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玄心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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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師沒有將兩處最重要的制大陣的破解之法告訴他們,可是司空凡一夥人還是衝破了
制陣,闖入了捲雲山。那時正是晚上,我恩師剛剛踏入狐青木的家裏,司空凡帶領一夥人便衝了進來。他們見人就殺,一時間血
成河。狐青木誤以為是我恩師出賣了他,憤怒至極地向我恩師撲過來。司空凡有心把我恩師扯下水,也説是我恩師帶他們進來的。
恩師連連後退,不敢跟狐青木動手,可是其他人卻像瘋了一樣地把狐青木包圍在中間。狐青木雖然殺了許多人,最後還是被殺死了,整個捲雲山成了修羅場,到處都是死屍,到處都是鮮血,各處的寶物也被洗劫一空。”説到這裏,無塵臉上的表情更加黯然起來,顯得既痛心,又憤怒,也有一種悲憫之情在裏面。
這件事蕭桐以前聽人説過,雖然略有不同,但基本上差不多。現在重新再聽,他仍然到十分憤慨,同時腦中不
閃過阿綠的身影。
廖小銀聽完之後,也顯得十分憤怒,忍不住問道:“道長,那後來呢,後來一清道長怎麼會當了道士?”無塵嘆道:“自從那件事以後,我恩師情大變,後來他索
離開了紫霞派,出家當了一名道士。後來他來到了青雲觀,前任觀主便收他當了弟子,後來還將觀主之位傳了給他。三十多年前,貧道雲遊至此,見到恩師之後,我便不願再走了,於是恩師便收下了我。
不瞞兩位施主説,貧道以前之所以會出家當道士,其實也是有不得已的情由,因為那時我失手殺了一名修真同道,為了避禍,我不得已才穿起了一身道袍。可是恩師知道這件事之後,不僅沒有怪責我,反而勸我懺悔遷善,以求大道,並且他還將這段往事告訴了貧道。現在三十多年過去了,恩師當時説過的話至今猶在貧道耳邊迴響。”説到至此,無塵垂首閉目,長嘆一聲。
霎時之間,蕭桐和廖小銀也陷入到一種莫名的情愫之中,兩人也是久久無語。
過了半晌,無塵緩緩睜開眼睛,揖首道:“兩位施主,你們能坐在這裏聽貧道説起這段往事,貧道實在是不已,不瞞二位,關於這封血書的事我恩師現在並不知道。”廖小銀一呆,忙道:“什麼,這件事一清道長還不知道?”無塵苦笑道:“兩位施主,這件事説起來完全也是出於貧道的一番私心,不瞞二位,恩師曾經對貧道説過,他説如果
後有人替狐青木報仇找上門來,他馬上引頸受死,絕不會還手。現在忽然飛來這樣一封血書,貧道故而不敢告訴恩師,仔細一想貧道實在心中有愧。”蕭桐一直沒有多説話,這時道:“道長,你不必自責,如果換成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廖小銀道:“是呀,道長,老大説得對,一清道長既然有了求死之心,肯定不會還手的,他…他已經懺悔這麼多年了,就算再有什麼過錯,也該了結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想出一個辦法,看看如何應付這件事?”無塵道:“廖施主,多謝你如此熱心,貧道實在是
不盡。”第二十九章玄心閣(2)廖小銀道:“道長,你就不要這樣客氣了,上次如果不是你幫忙,我怎麼會那麼容易取回仙離天鷹佩。哦,對了,道長,剛才你説狐青木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現在再
據血書上所説的話,這次上門報仇的一定是狐青木的兒子和女兒,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在白布上畫兩隻狐狸…咦,老大,你怎麼不説話?”他忽然奇怪地看着蕭桐。
蕭桐勉強笑了笑,道:“我在想事情呢,對了,小銀,你有沒有想過,今天苦柏等人衝上山來,四處搜尋,這件事很有可能也跟狐…狐青木的兒女有關?”廖小銀忙道:“是呀,老大,你説得太對了,不然的話這件事不會那樣湊巧,你想想看嘛,首先無無明兩位道長
本不會私
什麼寶物,金天羽那傢伙肯定是在説謊,説不定早有人告訴金天羽,要他亂説一通,到時苦柏等人就會有藉口到處搜了。他們哪裏都不去搜,偏偏跑到芥子園來了,還找到了那口古井,哼,很有可能他們跟狐青木留下來的那一對小狐妖是一夥的…咦,老大,你説話呀?”蕭桐似乎有些神思不屬,半晌點點頭道:“是的,你説得有道理,不過…不過也不能百分之百就肯定苦柏跟他們就是一夥的,他們身後説不定還有一個人在暗中
縱。”廖小銀奇道:“咦,老大,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好像有些提不起
神來?”無塵也奇怪地看着蕭桐。
蕭桐笑了笑道:“我沒有什麼事,不過想起了一些往事罷了。”廖小銀看了他一眼,嘿嘿笑道:“老大,你不要騙我了,你雖然修為比我高很多,可是要説狡猾詐你可一點也比不上我,你快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哈哈,我猜猜,你是不是想過幾天去南天市看蓉蓉和雅詩?”蕭桐苦笑一聲,道:“小子,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説得沒錯,我是有一件事瞞着你,其…其實關於狐青木的這件事我早就聽説過,另外狐青木的兒子和女兒我也早就認識。”
“啊,什麼,老大,你説什麼?”廖小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叫了起來。
無塵也是一臉驚訝地望着蕭桐。
蕭桐望着廖小銀,道:“小銀,你還記得以前被天雲三子追殺的那個…那個女狐妖嗎?”廖小銀一怔,隨即叫了起來:“啊,我想起來了,你是説那個叫阿綠的狐妖?”蕭桐道:“是的,我説的就是她,其實她就是狐青木的女兒,而她的哥哥叫青狄。”説到這裏,於是將自己與阿綠、青狄兩兄妹之間發生的一些事情簡略地説了一下。因為幾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不少,所以説完也花了十幾分鍾。
聽完之後,無塵嘆道:“無量壽佛,想不到蕭施主居然會有這樣一段難得的奇遇。”廖小銀不也道:“老大,可真有你的,這樣一段
彩絕倫的好故事你丫的居然現在才説。”蕭桐嘆道:“小子,你不要在這裏説風涼話了,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無塵忽然雙目一亮,道:“蕭施主,貧道倒有一個辦法,既可讓我恩師逃過此劫,又可以讓青狄阿綠兩兄妹不受半點損傷。”廖小銀當然知道蕭桐心裏的為難,忙道:“道長,你有什麼好辦法,快説。”無塵微微一笑道:“貧道的這個法子甚是簡單,待會兒兩位施主可以拿着這塊玉佩去見我恩師,冒充是他們派來的,我恩師一見之下必然心神大亂,兩位然後説一些話,讓恩師跟着你們走,我恩師一心求死,自然會跟你們走。你們到時便帶着我恩師迅速離開這裏。”蕭桐忙道:“這萬萬不可,道長,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我們把一清道長帶離這裏,然後你施展變容術變成他的樣子,等到青狄和阿綠來之後,你便引頸就戮…這絕對不行,萬萬使不得,如果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成了殺人兇手。”廖小銀也叫道:“是呀,道長,這怎麼能行,就算要留下來,也該是我和老大留下來。”無塵嘆道:“兩位施主,你們的好意貧道知道,可是如果不這樣做,我恩師絕不會離開這裏,他隱居井底多年,終
懺悔,萬念如灰,早已置生死於度外,貧道身為弟子,豈能見死不救,還請兩位成全貧道的一番心意。”蕭桐一呆,道:“道長,你…你不必不此,我與青狄阿綠兄妹也算是舊識,今晚等他們來了之後,我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他們聽了之後,自然不會再找一清道長報仇了,那樣豈不是更好?”無塵嘆道:“青狄阿綠兩兄妹早已認定我恩師是他們的大仇人,豈會這樣容易聽信別人的話,蕭施主,你的好意貧道心領了,還請兩位施主成全。”説到這裏,他突然轉過身來,跪倒在地。
蕭桐和廖小銀嚇了一跳,急忙去扶。
無塵直地跪着,既不説話,也不起來。
“道長,你快起來,我…我們答應你就是了。”沒有辦法,兩人只好答應無塵的要求。
茫茫的夜之中,蕭桐、廖小銀和無塵三人緩步來到後面的古井前。
一清道人仍然枯坐井底,只有一點微微的光芒在井底閃動。
無塵走到井畔,道:“恩師。”忽然井底傳來一清道人乾澀的聲音:“無塵,你來了。”自從下午看見一清道人,他一直坐在井底不説話也不動,直到現在才説了第一句話,無塵心中一震,又驚又喜,忙道:“恩師,弟子在這裏。”一清道人道:“你來了就好,跟你一起來的還有兩人,他們是誰?”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真是後生可畏,貧道看起來真是老了…
無塵遲疑了一下道:“恩師,他們…他們是送東西來的,説有一塊玉佩要當面給恩師。”一清道人微微笑道:“貧道遠離塵世已經幾十年了,何人還會記得,何人還會給貧道送東西。”蕭桐忽然冷笑起來:“閻振東,別人不記得你,可是我們卻不會忘記,就算你化成了灰,我們也會記得。”廖小銀也故意
聲
氣地道:“是呀,姓閻的,你不會這樣健忘吧,你不會不知道我們是誰吧?”井底突然一陣安靜。
蕭桐和廖小銀對視一眼,廖小銀大聲道:“姓閻的,如果你還想不起來,就看看這塊玉佩吧。”説完,他將手中的玉佩擲入井內。
一清道人伸手接住,默然半晌,道:“兩位想必是受人之託吧,貧道在此等候了幾十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還請兩位回去告訴一聲,就説貧道過了今夜之後一定不會苟活於人世,請他放心。”蕭桐、廖小銀和無塵聞言,同時一呆。
蕭桐惡聲惡氣地道:“你想死,沒那麼容易,我家主人説了,如果你真的想了結這段恩仇的話,接到這塊玉佩之後,就跟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到時候我們自然會讓你舒舒服服離開這個人世的,喂,怎麼樣,你還不快些出來?”一清道人微微笑道:“兩位,貧道看來要讓你們失望了,貧道此生絕不會離開這座枯井,如果你們的主人真的想要貧道這條命,就請他到這裏來吧。貧道恭候他的大駕。”蕭桐急忙向廖小銀使了一個眼
,廖小銀想了想,馬上吼道:“喂,姓閻的,你是不是貪生怕死呀,我家主人説了,如果你不跟我們去,你…你就是烏龜王八蛋。”一清道人絲毫不生氣,微笑道:“貧道待在井底,是烏龜是井裏之蛙都無關緊要,人生一場大夢,世事幾度秋涼,兩位可以回去告訴一聲,就説不管是閻振東,還是一清道人,都對那件事負疚終生,企願來生化作豬馬,償還此生之罪孽。”蕭桐和廖小銀聽到這裏,一起轉過頭望着無塵,兩人此時已經徹底無語了。
無塵忙道:“恩師,這兩人説是為捲雲山之事而來,所以弟子不敢阻攔,故而帶他們前來,還請恩師恕罪。”一清道人沉默半晌,過了一會兒,忽然悠悠嘆道:“無塵,你當貧道的弟子也有三十多年了吧,你的為人為師最是清楚不過,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瞞着為師嗎?”無塵顫聲道:“恩師,你。”一清道人嘆道:“你不用瞞為師了,為師都已經知道了。一開始為師確實是以為這兩位施主是狐青木的後人派來的,可是他們二人説了幾句話之後,貧道便已經察覺出他們身上的能量氣息與白裏那兩名少年的一模一樣。”無塵早已跪倒在地,道:“恩師,這是弟子的錯,弟子不該欺瞞恩師。”一清道人微笑道:“好了,無塵,這件事不怪你,你起來吧,你把這兩位施主找來,也一定花了不少工夫吧。”無塵忙道:“恩師,這位蕭施主和廖施主都是古道熱腸,今
青雲觀發生了許多事,多虧他們幫忙。”一清道人笑道:“難得,兩位年輕人有如此
懷,確實難得。貧道能在臨終之前看見兩位,確是老天待我不薄。”無塵嚇了一大跳,顫聲道:“恩師,你…你説什麼?”蕭桐和廖小銀也嚇了一跳,什麼“臨終之前”的話可不是隨便可以亂説的。
一清道人道:“無塵,你不必難過,其實早在幾個月以前為師就為自己算了一卦,卦象上説今是為師的大劫之期,剛才看見這塊碧血玉佩,為師就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你的一片好意為師心領了,待會兒若有什麼情況,你和兩位施主不要阻攔。”無塵悲聲道:“恩師。”一清道人笑道:“無塵,你不必如此,你我雖有師徒名分,無奈你資質平庸,卻不能繼承我的衣缽,為師一直深以為憾,今
臨終之際能與你暢談,也算是聊
平生。無塵,如果為師沒有猜錯的話,今晚狐青木的後人會找來這裏來吧?”無塵道:“是的,恩師,來的有兩個人,他們是狐青木的兒子和女兒,一個叫青狄,一個叫阿綠。”一清道長道:“嗯,原來是他們兩人,這更好,貧道就在這裏慢慢地等他們好了。無塵,你帶着兩位小施主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能到這裏來。”
“恩師。”無塵不有些急了。
一清道長輕聲道:“無塵,你不必再説了,你們去吧。”説完之後再無半點聲息。
無塵只好應道:“是,恩師。”然後與蕭桐、廖小銀一起緩步離開。
走到幾百米之外的一片矮牆下,廖小銀忽然停了下來,低聲向蕭桐道:“老大,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裏嗎?”蕭桐不答,低聲對無塵道:“道長,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離開,悄悄地守候在這裏好了。”無塵臉上略現遲疑之,隨即他微微頷首。
蕭桐向廖小銀點了點頭,兩人躲到矮牆後,盤膝坐了下來。無塵隨即也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