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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當塗城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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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前進!”看到後面的令旗一動,各隊隊正舉着佩劍大叫道!九千士兵把手裏的靖康滑膛槍斜舉着,雪亮的刺刀全部向着上前方。而隨着令旗的變化,軍樂曲很快就風格一邊,演奏起《進軍曲》,這雄壯昂的曲子讓大內親軍的將士們熱血沸騰,他們緊握着手裏的鋼槍,目光漸漸地變得堅定,然後隨着節奏開始正步向前。

看到滿目的紅以一種排山倒海之勢向前壓來,那有那密密麻麻的刺刀,漢軍前軍不少將士都不由地泛起嘀咕來。

兩百米,漢軍將領突然大叫道:“放箭!放箭!”箭雨從方陣後面飛過,噼裏啪啦地落在前進的大內親軍的頭上,頓時倒了上百人,前排的倒下了,後排的立即補上前去。由於大內親軍只是橫線隊列,總面積不大,所以漫天的箭矢殺傷力不大。

而大內親軍也隨即做了反應“快步前進!”隊正們的配劍向前一指,士兵們的腳步隨即加快,冒着箭雨迅速地向漢軍衝去。

不到一百米了,各隊隊正突然大叫道:“停!列隊!”聞令停下來的士兵隨即收住了腳步,然後迅速地整齊隊伍。

“準備!”隨着隊正的大叫聲,士兵都先打開了燧石,然後端起了手裏的滑膛槍,六千枝帶着刺刀的滑膛槍密密麻麻地對準了漢軍前軍。

“開火!”

“砰砰”連綿不絕的槍聲在當塗城外響起,一個青煙長龍在大內親軍的前面形成,隨風不停地翻滾着。

“衝啊!”看到漢軍在一排近距離擊下倒下近千人,各隊正馬上舉着佩劍大喊道,六千大內親軍跟着大喊一聲,着刺刀就衝了上去。

“砰!砰!”這是零星的槍聲,各隊佩帶短銃的軍官和士官長衝到漢軍前軍陣前,毫不猶豫地對準類似於軍官和驍勇之士的人物開火,把他們打翻在地。

大內親軍的第一輪擊已經讓漢軍前軍最前面的將士變得驚慌失措,火炮五輪轟擊的陰影,加上剛才劈頭蓋臉的一輪打擊,讓很多人都懵了,再看到大內親軍着雪亮的刺刀衝過來,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但是也有不少漢軍將士們勇敢地了上來。

大內親軍的搏戰術非常簡單,用槍先一格,然後刺刀直接刺上去,或者槍一格,槍托順勢往上一揮,直接擊向敵人的下巴。戰術雖然簡單,但是非常有效,靖康滑膛槍的刺刀是鋼製的,加上形狀,所以只要全力一刺,那怕是重甲也要被刺出一個窟窿來。而現在的將士很多都有頭盔保護,槍托拍在上面可能危害不大,但是重重地拍在下巴上,最輕也是下巴粉碎,人暈死過去。也正是搏戰術簡單,大內親軍平時訓練除了列隊走和裝填彈藥,其餘的時間都是花在那幾個簡單的動作上,復一的練習,月復一月的對打,讓大內親軍將士對這一**作幾乎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還能玩出花來。

“殺!”大內親軍士兵用槍輕輕一格漢軍砍過來的刀劍,然後大吼一聲順勢就刺了過去,立即將對手刺成血人,然後再面對另外一個敵人。如果靠得太近,大內親軍士兵們會用槍抵住對手的刀劍,然後一揮槍托,直接將其拍昏在地上。他們延續着定遠軍長矛陣的優良傳統,發揚密切配合的戰術,一邊對敵廝殺,一邊互相掩護,保護戰友的側翼。

很快,大內親軍就殺進了漢軍前軍陣中,把裏面攪得血雨腥風,而後面跟上的一團大內親軍則將這個缺口撕裂地更大,他們以哨為單位,列隊面向那些零散冒出來的漢軍驍勇小隊伍,然後一排火槍就把他們打得損失慘重。

接到前軍形勢大壞的消息,陳友仁不由皺起了眉頭,將近兩萬人的前軍在前五輪炮擊和第一輪槍擊下已經損傷超過兩千,更重要的是士氣、膽魄、隊形全部被打亂,而大內親軍保持着高昂的士氣和完整的隊形,戰術嫺,配合密切,自然是長驅直入。

“大人,定遠軍長矛方陣向我們的左翼殺過來了。”部將策馬跑來稟報道。

這又是一個不好的消息,定遠軍長矛方陣的破陣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這一刀下來自己的側翼就岌岌可危了,加上前軍,萬一這兩處崩潰,自己的中軍就要面對潰兵和定遠軍雙重衝擊。

“你帶五千人去增援左翼!”陳友仁當機下令道,前軍有兩萬人,應該還能抵擋一會,但是左翼被突破,定遠軍就直接殺到自己的中軍了。

“大人,前軍又派人來求援了,他們快頂不住了。”又有部將跑來報信。

“媽的,他有兩萬人,連九千人都頂不住嗎?要不要老子帶人上去替他打!”陳友仁惱怒地罵道,但是援兵還得派,要不然前軍一潰敗,自己就要直接面對大內親軍的槍口和刺刀了“你帶五千人去前軍。”

“大人!”

“又怎麼了?”陳友仁大吼道,接連不斷的壞消息讓他惱火萬分,這一仗他輸不起,因為他這五萬人是被遺棄的孤軍,一敗就全完了。

“右翼出現定遠軍的騎兵,正在向我們發起突擊。”

“什麼?定遠軍騎兵?”陳友仁驚住了。

在定遠軍戰術思想裏,守城最忌諱的是死守,所以劉浩然給當塗城配了一個騎兵團,有四千騎兵,遊弋在城外,專門用於打劫漢軍糧道,襲擾漢軍營地,伏擊漢軍哨騎,以響應城內守軍。現在正值關鍵的會戰,趙大勇自己親率這四千騎兵,繞了一圈,猛攻漢軍的右翼側翼。

現在陳友仁知道定遠軍的戰略部署了,大內親軍擺在正面,以火器的犀利猛攻自己的前軍,而騎兵和長矛方陣兩翼分擊,只要突破一點,自己的整個軍陣就會起連鎖反應,進而引起全軍的潰敗。

聽到三個方向傳來的震天廝殺聲,陳友仁猶豫了一會,只好再給右翼派去了五千援軍。這樣算下來,自己手上就只有五千兵馬,要是這三點其中之一被攻破,自己就…,想到這裏,陳友仁不由打了個冷戰。

“大人!前軍潰散了。”一個部將飛奔過來大吼道,在他後面是亂哄哄的上萬潰兵。前軍在大內親軍的突擊下,不由自主地開始後退,一旦拉出了距離,大內親軍立即開始在軍官的命令下裝填彈藥,然後快步衝上來,列隊又是一陣齊,把漢軍前軍好不容易才整頓出來的隊陣又打散了,接着又是刺刀上陣,一頓猛殺。實在堅持不了的前軍終於開始潰散了,居然連補上來的五千援軍也給衝散了。

看到跟在潰兵後面出現的一片紅海洋,陳友仁覺得自己的小腿不由地在微微顫抖。中軍費盡千辛萬苦才把前軍退下來的潰兵收攏好,剛一抬頭卻發現大內親軍站在一百米外列隊站立不動了。

有經驗的前軍將士們頓時炸開窩了“赤軍要噴火了!快跑呀!”大內親軍那鮮紅的軍服和犀利的滑膛槍已經讓這些人萬分恐懼,看到他們擺出悉姿勢,當即很多前軍將士紛紛調頭,擠開身後的中軍,向後逃命。

“開火!”六千枝滑膛槍又一次地齊,不管是詫異遲疑的中軍還是轉背想跑的前軍,不管是口還是後背,只要被鉛彈擊中,就現出一個血,無一倖免,一時間,大內親軍的對面倒下近千人。

放完槍的大內親軍並不急於發起刺刀衝鋒,而是站在原地繼續裝填彈藥,各團統領都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漢軍的中軍,也是他們的最後部隊,所以各統領更願意用火力先最大可能地殺傷敵人。

在中軍軍陣一片混亂中,大內親軍又一次舉起了滑膛槍,打響了第二輪齊。在第二次裝填彈藥時,剛才沒有派上用場的擲彈兵出現了,他們趁着齊的空隙,向前飛跑着,在四五十米的距離外點燃手榴彈,然後飛甩進漢軍的軍陣,在彼此起伏的爆炸聲中調頭就跑,回到步兵的後面。

數百個手榴彈在漢軍軍陣密集的人羣中炸響,飛濺的彈片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血案現場,數百軍士死得少,受傷的多,而且大部分都是下半身受傷,躺在那裏發出的慘叫聲讓旁邊的戰友骨悚然,軍心大動。

三輪齊過後,大內親軍又開始刺刀衝鋒了。齊過後,也把漢軍嚇唬得差不多了,想靠齊全殲漢軍這一萬多人是不可能的,還得靠刺刀搏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給我上!後退者格殺勿論!”陳友仁血紅着眼睛大叫道,現在他的中軍必須面對大內親軍,而左翼已經被定遠軍長矛方陣殺透了,那如林的長矛正從遠處緩緩壓過來,而右翼被定遠軍騎兵殺得岌岌可危,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現在是千鈞一髮的時候,己軍要是再頂不住,估計就是全軍潰散了。

正當陳友仁一口氣斬殺了好幾個敗軍之將和上百個居然跑到自己跟前的逃兵,試圖用鮮血穩住士氣軍心的時候,一個親兵跑過來悄聲地説道:“大人,江面上出現了江南水師的哨船。”陳友仁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江南水師的哨船,意味着江南水師的主力離這不遠了,要是他們橫在江面上,光靠那百餘艘運糧船,就只有跳江的份了。一咬牙,陳友仁丟下正在戰的軍隊,帶着數百親兵,悄悄地離開了軍陣,登上了準備待發的快船,一溜煙就跑了。

其他將領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再仔細一看,主將陳友仁真的跑了!他們也不傻,當即帶上親信之人,悄悄地離開前線,跑向碼頭。船隻有那麼多,知道的人越少,他們就越有機會登上船逃命。

但是消息還是很快就傳開了,將領們集體失蹤,軍官們也隨即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馬上調頭向碼頭跑去,在他們的帶動下,數萬軍士也跟在後面。漢軍軍陣全線崩潰,三萬多敗軍早就沒有心思去管身後的定遠軍,他們只想着如何搶上船,離開這個死地。不到半個時辰,碼頭上擠滿了人,數萬漢軍拼命地向停在江面上的船隻擠過去,不停地有人被擠下水去,也有不少的人終於擠上了船,但是更多的人在外圍怒吼着,最後為了搶到一條上船的路,這些剛才還並肩作戰的漢軍們開始互相廝殺起來。

擠上船的人越來越多,幾乎站滿了整個船,連船篷頂上、桅杆上都站滿了人,由於先來的將領帶走了不少船,所以現在的船隻本不夠用,但是逃命的軍士們那管這麼多,只管往船上擠。

有兩艘船由於站得人太多,加上有人在船上因為擠地方發生的毆鬥,結果在一陣亂晃悠下竟然翻了,來了個底朝天。而其餘的船由於人太多以及源源不斷還在往上擠的人本無法開船。着了急的將領軍官們一邊命令槳手用力划船,一邊命令親兵揮動兵器,把多餘的人趕下船去,並阻止人上船。這下又引起了一陣爭鬥和廝殺,現在的漢軍軍士也管不到誰是長官了,只有上船逃命。

終於,船隻丟下了大批的屍體,砍斷了不少攀船的手,慢慢地駛離了碼頭,上萬沒有擠上船的漢軍軍士們無不跪在碼頭上望着遠去的船隻嚎啕大哭,最後無可奈何地做了俘虜。

至此,陳友諒東征時**來的大量船隻和三十萬將士經過當塗、慈湖、採石磯等戰事後,逃回去的不過船隻兩百餘艘,將士兩萬餘人,也就是説,陳友諒把他超過一半的家底全敗光了。陳友諒、鄒普勝、陳友貴是僥倖跑回去了,但是陳友仁在蕪湖被江南水師追上了,最後成了俘虜。

而江南乘勝追擊,水師逆江而上,直撲安慶。而一直在謹防陳友諒在北岸上岸和準備隨時支援揚州的常遇在接到採石磯大捷的消息,立即揮師向西急行軍,與水師會於安慶城下。而一直遊弋在當塗、蕪湖南線,謹防陳友諒在南岸登陸深入並隨時準備支援江寧的傅友德卻不知所蹤,或許當他出現的時候,陳友諒又要頭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