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一擲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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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陵青見他神情突變,美麗的眸子登時透出愧疚之,柔聲道:“你甭放在心上,我不是有意刺傷你的。”趙子原默然,須臾,甄陵青忽然湊近他的耳朵,道:“那桃花娘子老是拿眼膘向你,你認識她麼?”趙子原微微一震,道:“不久之前我在大荔鎮酒樓見過她一面,當時她似乎錯以為我是另一個人…”甄陵青悻悻道:“五花
出來的女人美則美矣,卻沒有一個不是蕩檢逾閑,聲名狼藉的,你遇上時頂好裝作視而不見,莫要理睬她們。”趙子原聽她居然苦口婆心教訓起自己,只有唯唯諾諾。
甄陵青還待數説下去,突然身後一道嬌脆的口音道:“小妹子,適才我説好説歹解了你一圍,未幾你便在背後數説起我的壞話來,哎,真是好人難做,好人難做。”甄陵青究竟面,立時脹得通紅,那桃花娘子款款上前,朝趙子原嫣然一笑,低聲道:“謝小兄弟…啊不,你對我説過姓趙,我卻一逞兒以為你是姓謝,説來也真可笑。”趙子原未及開口,一旁的甄陵青已自沉下臉來,搶道:“久聞桃花娘子乃女中中幗,咱們太昭堡可不敢攀這個
情,你請自便吧。”桃花娘子聞言並未動怒,道:“這位趙小兄弟也是太昭堡的人?”趙子原搖頭道:“不是。”甄陵青白了趙子原一眼,道:“誰説不是?姑娘話説在前頭,若有何人慾謀不利於他,太昭堡自不能不聞不問。”她語聲甚高,亭上諸人無不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驚異地打量着趙子原,暗暗猜測他的來厲。
而趙子原卻因甄陵青突如其來的一語,而為之大訝異,幾番想要開口髮間,終於又忍了下去。
桃花娘子臉上笑容未褪,腦際念頭速轉數轉,移身離開步回原來座位。
趙子原壓低嗓子道:“區區並非令尊下屬,姑娘緣何有此一語?”甄陵青道:“看來那桃花娘子對你未嘗懷有好意,所以我故意虛言警告她,使她不敢輕易動你的腦筋。”趙子原不知甄陵青所説的最後一句話是何意思,正自思索間,甄陵青芳容一整,復行問道:“我還未問你,前你受武冰歆那賤人之命,藉故潛入本堡,為的可是相機偷竊我卧房裏掛着的那把金
斷劍?”趙子原道:“姑娘即已知情,區區若加以否認,亦無法瞞得過姑娘了。”甄陵青道:“我早知你來到太昭堡必然另有目的,卻不忍將你揭穿,趙子原,你不該始終欺騙於我…”她幽幽嘆了口氣,繼道:“那天晚上,我發覺武冰歆那賤人潛入堡裏,指示你行事機宜,我心知受騙,急怒之下,恨不得將你倆殺死當場,當時我實在憤怒得什麼都不能想了。”趙子原道:“區區居然未喪命在姑娘掌下,實是幸運非常。”甄陵青道:“過後,爹爹把你送與殘肢人為僕,不知如何我又開始為你耽心,遂瞞着爹爹溜出堡來,今
上午追上你們,向殘肢人撤了個彌天大謊,設法使他釋放了你,以免終生為他人所制。”趙子原大
意外,道:“然則依姑娘所稱,令尊
要求殘肢人釋我回堡之言,完全是假了?”甄陵青重重一點頭,趙子原只
啼笑皆非,暗呼道:“你這不是幫了倒忙麼?我體內毒素已解,隨時都可一走,但我依然願意忍受殘肢人的百般折磨,便是為了
跟隨他去水泊綠屋,以探查昔年那一段公案,目下反因陰錯陽差而壞了事,好在一個月後,尚有到綠屋去的希望…”正忖間,那坐在石桌左後側的陸川平啓齒朝任黑逢道:“任大當家,你獲得的消息到底正確不正確?”任黑逢轉目望了左右側坐着的兩名助手一眼,那右邊的勁裝中年人立起身子,洪聲道:“據胡某所轄第二分舵兄弟昨
傳報,聖女所坐在篷車正經過安峪,直往橫嶺關馳來,此地是她必經之路,午前諸位必能見到篷車出現。”言下重又落座,陸川平道:“只為了一瞻聖女風采,便在此等候了足足一個上午,胡當家,你認為是否值得?”那勁裝中年人胡當家道:“陸幫主何作此語?昨夜胡某得到這個訊息,轉向總舵任大當家報告之時,陸幫主、劉島主適為任大當家座上之客,是陸幫主提議先到這座石亭候待,目下敢是又有變卦了麼?”劉公島劉島主
言道:“既然來了,焉能首鼠兩端,説實話,舉座之人有誰不想一瞧香川聖女的廬山面目?”陸川平道:“果然大夥兒都難免有這份好奇之念,近
武林中繪聲繪影,將香川聖女渲染成美
傾城,直似天仙化人般的女子,此外她萍蹤無定,行事如神,也是令人容易引起紛琢
言的原因。”他乾笑一聲,複道:“不過待會兒聖女芳駕來到,莫要竟是個奇醜無比的母夜叉,那就未免太煞風景了,哈!哈!”趙子原聞言心中已有梗略,暗忖:“原來這些人都為了一睹聖女容貌而等候於此,難道那香川聖女的名氣當真大到如此地步?”突然左首一道冷冷的聲音道:“陸幫主此言頗有褻瀆聖女之嫌,區區兄弟未敢苟同。”陸川平吃人以冷言頂撞,神
霍地沉了下來,道:“竹筏幫與奇嵐五義向來河並不犯,陸某幾時開罪了韓大俠?”那説話者正是奇嵐五義的老大韓中羣,他談談道:“陸幫主好説了,在下就事論事,陸幫主言語還是檢點一些的好。”陸川平怒哼一聲,舉步朝韓中羣迫至,一伸掌疾往韓中羣劈去。
他出手部位奇準,加之速度又疾,無愧為一幫之主,但他掌勢只施出一半,立刻就停下了手,因為他的衣袖被扯住了…
陸川平又急又怒,口道:“什麼人敢與陸某搗鬼?”回目一瞧扯住衣袖之人,竟是中原獨行大盜田肖龍!
那陸川平出掌何等迅疾,譬之風雷電掣亦不為過,對座的田肖龍只一伸手,便扯住了他的衣袖,雖説是在陸川平猝不及防下,冷子始能得手,但其手勢之詭奇,已足使亭上諸人側目相看了。
田肖龍頭也不抬,道:“涼亭是供人歇息之所,兩位要打請到亭外放對兒去。”扯住陸川平衣袖的手緩緩縮將回來,眼簾一瞌,閉目養起神來。
陸川平恚極,道:“任大當家,這姓田的也是貴舵的賓客麼?”任黑逮道:“昨夜胡二當家到總舵通知有關聖女行蹤的消息時,只有陸幫主與劉島主在場,今兒一早咱們趕到此亭,卻發現田肖龍田兄,奇嵐五義昆仲及桃花娘子等,已先咱們抵達這裏,任某猶未間明到底是什麼緣故哩?”桃花娘子哂道:“儘管你姓任的手下耳目眾多,能獲知聖女的行蹤,旁人就不得而知了麼?簡直廢活。”任黑逵冷笑一哼,面向閉目而坐的田肖龍道:“敢問田兄此來,僅是為了一睹聖女風姿,抑或另有其他居心所在?”田肖龍抬目道:“二者都有。”任黑逢沉聲道:“田兄此言何意?”田肖龍淡淡地道:“田某固飽睹美
,順便亦想趁此機會做筆買賣。”説着微微一笑,繼道:“從來美女隨身總帶有珠寶飾物,以襯托其嬌豔,香川聖女之美,既能令天下男子一見而神馳,其所帶首飾之多,自不在話下,田某飽睹美
之餘,順手做它一票,諒諸位不致反對吧?”亭上諸人面面相覷,半晌作聲不得。桃花娘子笑道:“有道是‘做賊的不忘本行’,田官人乃是中原名氣最着的獨行大盜,這筆買賣還不是舉手之勞而已?”她語氣譏俏刻薄,田肖龍不
含怒而視,桃花娘子亦抬目對望,絲毫沒有示弱退讓。
那奇嵐五義之首韓中羣正道:“田當家算盤倒是打得蠻響,但只怕打得未必如意!”田肖龍凝目盯住韓中羣,厲聲道:“莫非你想擋田某的財路?”韓中羣頷首道:“在下兄弟五人在此,若仍任由剪徑之輩橫行,公然在官道上搶劫而袖手不管,也在稱俠義中人了!”田肖龍眼
殺機,似乎有動手的跡象,奇嵐五義昆仲凝神以待。
良久,田肖龍冷笑道:“好得很,田某做案之時,一向俱是越貨與殺人雙管齊下,香川聖女乃天生的美人兒,田某還捨不得辣手摧花,現在總算有第三者頂了她的位置,讓田某可以過過殺人的痛頭…”亭上一眾高手彼此槍舌劍,互不相讓,一時形勢混亂,成了敵友難分之局。
甄陵青悄悄對趙子原道:“這裏除開奇嵐五義是不折不扣的正派俠士外,其餘均是黑道中人,無怪他們説話會顯得格格不入,看來五義與田肖龍的一場衝突在所難免。”趙子原嗯了一聲,雙目一掃,口呼道:“那輛篷車來啦!”眾人呼地立起身子,運足眼力望去,只見遠處道上煙塵滾滾,依稀一輛灰篷馬車疾馳而至。
瞬息間,那輛篷車已來到近前,任黑逢嘴一努,胡二當家及羅三當家聯袂奔出石亭,攔住去路。
那坐在車台上的趕車人勒僵駐馬,神雖變但沒有發作,敢情胡、羅二人都哈
躬身,執札頗為恭謹。
羅三當家道:“請貴上怒過攔路停車之罪,咱等聞知聖女芳駕路經安峪,特在此等候瞻視聖女,萬望俯允…”那趕車人截過話頭道:“鄙上有要事在身,須於明夜前趕路出關,尊駕之請求,歉難應允。”亭上諸人齊然舉步上前,那任黑逢道:“然則你竟能代替貴上作主麼?”趕車人道:“先時鄙上已有吩咐下來,若遇上…”話未説完,忽然車內傳出一道銀鈴似的女音:“馬錚可以將簾布掀開了,他們既是乘興遠道而來,豈可讓人失望而返。”聲音甚為輕脆動聽,一眾高手不起了聞聲如見其人的
覺,儘量設想坐在車中的聖女的清麗容顏。
而趙子原卻無暇注意及此,心裏忖道:“這趕車人就叫做馬錚,他非特相貌酷似水泊綠屋那輛篷車的趕車人馬驥,抑且又與他同姓,未知他們之間到底有何關連?”趕車人馬錚嘆口氣,道:“鄙上坐在馬車內側,列位行過車頭時,務請俯下頭來,目光不可斜視,以示對聖女之敬意。”邊説邊將簾子輕輕掀起一角,眾人列成一行,魚貫繞經車頭行過。
趙子原低聲向甄陵青道:“我們也過去。瞧瞧如何?”甄陵青點頭應可,兩人遂跟隨着一眾高手之後前行,趙子原凝目細望,自簾角空隙透進的暈糊糊光線下,依稀可見車廂佈置得甚是華麗講究,隱隱浮動着一股沁人的馥郁幽香。
坐在車廂左側的是個婢子打扮的少女,婢女的右方端然坐着一個輕紗飄拂,眉目如畫,而又幽雅姣美有若天仙的中年女子。
那女子烏髮披垂,遮住半截面龐,這時她微微抑起螓首,姿態之美,無以復加,趙子原視線迅速從她那芙蓉般的臉上掃過。
觸目但覺捻異常,身子不由顫一大顫!
他情不自口呼道:“娘!你…”才低呼了這麼一聲,連忙以手遮口,那車簾馬上垂放下來。
任黑逵等人俱為香川聖女的清麗所懾,非但心神俱醉,簡直有些意亂情起來,居然沒有聽見趙子原的低呼。陸川平猛
了兩口氣,道:“名下不虛…名下不虛…聖女風華絕代,果然是天下罕見的美人胚子…
他嗓子壓得很低,幾近於自言自語,趕車人馬錚望他一眼,並未加以理會。
甄陵青靠近趙子原身側,問道:“適才你失聲呼嚷什麼?”趙子原恍恍惚惚地道:“沒有…沒有啊…”他腦際思洶湧,暗暗希望那車簾再度掀開讓他瞧個仔細,以釋心中重重疑團,忖道:“娘惜住在陽武白雪齋師父那裏,多年來始終未嘗出門一步,剛才十有**是我眼花認錯了,但那香川聖女長樣委實與母親相似已極,只是年齡看起來,較之母親猶要年輕一些罷了,這是怎麼回事?”但愈想愈覺得事態複雜,心裏雖然疑雲叢生,卻也整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趕車人馬錚一揚馬鞭,方策馬而馳,那田肖龍突然伸手一拉疆轡,口中沉聲喝道:“慢着!”馬錚呆了一呆,道:“閣下
待何為?”田肖龍打個哈哈,道:“在下田肖龍,你聽過這個名字麼?”馬錚瞠目道:“你…你是中原有名的獨行大盜?”田肖龍道:“大盜之名倒不敢當,不過田某依賴此道營生已久,咱們幹這一行的不出山則已,一出山例不空手而返,貴上…”馬錚面寒如水,打斷道:“長話短説!你想動鄙上所帶珠寶的腦筋是麼?”田肖龍乾咳道:“田某知曉此舉對聖女多有褻瀆冒犯,但情非得已,而且我也聽過聖女未習武術,對技搏之事一無所知,若貴上能將身外之物的珍珠財寶賜下,田某絕對不願動武傷了和氣…”馬錚道:“你的膽子着實不小,敢情你認定敝上不懂武功,便是可欺的麼?”田肖龍神
陰晴不定,默然無語,其實他對香川聖女尚有幾分忌憚,故不敢妄動干戈,否則以他的
兒早就動手先殺它個雞犬不留,然後再飽掠財物而去了。
那奇嵐五義大步踏前,韓中羣道:“姓田的,你做得太過了!”田肖龍冷笑道:“韓中羣,你們兄弟要上來送死也無須急於一時。”語聲甫落,雙掌翻飛如電,飈然疾向韓中羣前要害。
這下變生時腋,韓中羣乍見對方堂勢才發,勁風已然襲體,出掌相
已然不及,急切裏他大叱一聲,左手肘部微微一曲,以時代掌硬接了田肖龍一招“蓬”一響,韓中羣仰身倒退數步之遙。
好容易方始拿樁站穩,下意識搖動一下自己左手,只覺又酸又麻,他知道自己一條手臂只怕廢定了。
田肖龍指着五義其餘四人,道:“你們一齊上吧,否則僅憑姓韓的一人是不行的!”奇嵐五義明知田肖龍這是以退為進的説法,但經他如是一説,旁立的四個人反倒不好意思上前幫手。
田肖龍催掌又至,他一心速戰速決,是以一開始便展開凌厲攻勢,冀圖在數招之內把韓中羣解決。
韓中羣左臂受傷,身形轉動遠弗如平靈活,無形中吃了大虧,音掌左支右細,敗象漸呈。田肖龍暴聲道:“碰上咱田肖龍,你只好認命了!”他猛一欺身,掌勢暴吐,霎時嘯聲大作,那掌力之強,頓時使得周遭的諸人駭然
變,韓中羣自知已臨生死關頭,一個應付不善,便得五步陳屍,他右手一沉,運足內力斜拍出去。
田肖龍冷笑一聲,手腕一翻一轉,一股古怪無比的掌力順着一翻之勢緩緩擊出…
掌上毫無風聲,生似全無勁道可言。
韓中羣只覺對方那股掌力平淡無奇,絲毫未嘗覺有任何威力,遂毫不在意照舊推出一掌。
雙方掌力在半空一觸,奇事立刻發生了,韓中羣傾力所發出的掌力忽然像是被什麼無形之物噬了一般,落得無影無蹤,另一方面田肖龍的一掌則長驅直進,一些兒也未有阻滯。
韓中羣大吃一驚,值此情勢下,他變招換式業已不及,除了束手待斃外,別無他法可想。
田肖龍一掌正擊實,倏然身後衣袂一振,飈風斐然而作,他頭都不回便知身後有人突襲,那人口中喝道:“撤掌!”田肖龍一招本將得手,卻不料有人會自後偷襲,當下無奈,只有撤掌讓身以自保。
他霍然迴轉身子,厲聲道:“小鬼頭,你腦袋瓜子不要了麼?”那偷襲者正是少年趙子原,他目睹韓中羣身陷危境,一股正義之迫使他
身而出,解去五義老大的致命之危。
趙子原淡淡道:“奇嵐五義不好意思以多為勝,區區可不是五義之人,方才偷襲的那一掌,儘管算在我的帳上。”田肖龍冷哼一哼,左手猛然向外一弓,直朝趙子原腕間脈門鎖拿出來。
甄陵青急喝道:“田肖龍你若敢傷這少年一毫一
,從此便是太昭堡的不世之敵!”田肖龍掌勢一窒,道:“甄丫頭,你少抬太昭堡的名號唬人。”這會子,篷車傳出那女婢的聲音道:“吵死人哪,喂,田肖龍,家主人要傳話與你,你仔細聽了…”田肖龍愕道:“姑娘説吧,田某洗耳聆聽。”那女婢的聲音道:“我家女主人答應賞你一箱珠寶,但要你親自進車廂來取…”田肖龍遲疑道:“這個…這個…”那女婢挪揄的聲音道:“怎麼?連這等舉手之勞的小事也要畏首畏尾,奉勸你獨行大盜也甭當了,我家女主人倒是錯看了你。”田肖龍受
不過,道:“笑話,田某可是從刀尖上打滾過來的人,這等陣仗焉能難得倒我?”身子一提,落在車頭上,一手“刷”地掀起布簾,上身微微傾伏,進入車廂裏頭…
片刻過去毫無動靜,半晌,陡聞一聲襲似慘號,田肖龍雙手掩面倒飛而出“砰”地落在地面!
眾人慌忙聚攏一望,只見田肖龍猶自滾地慘號不止,鮮血汩汩自他指縫隙沁出。
陸川平倒噓口氣,道:“香川聖女下此辣手,未免太絕了罷。”那女婢冷冷的聲音道:“姓田的死不了,只是他一身武功大約是廢去了,再不能為非作歹。”眾人駭訝的望着地上躺着的田肖龍,不知為何物所傷?那田肖龍在武林中一向獨來獨往,殺人越貨無所不為,正派俠士久有除他之心,卻一直對他無可奈何,可見他功力之高,到了何等地步?眼下卻莫名其妙為人傷成如此模樣,大夥兒不由驚得呆了。
那女婢道:“我家女主人答應之事,從未食言,這箱珠寶算是賞與田肖龍了…”一口沉沉的小鐵箱自車廂中破空飛出,落在馬前地上,發出鏗鏘一響,那地面登時陷了一個大坑。
鐵箱蓋子自動打了開來,諸人晶瞳一花,只見遍地珠寶,明珠翡翠,珊瑚瑪瑙灑落一地,端的是玲瓏滿目,美不勝收。眾人一時只瞧得眼睛發直,心子怦然而跳。
那任黑逢吶吶道:“若任某估計不差,這一小箱珠寶價值總在萬兩以上,聖女當真要賞與田肖龍麼?”那女婢冷冷道:“香川聖女出口豈有戲言?”那趕車人馬掙一抖馬鞭,道:“借光…”眾人心中亂,慌忙側身讓道,馬掙策馬驅車馳行。
倏然,後面道上傳來一聲高喝:“快攔住那輛篷車!”一眾高手齊地一怔,縱目望去,在炎照映下,一個身着玄緞的老人,風馳電掣般疾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