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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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陽明山還透着層層疊疊的雲霧，冷風颼颼地像討債似的不斷吹着每一個來往的過客。

今天是二月二，龍駿的生。

傍晚時分，在雲層中閃起霓虹的燈火，那正是龍駿的別墅，彎曲的山坡路上排着一輛輛名貴的轎車正駛向別墅，就像番邦進貢一樣，一車車的人夾帶着一樣樣高級禮品，只為祝賀。

不到七點，別墅外的院子就停滿五花八門的高級轎車，而人們則將寬闊的別墅擠得水不通，大夥三五成羣圍成一個個小圈圈，互道彼此的光榮事蹟，手裏拿着一杯醇酒，不知敬過多少人，亦不知吹噓過多少虛構故事，而厲害的人更是談了好幾筆生意。

今來的名很多都是受過龍駿的洗禮，所以大夥亦特別小心自己的禮儀，有的在穿着上取勝，有的則在動作舉止上下功夫，總之，這個生宴命活像盛裝赴宴的嘉年華會。

而令最高興的可算是白正清，他穿着龍駿幫他量身訂做的燕尾服，端着酒杯，在別墅外的天沙發椅上獨自飲酒。雖然他的動作不夠高雅，但光靠他那身質料極好的燕尾服，就足以讓人以為他是哪家公司的大老闆。他答應雪紛今絕不鬧事，亦不隨便與人談，那麼他才可以獲得喝酒的權利。

他活到這麼大的歲數，都還沒能見過這種場面，他和着幾分醉意，眯着眼，看着人來人往的名之士，説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他喝醉的緣故，在他眼中，這些名活像是一隻只擂着羽的火雞，或是動作僵硬身上包着層層衣服的木乃伊，他一個個欣賞着，就像在動物園看動物般的有趣。

龍駿則忙着與各界名寒暄致意，一隻手握得幾乎要斷掉，兩邊臉頰還不斷地承試僕人們的“攻擊”然而臉上的笑容卻極為標準，不但親切而且不易變形。

他輾轉繞過一圈圈的人羣，讚美聲不斷從他嘴裏傾，而一聲聲的祝賀之詞亦盤旋在他身旁，但是，此時他的內心卻着急得不得了，因為市長至今還沒出現，宴會將由市長致詞開幕，萬一市長沒來或遲到，那不就糗大了嗎？

他頻頻看錶，內心因時間的緊迫而心跳加速。

此時，有一女子推門進來，引起一陣小騒動，一些年輕的豪門少爺，紛紛地圍在她身旁，龍駿定睛一看，是藍藍。

藍藍冷若冰霜地穿過豪門少爺，眼睛稍微一瞥，就將一羣多金少爺打入礦坑，她走到龍駿身旁，禮貌地在他左右臉頰互碰了一下。

龍駿附在她的耳旁，輕輕他説了一句“雪紛就拜託你了。”打過招呼後，她靦腆地點着頭，往雪紛的房間走雲。

而跟在身後的多金少爺，則爭先恐後地搶着要踩她走過的足跡，就這樣踩着睬着來到雪紛的房間門口，藍藍不慌不忙地開門進去，多金少爺們卻從門縫中看到了雪紛漾着花朵般的笑靨，霎時，整座礦坑倒了下來。

多金少爺個個議論紛紛，她是誰？沒想到世間上居然有這等美女，真是難得。説着説着，沒有人願意離開這人間仙境，大夥圍成一團等着目睹雪紛的廬山真面目。

藍藍一進到房間就被雪紛抱住，她緊張得全身微微顫抖，藍藍則對她出個笑臉，並倒了杯熱開水給她，還不斷稱讚她今的打扮很人。

事實上，今的雪紛確實很美，就連藍藍亦覺得自己有些遜，她很高興雪紛能將所學運用得淋漓盡致，不但自然，而且令人忍不住想多着雪紛一眼。

藍藍今的心情有些灰，但面對雪紛卻忍不住地開心起來，她細心地告訴雪紡有關待會兒可能發生的狀況，一件件慢慢他説着，偶爾還人一兩個有關多金少爺的笑話。

此時，士紳陪着市長及市長夫人一同出現。

龍駿看着表，時間剛剛好。

三人互打過招呼後，主持人宣佈市長登上致詞台，他上台後清了清喉嚨，請了一些言不及意。毫無建設、頗無重點的長篇大論，唯一一句切人主題的話是—祝龍駿生快樂，言畢，大夥鼓掌，紛紛讚賞他的能言善道。

此時，場內的燈光轉暗，主持人説:“有請今的壽星陳龍駿先生。”龍駿和着羣眾的掌聲步上致詞台，用眼睛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嘉賓，然後不疾不緩他説:“謝今晚各位嘉賓在臨寒舍，敝人的生實不足為賀，只是希望能與各位相聚片刻罷了，在塵囂的市並中惟有美酒才能令人去凡俗。”他舉起酒杯“來，我敬各位。”他飲下杯中酒。

“希望今晚大家能忘掉一切煩惱，盡情地狂歡。謝謝各位。”言畢，犬夥開心的鼓掌。

主持人宣佈“各位親愛的嘉賓，現在讓我們歡陳龍駿的秘書白雪紛小姐，她將為大家演奏一首蕭邦的‘e小調第十四首圓舞曲’，現在就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來歡她出場。”此時，雪紛從房間走出來，馬上凝聚眾人的目光。她挽着髮髻，出白哲的頸子，前戴着一顆鑽石，着一身雪白的晚禮服，手上戴着白長手套，不疾不緩地走在紅地毯上，在場每一位嘉賓無一不屏息專注地看着她，尤其是那些多金少爺，個個早已了滿臉口水，像中毒似地緊緊望着她的身影，就連身為對手的士紳也嘖嘖稱讚。

藍藍跟在她身後，陪她步向鋼琴，這樣的畫面宛如天上仙子下凡，那樣的高貴與不可觸碰，雖然大移均好奇她的來歷背景，卻都又不捨移開自己的視線，因為這夢幻般的情境實在是少見的場景。

她走到鋼琴前，高雅地坐在琴椅上，慢慢地褪去手套，出一雙纖細的小手，藍藍為她翻開樂譜拿走手套，她深深了一口氣，抬起雙手，十隻修長的手指開始在鋼琴黑白鍵上不斷地舞着，一聲聲悦耳的琴音瞬間佈滿整屋。

那音符似雪花般飄人每個人的心坎，又似遊絲般穿梭在空氣中，隨着呼進人每個人的腦內，強迫大家停止動作仔細地聆聽享受這動人的天籟。

她就像武功高強的武林高手，在瞬間將在場的每一位嘉賓點了道，沒有人能逃得了她的琴音，亦沒有人能抵抗得了去欣賞她富有情的動人樂章。

琴音高亢，，惹人心跳急速加快，琴音低沉，引人閉眼心生憐愛，一首圓舞曲舞出了人們所有情緒，喜、怒、哀、樂。

盡在其中，活像動人的故事，動在場的每一位嘉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