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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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朗?
這個名字在安的嘴裏繞了一圈後,她才想起來那是誰。
黎朗!
木梨子的心理學導師?
安自己都能覺到,自己的臉
刷地一下變得慘白。
講述故事的老人也察覺了這點,他停下了講述,仔細觀察了一下安的臉,他低聲問:“你認識他?”安驚得一跳,下意識地搖頭否定。
從眼神來看,老人是不相信安説的話的,但也許是因為歲月的沉澱,他已經懶得去拆穿別人的謊言了。
於是,他繼續講起自己的故事。
在中年人和青年人涉的過程中,老人終於忍受不了了,他直覺這羣人很危險,但他現在無路可逃,只好鼓起全部的勇氣,顫抖着聲音問:“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北望村幹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在老人問出這句話後,那個青年人和中年人立即停止了爭執,年輕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親切温和的笑意,而那個叫做黎朗的中年人,面
恢復了正常,推了一下架在鼻尖上的眼鏡,開口對老人説道:“我們就是北望村人。”那中年人的聲調充滿了説服力,好像他説的就是事實一樣。
老人也被他這樣堅定的語氣得一怔,但他立刻反駁道:“這裏的人都死了,你們是打哪兒來的?”年輕人哈哈地一笑,説:“我就是北望村人啊。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在村東頭的小學裏讀的書,東海大爺,您不記得我了嗎?”老人愣了,他沒想到,年輕人會這樣對答如
。對村裏小學的位置、包括自己的名字,他都沒説錯。
一瞬間,老人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他搜尋遍自己的腦海,卻實在沒有印象見過這麼一位年輕人。
見老人不講話了,年輕人和中年人揮揮手,那羣老人就都散去了,如同一羣聽話的綿羊。
老人目送着他們有秩序地鑽入以前村裏人住的房子,傻了眼。
這羣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啊?
年輕人看老人在發呆,就走上來,熱絡地搭了一下老人的肩膀。説:“東海大爺,你前段時間生病了,村裏人都很着急。看到你現在健健康康的,大家也都放心啦,對不對,黎朗?”叫做黎朗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鏡,不點頭肯定。也不搖頭否定。
年輕人的這句話,徹底擾亂了老人的心神:難不成,村裏人沒有生病?生病的是自己?自己因為生病而產生了幻覺,認定北望村人都死絕了,但這些,也僅僅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可是不對啊。這村裏的人,他一個都沒見過…
他暈暈乎乎地問眼前的年輕人:“我病了?”他得到的,只是年輕人的一個混合着同情的肯定眼神。
這個眼神。讓老人一下子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
他暈頭轉向地回到了村裏的墓地,看到林立的墓碑,以及上面因為風吹雨打而有些褪了的村裏人的名字,他猶豫了一會兒,就立刻選擇了一座新挖不久的墳。手腳並用地把裏面的屍體刨了出來。
因為他一個人沒辦法做出來那麼多口棺材,村裏人的屍體他也只是用席子捲起來。挖個坑埋好,所以屍體腐爛得也快。
看着那已經爛得看不出原本面貌的屍體,老人的頭越發暈了。
這算什麼?
難道自己親眼看着那麼多人死了,親手埋了那麼多人,全是假的?
不對,這幫人才是入侵者!
老人又暈暈乎乎地跑了回去,發現那個中年人已經不見了,只有青年還在,他坐在一户人家門前的柳樹下,用柳樹葉子捲了個柳笛,含在嘴裏,咿咿嗚嗚地吹出不成調的曲子。
老人看到他,有些膽怯地湊上去,青年也察覺了老人的存在,笑着看向他,問:“東海大爺,什麼事兒?”老人對眼前青年的態度到無所適從,因為這個對他來説完全陌生的青年,眼神中
出的意思,好像早就和自己相當
悉了。
老人猶豫了一下,才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娃,你叫什麼?”青年好像驚訝地
出了笑容,他把手裏的柳笛丟掉,拍拍手掌,説:“東海大爺,你忘記了?你病得真的好厲害啊。”老人恍惚了一下。
難不成,自己真的病了?
青年並沒正面回答老人的問題,而是説:“不過您不記得我不要緊,我記得您就可以了。我是村裏管事的,如果您有什麼事情,大可以來找我。”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