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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大內親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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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江寧城軍民聽到了一個消息,江南行省丞相劉浩然將親自率軍去攻打元廷江南行省的最後一塊地盤-紹興路劉浩然自從進入江寧後,幾乎再也沒有親自率兵出征過,所以這次他親直出征引起了江寧軍民們的極大興趣。

這一,江寧軍民圍着北門,歡送劉浩然出征,也看到了一支服飾怪異的軍隊,這支軍隊就是大內親軍。

大內親軍雖然名義上有拱衞吳國公府的責任,但是他一天也沒有承擔過這個職責,而是近一年的時間都封閉在城外一處秘密的軍營裏訓練,這一次是江南軍民第一次看到他的風采。

為了鼓舞士氣,劉浩然也決定把自己這支寶貝軍隊拉出來秀一把,於是前夜大內親軍悄悄進駐城內,然後今再沿着大街列隊走出城去。説這支軍隊怪異,指的是他的服飾和兵器裝備。

這支軍隊上穿紅雙排扣上衣,下穿一條緊腿藏青紅條鑲邊的褲子,蹬着一雙皮靴。他們頭上戴着一頂黑的圓領高硬帽,既像帷帽又像一梁冠帽,正中嵌有一塊三角形的小紅牌子,上面還着一直立的紅纓。這些大內親軍的軍士們間扎有一塊白的皮帶,上面掛着好幾個皮盒子,口上還叉有兩窄皮帶,正好與後背揹着的一個皮製揹包相連。揹包上除了掛着一個鐵製的笠帽,還有一個皮裹的兵器,出一截木把來。他們手裏都握着一把鐵製的火槍,上面的刺刀閃閃發光。整個看上去非常顯眼鮮豔。

劉浩然為了大內親軍的服飾可是花費了一番心思。上衣緊腳褲是方便跑動,而鐵製笠帽是當頭盔用的。火槍兵身上沒有鎧甲,所以劉浩然琢磨着再怎麼樣也要給軍士們的腦袋上增加安全。鐵製的笠帽和二戰時的英軍頭盔有點相似,但是在現在的軍民看來,和前宋廂軍的軟帽有點像,打起仗多少還可以防住從天上飛下來的箭矢。

至於鮮豔的軍服,不是劉浩然圖漂亮,想把自己的軍士打扮成花孔雀一般,而是無奈之舉。他以前在網上看過一個帖子,説黑火藥時代,雙方對放火槍,不一會戰場上就煙霧繚繞,看不清對面的情景,為了防止出現誤傷,辨認敵人,歐洲各國就把軍隊的軍服搞得鮮豔無比,有紅、有藍、有黑,五花八門。劉浩然為了以防萬一,只好把大內親軍的軍服搞得無比鮮豔,定遠軍名義上是紅巾軍的一支,自然而然就採用了紅,搞得軍服跟歷史上英軍軍服相似。

但是也不可否認,劉浩然制定軍服時受了歷史上英軍等歐洲軍隊軍服的很大影響,誰叫他以前看得有關近代戰爭電影裏滿幕都是英法等歐洲軍隊的模樣,長時間的薰陶就形成了一種審美習慣,讓劉浩然總覺得黑火藥時代的軍服就應該是這樣,換了其它的還真看不習慣。

大內親軍的編制不過一個步兵團,也就三千餘人。他們以連為單位,在咚咚的鼓聲中耀武揚威地列隊從江寧大街上走過,漂亮的軍服、整齊的隊形、肅殺的氣勢引得圍觀的百姓們齊聲叫好。尤其是騎馬走在隊伍旁邊的軍官,服飾更加漂亮,加上有駿馬的陪襯,引起不少姑娘‮婦少‬的側目。劉浩然執政江南以來,藉口大業未成,需要百姓們出力,下令嚴纏足,並在棉布廠廣招女工,所以江南的風氣與以前有所不同。

劉浩然在將領們的簇擁下,面帶笑容地走在隊伍中間,看着前面神抖擻的軍士,還有那密密麻麻的刺刀,劉浩然卻是有苦説不出。龍鳳四年幾乎一年,劉浩然都在為錢發愁。他終於理解了兩句話,一是火器時代打得就是錢,二是海軍是用黃金堆出來的。

三千人的大內親軍所有的裝備,包括槍炮,簡直抵得上三萬人常備長矛步兵的花費了,而且一旦開戰,火藥、彈丸,打出的全是錢,而且還不能像箭矢一樣大部分可以回收。

讓劉浩然更吐血的是長江第一艦隊,造船還好説,江寧造船廠原本規模就不小,加上各地彙集來的工匠,只要改進工藝技術就好了,木材又費不了多少錢,皖南地區多的是。可那三百多門火炮卻全是實打實的銅啊。

銅錢一直是中國的通貨幣,二百八十多門火炮,門門都是近兩千斤重,加上製造過程的損耗,這要耗費多少錢?而江南轄地銅礦又不豐富,劉浩然為了不影響通貨幣,幾乎是在瘋狂地收集各種銅材。蒙古貴人們捐獻的寺廟銅佛像被拆毀熔掉了,雖然是打着大義的名義,但是在江南百姓中引起不小的非議,甚至有謠言説劉浩然要滅佛,誰叫他出自劉福通麾下,而劉福通是出了名的白蓮教頭子。這件事情還引起了不小的動亂,有不少有異心的人打着這個旗號興兵作亂,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而江南行省長期對銅器的收集和嚴密監管,使得江南境內銅價一度上漲,造成了劉浩然一直不願意看到的貨幣緊張和“金融”動盪。但是想想火炮和海軍能帶來的豐厚利潤,劉浩然再咬牙也要堅持下去,有時候他在想,等老子的海軍發展起來,首先要去一趟他所知道的金銅礦豐富的菲律賓,凡是黃的東西統統搶來。

為了全力發展火炮戰艦,劉浩然連陸軍的發展都暫緩下來,只編練了這三千人的大內親軍,也引起了陸軍將領們不小的埋怨,不過劉浩然這是沒有辦法的舉動。相對鑄造青銅火炮來説,滑膛槍就太巧了,需要的工藝和工匠要多得多,現在火器局一個月能造三十門火炮,滑膛槍產能卻一直徘徊在五百枝左右,而且兩者不能兼顧。所以劉浩然只好把力放在火炮上,但就是這樣,長江第一艦隊的火炮需求佔據了整個江寧火器局的大部分產能,緊趕慢趕,最後三十門炮還是艦隊出征前十餘天才安裝好的。一切都只能等工匠學堂那些學子們畢業再加練工藝以後再説。

在劉浩然的心目中,打仗必須收穫大於付出,尤其是自己的軍隊逐漸進入黑火藥熱兵器時代,要是沒有足夠的收益,打不了幾場大的戰役,自己就要破產了。但是現在又只是“內戰”雖然有蒙古貴人的金銀財寶做繳獲,可那些與付出的軍費相比,簡直就是杯水車薪。看來只能指望海軍趕緊發展起來,然後四處掠奪,貼補一下江南行省的家用。

所以長江第一艦隊戰事一畢,劉浩然讓俞通海做了一個詳細的戰後總結後就讓他把第一艦隊的指揮權向廖永安接,然後趕緊和陳孝林帶着光榮號和勇氣號出海去掙錢。

這兩艘船是劉浩然以福船原型做出的遠洋船隻。他父親為了讓擅自造出燧石槍的兒子少惹事,曾經硬拉着劉浩然加入了市裏的航模小組。中學兩三年裏,劉浩然從風帆船到航空母艦,倒也做出不少仿真模型,對蓋倫帆船的結構也有一定的瞭解,就是沒做過福船、寶船,因為後世人早就忘記了這種世界上曾經最大的海船。

通過工匠,劉浩然才瞭解到福船的歷史和優勢。從唐朝開始,福船便在中國沿海免費起來,到了宋朝更是發展到了一個高度,遠航在南洋和西洋各地。元廷也沿用了這種船隻,方國珍水師的海船就是這種船。福船行駛迅速,抗風好,而超大型福船就叫寶船,由於體積龐大,行駛非常平穩,不過就犧牲了船速。江寧造船廠原本就有不少工匠,而轄下的劉家港原本是元廷海運的重要港口和中轉站,有元廷從福建福州、泉州徵募過來的工匠,現在全被集中到了江寧造船廠,所以製造這種船很容易。

不過劉浩然據自己的知識和其它工匠的建議,對福船做出了改進。他們把船樓結構併入船體,使得船隻重心變低,加上把船體稍微變寬和豐滿,船底再加了一條底翼,外加貨物全部放在底艙,可以在保持良好的抗風能基礎上去除了福船原本需要的壓倉石和船體兩側的護板。再就是對福船的船頭部分進行了改進,由原本的面形改成了尖形,與尖削的船底和底翼融為一體,組成了一個非常暢的線型。船首樓併入船體後加了一伸出的斜桅杆,而船尾的船樓繼續保持,只是為了保持低重心降低了高度。

為了獲得更大的動力和便於控,據長江第一艦隊帆槳船的經驗,劉浩然在新船上採用了軟硬帆結合,大致的分佈是這樣的,最後一桅杆是福船特有的縱硬帆,做為縱帆,由於其可以轉向,便於在逆風時使用,和歷史上西方的三角帆功效差不多,但是更方便;其餘兩桅杆均是軟方橫帆,而且每桅杆上分段設帆,軟橫帆可以做的很大,一旦順風的時候全部展開,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風力;斜桅杆也可以加一到兩幅大三角帆,與西方歷史上的蓋倫級帆船一樣,在順風的時候為船隻加速。為了抗風和承受火炮的後座力,劉浩然要求工匠們採用各種技術加固船體。據這個要求,工匠們放棄以前喜歡用的短材拼接,改用長板材鐵釘連接,尤其是在劉浩然提出龍骨、肋骨結合起來加固船體的概念後,結合福船原本的主龍骨以及依靠側面夾持來加固船體的技術,將兩者結合,使得新船比福船的堅固度提高了一半。

最底層的船艙繼續沿用了福船的密封艙技術,保持良好的防漏和防沉,而第二層船艙為了安裝便於安裝火炮,就採用了牆體甲板貫通技術。

至於劉浩然發明的艉柱絞鏈舵,在長江第一艦隊使用效果非常好,也被照用在新船上,而且依然是中國船特有的多孔平衡舵。

於是,光榮號和勇氣號這兩艘中西結合的新式海船就這樣被搗鼓出來了,經過江面上一段時間的試航,劉浩然覺得它基本上滿足了遠洋航行中續航能力、航速、堅固度三大主要要素的要求,經過估算,這兩艘船的載重量在一千噸左右,已經暫時足夠用了。但是海洋才是真正檢驗它的場所。前幾,光榮號和勇氣號在劉浩然親自歡送下,悄然地離開江寧港口,駛向大海。

原本俞通海還要等着兩艘船上各自五十六門火炮完全到位後再走,但是劉浩然怎麼能容忍他們停在港口裏費糧食呢?他從第一艦隊調撥過來四十門火炮分別裝在光榮和勇氣號上,然後讓俞通海趕緊帶着從第一艦隊調來的八百多名水手出海去,這兩艘海船不在海上經過測試,江寧造船廠本無法繼續往下造。可為了那四十門火炮,接手第一艦隊的廖永安心痛不已,差點要帶人在長江口把俞通海截住。

在劉浩然的胡思亂想中,他隨着大內親軍走出了江寧城,圍觀的百姓卻依然不減,很多從四里八鄉趕來的百姓聚集在城外大道兩邊,向劉浩然和大內親軍歡呼致敬。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趕路,劉浩然和大內親軍趕到了碼頭上,那裏有上百艘船隻在等着他們,而李善長、汪廣洋等留守文官早就乘坐馬車趕到了這裏,等候着向劉浩然告辭。

“百室先生,江南諸事就麻煩你了。”劉浩然挽着李善長的手道,這次馮國用做為幕僚長要隨軍參謀,所以劉浩然就委託李善長留守江寧,處理江南事務。

“請丞相放心,善長定會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李善長點點頭道。

“其它事情好辦,可惜推行新政非議洶湧,還要請百室先生費心了。”劉浩然推行新政,自然要説服李善長、陶安、朱升、汪廣洋、馮國用等幕僚,要是這些人都不支持他,這新政劉浩然一人還真搞不定。而且劉浩然講明自己的真實用意後,這些幕僚會用心體會,再結合現在的實情加以衡量,指出弊端,然後大家合計想出切實可行的方法來。

“善長自然省的,我會多與楓林先生、主敬先生協商,以穩妥為重。”李善長多少知道一點為臣之道,雖然江南行省的政務幾乎由他一人在主持,位高權重,但是他也知道位高震主,也清楚自己的主公劉浩然是個城府極深又極有手段的人,所以有事就多與朱升、陶安、汪廣洋等人商議,不敢擅權。

“那就好!”劉浩然高興地應道,隨即又走到陶安、朱升和汪廣洋等人面前,一一告辭,最後走到夏煜和楊憲面前,還沒等他開口,兩人便拱手輕聲道:“請丞相放心,所有情報我等定會一一報。”事畢後,劉浩然登上了大船,與三千大內親軍在艦隊的護送下順而下,在鎮江附近入南運河,沿着運河南下,經常州、無錫、平江、嘉興,十餘便趕到了杭州。

而早在十餘天前,接到命令的馮國用率領六個常備步兵團和四個守備步兵團移駐杭州,先行攻克紹興的北門户蕭山城,並陳兵錢清,與元廷行省緊急調來的黃中等部兩萬多人對峙。戰場已經準備好,就等着劉浩然帶着大內親軍上場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