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蝶兒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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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啪!”蔡風臉上捱了一巴掌,一道紅紅的掌印清晰地烙在臉上。
“哼滿口胡言,本姑娘不讓你吃點苦頭,你還當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呢!”神秘女子極為兇霸地道。
叔孫怒雷也為之愕然,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潑辣,説打就打。心中更升起一絲怪異的覺,想蔡風平時是如何張狂而不可一世,對任何人都從不賣賬,今天卻莫名其妙地被一個不知名的女子扇了一記耳光,也不知道蔡風心裏是怎麼想的。
蔡風抬起左掌在臉上微腫的地方摸了一下,眼中閃過駭人的殺機,他的確是動了真怒,這神秘女子竟出手如此兇狠,雖然他曾被元葉媚打過一個耳光,但意義完全不同,那是他自己湊上去的,更是對方無心之過。事後元葉媚還向地道了歉,可這次對方不僅打了他,那話語更像利刃一般刺入了他的心,使他的自尊被切成碎片。
“怎麼,很不服氣想報仇嗎?可惜你已沒有機會,因為你本活不過今天!”神秘女子冷而不屑地道。
“哼!”蔡風再沒説話,將那快要噴出火來的眸子緊緊閉上。
叔孫怒雷也覺得面前這個神秘女子的確過分了一些,但此刻體內功力本無法提聚,想反抗也是無能為力,只得裝作沒有看見。
“哼哼,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原來也只不過如此而己。”神秘女子得寸進尺地羞辱道,她似乎從蔡風的屈辱中享受到了一種快。
蔡風陡地眸開眼睛,兩道目光如冰般在神秘女子傾落的黑紗之上,冰冷而充滿殺氣地道:“你會後悔今
自己所説的每一句話,更會為之付出代價!”
“咯咯…”神秘女子笑得極為開心,似乎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膽敢如此口出狂言,大概男人都像你這樣死要面子。好哇,既然你死要面子,那我就讓你威風掃地,顏面無存!”説着神秘女子再次揚掌向蔡風扇到,但這次卻意外地落空了,不僅掌勢落空了,更讓人吃驚的是當神秘女子回過神來之時,一記重重的巴掌已印在她那黑紗遮掩的面上。
“啪!”
“呀!”神秘女子一聲悶哼,竟“哇”地噴出一口血水,將那被擊得飛舞的黑紗染得血紅一片。‘出手的人竟是蔡風,神秘女子那扇向蔡風的手,被蔡風的左手鉗住,而蔡風的反擊動作更是快得超出她的想象。
神秘女子做夢也沒有想到,蔡風竟然仍有還手之力,而且動作之利落,下手之重,比她猶有過之。當她想要再反擊之時,全身已經失去了力道。
蔡風扣住了她的脈門,立起身來只比那神秘女子高出半個頭,但人的目光卻如刀一般刺
在對方黑紗之上。
“我從來都沒有打女人的習慣,更不想打女人,可是有一種女人,我卻絕不會手下留情,那就是不像女人的女人!”蔡風語氣中充滿殺意,他的確是怒髮衝冠,從來都沒有人這樣對待過他,而且是如此兇惡,如此很辣,更且出自一個女人之手。這種辱及人格和尊嚴的舉動更讓他殺機暴現。
神秘女子似乎此刻知道了驚懼,不僅是為蔡風突起發難而驚懼,更為蔡風那濃烈的殺機而驚懼。
“吱吱!”兩聲細小的尖叫,卻是兩隻巨大的花蜘蛛墜地而亡,一看就知道劇毒無比。
蜘蛛是被蔡風的真氣所震,更承受不了蔡風那雄渾的氣勁,竟被震斃。
“這點小玩意最好別拿出未丟人現眼,沒有誰可以救得了你!”蔡風煞氣暴現,他的確被怒了,神秘女子如此歹毒,一而再、再而三地要致人於死地怎會不讓他震怒呢?
神秘女子此刻才真的知道什麼叫怕了,不住有些顫抖地問道:“你怎會沒有中毒?”
“哼,這點毒豈能奈我何?本以為你是瓊飛,是個可憐的女人,卻沒想到你竟是一個如此惡毒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長得像不像蠍子!”蔡風説着伸手一拉對方的黑
鬥蓬,剎時,他竟然呆住了“呀,不要…”神秘女子一聲殺豬般的尖叫。
這是一張蔡風有生以來見過的最醜陋的面孔,醜得連他看一眼都會做三天惡夢,想嘔出昨的飯食。
蔡風有些後悔掀開這個斗篷,的確有些後悔,但他什麼都看到了,斗篷也揭開了,這已經是一個無法挽回的結局。
叔孫怒雷也呆住了,他在吐,剛剛吃進去的東西竟全都吐了出來,甚至連黃膽都給吐了出來。
那不能算是一張臉,倒像是黑暗陰溝中一面骯髒的壁道,黃黃的膿水還滲合着血絲,破皮爛,似乎已經爬上了蛆蟲,有一點點白絲粘在其中,鼻子不像鼻子,嘴
浮腫成烏青之
,臉上依然烙上了蔡風的掌印。剛才,蔡風打落了她一顆牙齒。
任何人只看這張臉一眼,就絕不會想再看第二眼,包括傻子和瘋子,蔡風也如此。是以,蔡風雖然緊扣着對方的脈門,可目光已經移向了遙遠的天邊。
這一刻,蔡風竟似乎能夠體會到這神秘女子的那種痛苦,那種需要發的情緒,更似乎能夠理解對方為什麼會有這種脾
的原因。任何一個人擁有這樣一張臉,心裏絕不會平衡,他們都不可能心平氣和地做一個正常人,他們所有的,只是對世人的恨,對世間的恨,因此,他們就定會形成一種極為古怪而偏
的
格…
蔡風的殺意漸退,退得半點都不剩,心中有的只是同情和憐憫,要讓他殺這樣一個人,他絕對下不了手,他甚至後悔剛才不該扇對方一記耳光。
神秘女子卻顯得格外平靜,像暴風雨後的天空,既然一切都己發生,就沒有必要回避,絕對沒有必要。
“你殺了我吧!”神秘女子冰冷地道。
蔡風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了d氣,有茉莉花的香,也有那隱約的腐臭味,他的心顫了一下,低沉而飽含歉意地道出了連叔孫怒雷都有些意外的三個字…“對不起!”叔孫怒雷和神秘女子都愣住了,他們全都明白蔡風這三個字中所包含的意思。
“我是無意的,我不知道會這樣,請你原諒!”蔡風將黑巾再次蓋在那神秘女子的頭頂,並鬆開了對方的脈門,歉疚地道。
神秘女子並沒有半絲的表惰,依然以冷得結冰的聲音道:“本姑娘不需要任何人可憐,別假仁假義!”叔孫怒雷像是吃了有
的老鼠一般,喉嚨發癢,這神秘女子並不是瓊飛,若瓊飛是這個樣子,他的確有些不敢想象應該去怎樣接受,或者説,他
本就不可能接受。
叔孫怒雷似乎也能理解這可憐女子的心態,本來還以為對方的所作所為有些過分,但這一刻卻覺得理所當然,那種陰暗的心理定是與這張可怕的面孔有關。
叔孫怒雷更明白蔡風的心情,蔡風竟然寧肯將怒氣忍下,將殺機滅去,也不施以無情的報復,反而可以放下一代高手的面子,低下高傲的頭,向一個污辱自己的人道歉,這種博大的同情心和憐憫之情的確讓叔孫怒雷到意外。
“請姑娘將叔孫前輩所中的毒解開。”蔡風深深吁了口氣,淡然道。望向那神秘女子的目光清澈得若兩泓清泉,不含半點鄙視和譏諷,便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那神秘女子也有些意外,不過,她似乎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卻極為固執,冷冷地道:“負心的男人都應該受到這種懲罰,你不是可以自己解開毒嗎?”
“我若是能夠解開你的混毒,也不會讓你解了。”蔡風極力使自己的語氣變得平和些。
“那你的毒是怎麼解開的?”神秘女子冷冷地問道。
“我不想説這些多餘的廢話,只想讓你解開叔孫前輩所中的毒。”蔡風還是忍不住有些火氣,畢竟他再怎麼大度,也還是年輕人,捱了別人的耳光和羞辱還是客客氣氣地説話,他這是第一次,但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是你的敵人,如果解開他的毒,你就會死在他的手上,難道你不怕嗎?”神秘女子似乎對他們之間的事知道極多,問道。
“他是我的敵人,那也應該由我來解決我們之間的事,至少此刻要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蔡風道。
“這似乎不是你行事的習慣,你以前對敵從來都不會講究什麼手段,只要能擊倒對方就行,今天怎麼反而變得婆婆媽媽了?”神秘女子奇問道。
“他還不能算是我的敵人,至少,他不是在與我對敵之時中毒,而是在一起喝酒、吃菜時中的毒,因此,他只能算是我的朋友,而非敵人.你解不解此毒?”蔡風不想説太多話。
神秘女子望了叔孫怒雷一眼,想了想,堅決地搖頭道:“不解!”窗外的吵鬧聲驚醒了三子,他昨夜睡得很沉,可能是的確太過疲憊吧!
財神莊一役,三子幾乎筋疲力竭,更是傷痕累累,失血頗多,所以這一晚竟睡得特別沉。
伸個懶爬起身來,天
早已大亮,一絲淡淡的梅香幽幽透入,使滿室飄散着一種寧和而安詳的氣息。
三於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推開窗子,做了一個深呼。
“我們公子不在,你有事明天再來吧。”外面説話的是無名五。
財神莊之役,無名五傷得最輕,只經過了兩天的休息便已恢復元氣。
無名五是個很有規律的人,每天準時起牀練劍,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不會放鬆自己,力圖在武學修為上步步攀升。其實無名三十六將全都是如此,這正是他們的優點。
無名四死在爾朱兆的劍下,這是個遺憾,這也使無名三十六將明白自己與別人仍有很大的差距,他們不得不嚴格要求自己。
“我一定要見蔡風,有事要告之於他,請問他在哪裏,我去找他!”説話之人竟是哈魯贊。
三子一呆,他也不清楚哈魯
贊怎會在這個時候闖入他們的住處,而蔡風呢,難道這麼一大早就出去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成?正想之間,已有人送來洗漱之水。
三子洗漱完畢後,整裝行了出去。
《亂世獵人》卷二十七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