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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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道黑影迅疾無聲地飄過異術署的走廊。

除了大門口站崗的警察，署裏有不少加班留守的術師，但黑影輕易地一一避開，往地下前進，目標不是被囚的凱索，是被安置在地下室、重傷未死的警衞。

他馬上就會真的死了。來人冷冷地想着，飄下階梯，等護士離開房間，黑影潛入房裏。

牀上有個人身上蓋着白牀單，躺卧在牀，拿着本雜誌在翻閲，指間銀光閃耀，雙手手指都纏上細緻的銀絲帶。察覺有人進入房間，那人抬起頭。

“怎麼是你？”相較於對方的震驚，牀上的温靉顯得很鎮定。

“你好。”

“你知道我會來！”維蒞瞪着她，那從容不迫的態度，顯然早有準備。

“我不知道你會來，或任何人會來。”温靉聳肩，如她所料，攻擊警衞的是維蒞，接下來是要想辦法找出她和少年命案的關聯。

“那個警衞呢？”

“他死了。他一小時前醒了，指證是凱索咬傷他，後來心臟衰竭，死了。”維蒞嘴角浮現一絲微笑。

“那凱索會怎麼樣？”

“異術署會對殺人的血鬼處以火刑，但現在雙方有合作計劃，看在他大的面子上，恐怕不能動他。之前還有個少年的命案，警方重新檢查證物，在少年的牀頭枱燈上發現指紋…”她故意停頓，見維蒞出喜。

“但經過比對，不符合凱索的，也不知道屬於誰，還在調查。”

“怎麼可能不符合？”温靉瞧她。

“你説什麼？”

“沒有，我只是在想血鬼殺了人，竟然可以不受罰，你們異術署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維蒞恨恨地咬牙，兩個命案都讓凱索逃過？不，她絕不接受！

“沒辦法，他有他哥哥這個靠山，我們動不了他，那個警衞只好自認倒楣，白死了。異術署也不是什麼都不做，可能會把凱索驅逐出境，但我是署長，把事情壓下來也不難。”

“你要放過他？這是濫用特權吧？”

“我喜歡他的，有個血鬼情人還不錯，他永遠不會衰老永遠年輕英俊，最重要的是他戀我——”

“他才不戀你！”強烈的妒意幾乎讓牀單着火，但温靉只想笑，覺得很幼稚。

“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談過我嗎？”

“你本不值得一談！”維蒞鄙夷地瞧着她。

“你以為凱索真的愛你？你以為他住在你隔壁就代表什麼？你對他來説只是個新鮮的玩具罷了！”

“我沒有以為這代表什麼，但我沒記錯的話，是他自己要搬來的。”維蒞怒瞪她。對，她最痛恨的就是這點！這女人什麼也沒做，就讓凱索主動貼上去，他居然還説他對這女人很認真！那她呢？他幾時注意過她對他的認真？她絕不會讓他們輕鬆快樂地在一起！

她冷笑。

“他有沒有跟你講過那個無聊的家庭夢想？説他想定下來，想組織家庭？”温靉愣住了。

“看你這表情，他説過對吧？我跟他往過，他也跟我説過，他跟很多女人都説過，他一定也説他恕要小孩吧？”看温靉錯愕，維蒞很得意。總算打擊到你了吧？

“你以為他真的愛你，想跟你生小孩？是因為我們血族的女人很難生育，他才轉向尋找人類。他不愛你，他只需要你生小孩，他當你是生產工具！”

“原來如此。”温靉低語，美眸看不出情緒。

“原來他真正想的，是要我幫他生孩子…”