅舅家住着,不大好意思,我尋思給他縫個暖耳,聊表心意。”原來不是給他做的!硯澤嘴角一下子垂下來:“哦,給九叔做的啊。”花田喜廚“九叔每天早出晚歸,早晨太陽沒升起那會,最冷了,坐轎子也冷,做個暖耳給他戴。”寄眉察覺丈夫的不快心情了,莞爾一笑:“你就不用了。”

“我怎麼不用?我也是血做的,又不是泥捏的。”往榻上一歪,閉眼不做聲了。

金翠和孃見主人不滿,齊齊看向寄眉,寄眉朝她們使了個眼,待人都走光了,寄眉晃了晃丈夫,輕聲笑道:“我説你不用暖耳,是因為我想讓你在家陪我和元毅,不用出門,自然也用不上。”他被這句話救活了大半,睜眼問她:“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瞧你這小氣勁兒,給外人做點東西,你也要耍脾氣。”她笑着瞥了他一眼。

他嘿嘿笑了兩聲:“你早説是給‘外人’做的不就好了,我還當你把我給忘了。那我…嗯…就像你説的,少出門,在家陪你們。對了,鋪子那邊恢復如常了,照常有來問診看病的,看來沒受案子的影響。”裝模作樣的拍拍口:“有銀子進賬,我就放心了,以後再添幾個孩子也養得起了。”寄眉笑着看他一眼,繼續低頭擺那幾塊皮子。

這時,他起身抱住她滾到榻上。寄眉半推半就的道:“大白天的,你別這樣,衣裳都壓皺了。”

“那好,趕緊了,別壓皺了。”她在他懷裏,低聲笑道:“嗯,一會。咱們先這樣待一陣吧。”兩人一時靜默,屋外亦寧靜,一瞬間,彷彿世界空空靜靜的,只剩兩人。

解決了沈向堯,眼下再無令她煩心的事了,孩子有了,丈夫也長進了,周圍人待她都不錯…

哎?難道傳説中的好子已經到來了?

她想到這兒,不覺睜開眼睛看丈夫,正觸上他的目光,面上一羞,趕忙又低下頭。

硯澤見過沈向堯了了一樁心事,他又自認為洗心革面,成了善待兒的好丈夫好父親,生意上也無煩憂。

終於能無憂無慮的過一段舒心子了。

“舅舅説你變好了…”這時,寄眉忽然輕聲道:“一心為家裏着想,不出去玩了。”本想用‘鬼混’兩個字,臨到嘴邊給改了。

“…九叔説的,那是他的看法,你怎麼看我?”他‘重新做人’有些子了,不知子從他身上發現閃耀的優點沒有。

“我覺得吧…”她想了想,笑道:“…我嫁的夫君,值得託付終身。”他莫名動,但是硬挑眉道:“嘁,廢話,我這麼好的,你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